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路晟沉默了幾秒，躊躇幾秒才道“你剛纔說，會因爲她怎麼樣？”

莫璟川想起那次心臟感受到的真真切切的窒息感和鈍痛，瞬間沒了言語。

路晟沒催促他，耐心等待回答。

直到前方紅燈亮起，車子緩緩停在斑馬線前，他卻道：“算了，先不說了，回見。”

說著，莫璟川掛斷了電話。

……

A大音樂社內，幾種樂器聲混雜飄蕩在教室每一個角落，時予初正和音樂社幾個社員練習合奏曲。

到結束之後，她沒急著走，打算繼續練會兒鋼琴。

正翻著曲譜，離開的社員去而復返，紛紛衝著她喊道：“予初！予初！學長來啦！……”

時予初停下手裡的動作，回頭疑惑看去，莫璟川剛好從外面走進來。

她立刻站起身，顯然沒想過莫璟川會這個時候來找她。

“怎麼沒聽你說要過來？”時予初問。

莫璟川打量了幾眼這間教室，聽到她的話後，將目光落在她身上，“正好有些事情。待會兒一起吃飯？”

時予初點頭，繼續坐到鋼琴前，“那等我一會兒，我再練練。”

“嗯。”

莫璟川先是安靜站在一旁，一手抄進口袋，另隻手臂撐在桌子上，神情專注的聽著時予初彈琴。

伴隨琴聲響起，只見時予初指尖靈活的翻動在黑白琴鍵上，整個人沉溺在旋律中，眼眸清澈，沒有半分雜念，也沒有四處張望。

直到曲子進入一個轉折處，時予初終於擡眸看向莫璟川，衝他咧開嘴角，臉頰邊的梨渦忽隱忽現。

看到她的笑容，莫璟川脣角輕勾，心情瞬間明朗。

待彈完，莫璟川挨在時予初身邊坐下，骨節分明的大手在琴鍵上按了按，側過頭看她，淡聲問：“一起試試？”

時予初有些意外，但很快對他點頭，隨後將手指落在琴鍵上，問：“彈什麼？”

莫璟川沒答，直接彈起鋼琴。

聽到前奏，時予初明瞭。

莫璟川停頓幾秒，朝她示意一眼，時予初很快跟上他的動作。

四手聯彈，旋律結合自然流暢，倆人之間配合得出奇默契。

時予初驚歎於莫璟川的不顯山露水。她並不清楚，莫璟川的鋼琴彈得這般嫺熟。

她十指翻動的更加快速，彷彿在和他較著勁。

但無論如何，莫璟川也總是能夠跟上她的節奏，不緊不慢。

莫璟川看出時予初的興致上來了，眸光柔和許多。

“真的很久沒有彈得這麼盡興了！”時予初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感慨，繼而碰了碰他的肩膀，“之前怎麼沒見你碰過鋼琴？”

莫璟川卻自然回答：“我喜歡看你彈琴。”說著，他將時予初的手掌握住，溫柔的摩挲她的掌心，“很漂亮。”

話落，時予初臉頰一熱，從莫璟川手裡抽出自己的手，有些尷尬的咳了咳，“這和你談不談鋼琴沒什麼關係……”

“嗯，好像是。”莫璟川漫不經心回答。

“再來一首我們就走吧。你想聽什麼？”時予初問。

“River Flowers In You 。”他嗓音沉沉。

時予初不由看了他一眼，“你也喜歡啊。”

說完後，她專心試音，很快回憶起了旋律。

莫璟川坐在一旁望著她專注的樣子，眸色越來越深。

就在時予初衝他微笑之時，莫璟川驟然摟緊她的腰，壓著她吻了過去。

旋律戛然而止，繼而響起一陣凌亂的琴聲。

時予初的手腕被他握住，似是驚愕於莫璟川的突然，神情有些呆滯。

莫璟川空出一隻手掌遮住她驚慌的眸子，由淺及深，溫柔的撬開了她的貝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