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醫院內。

喬以恩剛掛完電話，病房門就被人推開。

她微微擡眸，就見秦浩南從外走來，手裡還拎著早餐。

“嗬，醒的這麼早？”

秦浩南關上門，屋內很快瀰漫著早餐的香味兒。

喬以恩沒什麼表情，只淡淡看著他，隨後別過臉：“我都說了，讓你別來了。”

“說了嗎？抱歉，沒仔細聽。先吃飯吧。”秦浩南撐起病牀上的小桌子，將早餐一一羅列好。

喬以恩盯著他的動作，一時沒什麼反應。

還是秦浩南見她不動，徑自將勺子塞到她的手裡，將粥擺在她面前。

“讀高中那會兒，你不是挺愛這家的早餐嗎，吃吧。”

說起以前，喬以恩神色驟然蒙上一層陰霾。

秦浩南敏感察覺到，擡手掐了掐她的臉：“聽見沒呢？吃啊。”

喬以恩拿著勺子慢慢舀著碗裡的粥，半晌才低聲道了句。

“你現在看見我，不覺得有點噁心嗎？”

話落，秦浩南嘴邊的笑容瞬間僵住。

他盯著喬以恩的側臉，額前的劉海遮住她眼底的情緒，可是他依舊能感覺到，喬以恩正在漸漸失去以往的活力。

也變得，不喜歡正視別人的眼睛。

秦浩南抿了抿脣，忽然擡起她的下巴。

喬以恩望著近在咫尺的人，呼吸有一瞬停滯住。

秦浩南凝視著她，心中一動，正要繼續向前，卻被喬以恩擡手阻止住。

他動作頓住，感覺到她的抗拒，便慢慢鬆開了手。

兩人恢復到之前的距離。

喬以恩喝著粥，想起時予初的話來，擡眸看向秦浩南。

注意到她的視線，秦浩南問：“怎麼了？”

十幾秒後。

“你待會走吧，不用每天過來。”

秦浩南眸色漸冷，“這是我的事。”

喬以恩沉默，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疼，忽然沒了說話的力氣。

……

另一邊。

莫璟川宿醉醒來後，徑直去了浴室。

換好衣服，他邊往衣袖上扣袖釦，邊尋找著手機，卻一無所獲。

索性，他徑直下樓，厲擎恰好來了客廳。

“少爺，早。”

莫璟川輕輕‘嗯’的聲，目光落在擱在茶幾上的手機。

“少爺，方纔有來過電話。”

正說著這話，莫璟川已經瞧見上面好幾通均來自一個同號碼的未接來電。上面沒顯示歸屬地，正欲按回去，厲擎的話緊接而來。

“莫先生讓少爺在十點之前趕到公司。”

“嗯。”

“少爺，老爺子也跟我打電話了，說讓你今晚準時回老宅。還要帶上……”說到這裡，厲擎頓住話語。

莫璟川神色平靜，漆黑的瞳孔深不見底，令人捉摸不透。

“我知道了。”

“好。”

早餐過後，莫璟川準時出門。

厲擎跟在他身後，發現莫璟川又恢復了昔日裡的冷漠疏離，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異常。

昨晚，有件事令他始終難忘。

莫璟川似乎扔了什麼東西，後來卻忽然讓司機停車，親自下車去尋。

夜色冷清，他一個人順著路邊往回走，也沒讓他們幫忙。

厲擎自始至終都不知道他在找什麼，只知道最後，莫璟川站在寬闊空蕩的馬路上，背影寂寥落寞，就那麼站著矗立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