聽見沈?qū)氈榈拿郑蝮@蟄就確信這件事的確有鬼!
她可記得沈明予那日是怎麼中毒的,那毀容的藥,分明就是沈?qū)氈樗拢?
“她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她的話比官府仵作的話還要管用嗎?”
沈驚蟄目光冰冷,銳利的語調(diào),讓沈秋分莫名打了個哆嗦。
人卻也有幾分回過勁來。
沈驚蟄說的沒錯,這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如何就算死透了呢?
一直躲在人後的沈?qū)氈橐姍C不妙,趕忙哭哭啼啼的走了出來,張嘴便是控訴沈驚蟄。
“姐姐你怎能說這種傷人的話,我對六哥掏心掏肺,他死了我比任何人都傷心!倒是姐姐你,得知六哥去世不光一滴眼淚都沒有,還回來大鬧靈堂,當(dāng)時若不是你在藥裡下毒害的六哥毀容,他怎會一時想不開跳崖而亡!”
字字句句,就是在直指沈驚蟄是殺了沈明予的人!
沈驚蟄目光一冷,她緩緩走到沈?qū)氈榈拿媲埃抗獠蹲降剿丝s的動靜,冷笑了聲。
“我只問你一句,有何證據(jù)能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是有人親眼所見我殺沈明予了?倒是你是唯一見到他已死的人,可你卻對他的死因吞吞吐吐,滿嘴謊言,不如我們?nèi)蠊俸昧耍纯礆⒘肆绲娜耍降资钦l!”
一聽見報官,沈?qū)氈榫突帕松瘛?
她本想盡快舉報喪禮,把沈明予的死糊弄過去,沒想到沈驚蟄如此精明,已經(jīng)猜到沈明予是她殺的!
“三哥!”
沈?qū)氈楫?dāng)機立斷撲進沈秋分的懷中,哭成了淚人兒。
“三哥你看她又污衊寶珠,寶珠若真是害了六哥的人,又爲(wèi)何要回來爲(wèi)六哥辦喪,這不是賊喊捉賊嗎?”
她本意是想煽動沈秋分,幫她一起對付沈驚蟄。
可沒想到沈秋分因爲(wèi)上回沈驚蟄幫他施針的事,已經(jīng)有所動搖,聽了沈?qū)氈榈脑挘t遲沒有反應(yīng):“寶珠,我……”
沈?qū)氈榧钡难勖盎鸸狻?
關(guān)鍵時刻就掉鏈子,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大膽!沈驚蟄你這個孽畜,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我沈家撒野!?”
一聲怒吼從門外傳來。
只見沈裘帶著沈夫人大步而來,他剛結(jié)束公務(wù)回府,回來便見到沈驚蟄“欺負”沈?qū)氈榈囊荒唬瑲獾牟淮笈?
沈?qū)氈橐蚕雽さ搅艘揽浚拗蕾肆诉^去:“爹爹,女兒一片好心卻被姐姐誤解,女兒真是好委屈。”
沈驚蟄靜靜站在靈堂之上,四周的人哭的哭鬧得鬧,唯有她平靜的可怕。
她脣角懶懶勾起。
沈裘啊,她的好爹爹。
和沈夫人一樣,對沈?qū)氈槠奶蹖櫍瑓s把她視作腳下的爛泥,無情踐踏!
沈裘心疼的安慰著幺女,擡眸衝沈驚蟄怒目而視:“你聽不懂人話嗎,給我滾,我沈家沒有你這樣的孽障!”
“用不著沈大人提醒,我也一樣會離開的,畢竟,我如今是七王妃,早就和沈家沒有半分關(guān)係了!”沈驚蟄笑容穠豔,煞是好看。
這一幕無疑刺激到沈裘,他怎能容忍有人挑釁他一家之主的地位,當(dāng)即怒吼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好,那我今日就管教你這個不孝女,省的你出去了,還要被人說我這個做父親的管家不嚴(yán),來人,去請家規(guī)!”
沈家的家規(guī)便是棍刑,實心木的棍子粗糙冷硬,僅僅打一下,就能令人皮開肉綻。
沈裘眼中毫無對女兒的憐惜,寒聲道:“給我打她三十大棍,若是她還敢犟嘴,就繼續(xù)打!”
沈驚蟄默默給他補上一句話,打死爲(wèi)止。
她一點也不懷疑自己這個爹能下的去狠手。
反正除了沈?qū)氈橐酝猓渌娜耍谒垩e都不算人!
家僕一擁而上,沈驚蟄不肯跪下受刑,傲然的擡起脖子:“我是七王妃,不是你昔日任打任罵的女兒,沈裘,你打我之前,沒想過自己是在以下犯上嗎!”
沈驚蟄身爲(wèi)皇子正妃,皇帝兒媳,沈裘雖然是國公,但也沒有資格任意打罵。
沈裘猶如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氣的笑出聲來:“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不該讓你嫁進七王府,反給了你囂張的資本!我今日便是打了你又如何,七皇子不在這兒,莫非他還真的想和他的岳父鬧紅了臉嗎!”
“若是沈大人再對我的王妃動用私刑,那本王爲(wèi)紅顏一怒,倒也不是全無可能。”
一道清冷疏離的男聲從天而降,鎮(zhèn)住了在場所有的人。
沈裘愣了愣,不敢相信的看向門外正緩步走進的男人,反應(yīng)極快的行禮:“微臣見過七皇子。”
容行淵沒讓他起來,而是先扶起沈驚蟄,似笑非笑的睨向沈裘。
“沈大人方纔不是還叫囂著要打本王的王妃嗎,現(xiàn)在本王來了,沈大人可冷靜下來了?”
容行淵哪怕是個不得寵的病秧子,也是皇帝骨血,沈裘一介臣子哪裡敢對他不敬,暗中咬緊牙關(guān)道:“都是微臣一時心急,纔對王妃說了重話,還請王爺恕罪!”
他一跪,整個沈家上下都跟著跪了下來。
沈?qū)氈橐婚_始還不情願,被沈夫人和沈秋分一左一右,強行拽了下去。
“沈大人能及時想通,讓本王很是欣慰,那今晚便當(dāng)做是沈大人失去愛子,過度悲傷所致吧,本王便不同你計較了。”
他摟過沈驚蟄,強勢護妻的舉動,讓所有人都心生暗妒。
那沈驚蟄一介喪門星,到底是哪裡來的福分,竟能被七皇子這樣護著。
“是,七皇子請。”沈裘不敢阻攔,被迫嚥下這口氣,恭送二人離去。
自己鬧了這麼大的事,又讓男人來保護,沈驚蟄還是有幾分不好意思的。
可容行淵竟也沒說什麼,回到王府,沈驚蟄連忙叫來思雨。
“思雨,你幫我去跟蹤沈?qū)氈椋纯此降自谂颤N名堂,我懷疑我六哥的死,和她有關(guān)!”
思雨猛的擡起頭,眼中劃過一道猶豫:“可是王爺那兒……”
“你放心,王爺幫了我這麼多,我絕不會沒良心的拋下他離開,我如今已是七王府的王妃,生死榮辱都和七皇子一體,你只管幫我去做事,可好?”
思雨沉吟良久,抱緊手中劍:“王妃,我答應(yīng)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