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予初怔住，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你問這個做什麼？”

“先回答我。”莫璟川徑直問她，如墨的眼眸幽暗晦澀。

時予初避開他的目光，輕描淡寫道“沒什麼關係，只是瞭解過。”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莫璟川的手指扣住，令她不得不偏過頭來，正視著他黑黢黢的眼睛。

莫璟川低下頭來，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頰上，嗓音沉沉：“初初，你沒有說實話。”

興許被他的眼神刺痛，時予初扯下他的手掌，淡淡回答“這就是實話。你怎麼突然想到她了？”

聞言，莫璟川鬆開她的手，忽然沉默下去。

時予初不明白他的用意，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打破沉寂。

直到他擡起腳步，忽然轉變話題：“先下去吧。”

“我們還沒有好好談談。”時予初對著他的背影開口。

莫璟川聽了，話語聽不出情緒的回答，“沒時間了，先不說這些了。”

說著，他便徑直往前走。

走了幾步，沒聽到身後的動靜，莫璟川停下腳步，回頭看了過去。

只見時予初站在原地，神色落寞的盯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到這裡，滿腔的怒火和疑慮驟然散去。

他去而復返，站定在她身前，無聲的牽起她泛著冰涼的手掌，語氣柔和了些：“這個時候爺爺應該也來了。”

沉寂幾秒，時予初輕輕點了點頭，習慣性將耳邊的髮絲攏到耳後。

莫璟川眼眸微瞇，立即就看見了她脖子上的被擦滿藥水的傷口，臉色不由沉下去幾分。

他忍著沒發作，手指輕輕摩挲著傷口周圍，問她“疼不疼？”

時予初察覺他身上的氣息，搖頭回答“不疼。”

莫璟川沒再說話，悄無聲息的斂去陰沉，只拉著她往外走去。

……

兩人出現在宴會廳時，掀起了一番動靜，不少人都朝他們投向好奇的注目。

訂婚儀式在之前舉行過，今晚不過正式的向外宣告這個事實。雖沒有跳成開場舞，但時予初和莫璟川還是在衆人的掌聲下走進了人羣中央。

舞曲奏起，時予初跟著莫璟川的舞步，兩人的舞姿默契優美，形成了道靚麗奪目的風景線。

剛消化完自己重生的事實那會兒，她有爲了應付這種場合去學習舞步，而到至今爲止，已經過去一年多了。

時予初不禁唏噓，光顧著遊神，腳跟著就踩到了莫璟川。

原本亂了節奏，但莫璟川收緊摟在她腰際的手，毫無縫隙的將這個小插曲給糊弄了過去，於是在外人看來，剛纔那一舉動只是他們倆人之間親暱的互動。

莫璟川的視線黏在時予初臉上，聲音低沉的穿透進她的耳朵裡，“想什麼？”

遊移的思緒被瞬間被扯回，時予初剛擡眸看著他，一曲結束，莫璟川拉著她停下步伐。

不知怎麼，時予初感覺剛纔莫璟川看自己的那個眼神有些複雜。

像是在探尋，思索亦或是疑惑。

總之，和平日裡他注視自己的眼神不一樣。

時予初蹙起眉心，突然回想起他莫名問自己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