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後，莫璟川十指搭在方向盤上輕敲著，側頭注看向此刻正盯著窗外發呆的時予初，開口道：“有想去的地方嗎？”

時予初聞聲收回視線，回答他：“有。”

莫璟川點點頭，隨後發動了車子。

透過後視鏡裡看見距離越來越遙遠的醫院建築，時予初將心思整理的乾乾淨淨，繼而偏頭對他說“前面路口左轉。”

……

到了目的地，莫璟川瞧著熟悉的環境，揚了揚眉梢，“你確定是這裡？”

“嗯，下車吧。”時予初解開自己的安全帶。

見她下車，莫璟川黑眸涌動，脣角也跟著揚起一道弧度。

電梯到達頂層後，莫璟川正要開門，時予初卻制止住他的動作。

“你跟在我後面。”

莫璟川聽了，神情疑惑的看著她，卻還是乖乖站在了一旁。

時予初打開門，拉著莫璟川的手，忽然說：“我讓人把你家裡稍微改造了一下，當然，要是不喜歡的話，你改回來也是可以的。”

未料，莫璟川輕笑出聲，開始糾正她的話，“這是我們的家。”

聞言，時予初眸光閃爍，忍住嘴角的弧度，故作淡然回答：“站在這裡別動，我準備一下。”

時予初鬆開莫璟川的手，穿過玄關徑直往裡走去。

莫璟川站在原地，打量著這間諾大的公寓裡，總覺得像是變了，卻又說不上哪裡變了。它整體的佈局和以前沒什麼差別，只是從一些擺設上，存在了一些原本不存於在這裡的東西。

例如，客廳牆壁上的書架上多出了很多書籍，沙發上出現雙人靠枕，桌子上是一對玻璃水杯……

不僅如此，在客廳的另一側被空出來，放置了一架黑色鋼琴。

莫璟川順著看過去，時予初正坐在鋼琴前，朝他淺笑著。

隨後，她低垂眼眸，望著曲譜十指跳動，伴隨琴聲而來的，是她清脆乾淨的嗓音，漸漸地與琴聲糅雜成一首婉轉悅耳的歌曲。

莫璟川心中一動，忘了下一步的動作，只是站在原地，聽得入了神。

盯著她俏麗溫柔的容顏，莫璟川腦海中驀地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彷彿曾經在他生命中出現過這一幕。

歌聲依舊在繼續，莫璟川視線動也不動，陷入沉沉地思緒中。

……

歌曲漸入尾聲，時予初注意到莫璟川眼底的沉靄，動作不由慢了下來。

她飛舞的指尖停住，從鋼琴前站起身走向他，輕笑著問他：“怎麼樣？我新寫得歌，喜歡嗎？”

莫璟川沒有回答。

見此，時予初揮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不至於吧，給我些意見……”

莫璟川眼波流轉，忽然握住她的手，薄脣輕啓：“把最後那句話念給我聽。”

“啊？！”時予初神情錯愕，以爲自己聽錯了。“你指得不會是歌詞吧？”

“嗯，或者，唱給我。”莫璟川聲音變得有些沙啞。

見他眸光認真，時予初舔了舔嘴角，將臉枕在了他的胸膛上，輕聲清唱著：“你是我的命運，我的生命，因爲你而璀璨……”

莫璟川低下頭靠著時予初，眼眸緩緩合上，“我還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