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莫璟川走後,莫啓文盯著那些白色紙屑發呆看了很久。
他腦子裡,全都是方纔莫璟川充滿憎惡憤怒的眼神。半晌,秘書走進來,望著一室狼藉,立刻道:“我馬上找人來打掃。”
“等等。”莫啓文叫住秘書。
“您有什麼事兒?”
莫啓文語氣淡淡吩咐了幾句,末了,還強調道:“另外安排個地方見面,別明說是我。”
“好的。”秘書連連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莫啓文走到玻璃窗前,瞥見樓下如同螞蟻般的人點,神情變得有些凝重。
……
另一邊。
時予初匆忙趕去時域,剛到時振南辦公室門外,南特助剛好從裡面走出來。
見到她,南特助立即喚了聲:“時小姐,你來啦。”
“我父親怎麼樣?”時予初低聲問。
“目前還好,你進去和他談談吧。我感覺,時董這次可能會放手。”
“什麼意思?”時予初蹙起眉心。
南特助只是搖搖頭,隨後離開。
時予初站在門口停留了會兒,這才推開門往裡走去。
進去的時候,氣氛遠比她想象中要好的多,起碼,時振南並非一臉頹敗的坐在那兒。
見她來了,時振南沒跟電話那頭的人說很久,只是匆忙的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時予初找個位置坐了下來,靜靜打量著他。
見此,時振南反而笑了,“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您……不著急?”時予初忽然問。
聞言,時振南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閒情逸致的喝了口茶,緩緩開口:“急也沒什麼用,不然坦然一點。”
時予初挑了挑眉梢,神情頗爲驚訝,“您現在比之前樂觀了不少啊。”
“我也算是走過鬼門關的人,還有能看不破的?”時振南說,放下手裡的杯子,靠在沙發上深深吸了口氣:“唯一讓我覺得可恨的,是那個安董事。”
“他是怎麼和洛川集團的人攪和在一起的?”時予初也有些不解。
“恐怕,他還不知道莫家和時家之間有了婚約。”時振南緩緩道。
時予初聽了,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隨即道:“您一點都不生氣?他們,明顯是有備而來。”
話落,氣氛沉寂了許久。
“怎麼可能會不氣。但我氣得是,他們不把我的女兒當回事。”時振南驀地開口。
時予初震住,卻撞進時振南認真憐惜的眼神裡。
“我沒事……”她緩緩回答。
“你和莫璟川,現在怎麼樣?”
時予初平靜的別過眼,淡淡回答:“您別擔心我。”
“我看得出來,你們最近在鬧矛盾。初初,你瞞不了爸爸的,好歹,我也是從年輕那時候過來的。”
“爸,我們現在說的是時域的問題,您打算怎麼解決?我們和莫家之間,又該如何解決?”時予初似是有些不願意提起和莫璟川的事情。
時振南沉沉嘆了口氣,便道:“利益紛爭在所難免。集團裡最根本的狀況,我想你也明白。Z.T現在的有了可塑性的發展,我希望,以後能將主力投放在這上面。至於那些老產業,暫且先緩緩。所以,你也不要將這件事全怪在莫璟川身上……”
……
因爲與各高層會議要開始,時予初和時振南沒有聊多久。如他所說,時域早晚會面臨一次大換血。這一次,不過是因爲莫家橫插了一腳。
她出了集團大樓,靠坐路邊的椅子上盯著來往的行人,心莫名覺得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