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小子，到底在想什麼呢？成毅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這東西不會是什麼贓物吧？
又或者，他先送給我，然後再報警說東西丟了？演一出栽贓嫁禍？
反正當時沒有拍照錄像，造謠一張嘴，自證跑斷腿。
成毅躺在牀上，把玩著那塊吊墜，越想越離譜。
男人一般不會把自己的女人想的太壞，但肯定會把不太熟悉的男人想的極壞。
企業家只要到達某個層次，多疑是必備的素質，要是學不會多疑這項技能，那分分鐘就會死給對手看。
就算不多疑，遇事也要先問三個爲什麼，這才能活得更久。
雖然沒必要做到曹操那種寧可我負天下人的地步，但也要學會懷疑身邊的一切。
這就是商業之中‘爲什麼，怎麼和我’的理論。
在商業競爭裡，很多破產倒閉的老闆都是沒有學會這個理論，遇到別人介紹好項目，他想都不想的就去幹了。
結果虧得一塌糊塗。
不管是多少好的項目，只要擺在你面前，你就要拿出這套理論。
爲什麼他要給我這個項目？怎麼不給他的親戚朋友？我能給他帶來什麼？
想清楚這個問題，這個項目的可行性自然就浮出了水面。
眼下成毅就遇到了這個問題。
爲什麼他要給我，怎麼不給林青權？我能給他帶來什麼？
如果僅僅只是爲了讓他照顧林青茵，那這個理由就太牽強了。
第二大一大早，成毅先打開了步步高復讀機錄音，然後撥通了林晟東的電話。
“喂？哪位？”電話那邊，傳來了林晟東低沉的嗓音。
“林叔，是我。”成毅笑道：“我是成毅。”
“哦，你找我有事嗎？”林晟東問道。
“林叔，你昨天送我的吊墜太昂貴了，我不能收。”成毅說道：“這應該是帝王綠的吊墜吧？現在最少值好幾百萬呢。”
“要看實際買的價值。”可能是想到了信件裡那肉麻的話，林晟東的語氣有些急促，說道：“我買這塊玉的時候是83年，那時候只花了十幾萬，你送我的禮物我看也值幾十萬了，算是禮尚往來吧。”
“還能這麼算的嗎？”成毅一愣。
林晟東說道：“你要是不想要的話，可以給我送回來。”
說完，林晟東就掛斷了電話。
“送回去？想啥呢。”成毅關閉了步步高復讀機，將吊墜掛在了脖子裡。
這帝王綠的吊墜，他也只是聽過，還真就沒見過。
吊墜落在胸口，暖暖的，很貼心。
現在商業街沒有開張的店鋪，成毅將林青茵和江雨汐喊了過來，他們三個人一起將小米和蔬菜搬到了三號休息室。
每個休息室都是有完整的廚衛系統，成毅挽起袖口，說道：“你們兩個先看會電視，我給你們做麪疙瘩湯。”
“你真會做嗎？”江雨汐抱著懷疑的態度，望著成毅說道：“吃了不會噴白霧吧？”
“那你就繼續吃盒飯。”成毅洗了洗手，將麪粉放入了碗裡。
不一會，他就做好了一鍋麪疙瘩湯，這是他最擅長的湯品。
“聞起來好香呀。”林青茵很懂得提供情緒價值，和風風火火的江雨汐形成了鮮明對比。
成毅將疙瘩湯盛入碗中，又切了一點小鹹菜。
一頓不算豐盛的早餐就算是完工了。
江雨汐有些警惕的嚐了一口，吧唧吧唧嘴說道：“成毅，真看不出來啊，你還會做疙瘩湯，我媽都不會做。”
“我會的東西多了去了。”成毅喝著湯，說道：“看在你昨天表現很好的份上，我特別做飯犒勞你一下。”
“你就拿這個犒勞我這麼厲害的主播？這連一點乾的都沒有啊。”江雨汐抱怨了一句。
成毅去袋子裡抓了兩個冰涼的燒餅，放在了江雨汐面前，說道：“泡著吃，賊香。”
江雨汐不是那種矯情的女孩，她抓了一個燒餅，掰了幾塊放入疙瘩湯裡，嚐了兩口感覺味道還行以後，她將剩下的半塊遞給了林青茵。
她一邊吃一邊問道：“成毅，今天我們還是按照昨天那麼直播嗎？”
成毅說道：“今天增加一個新花樣，陌陌聊天互動直播。”
“互動直播是什麼？”江雨汐一愣。
成毅說道：“就是觀衆可以通過給動感地帶中轉檯打熱線電話，然後由我們的動感地帶中轉檯會將電話內容通過陌陌聊天發給你，然後我們再通過電視將聊天內容展示出來，這樣就等於是用戶和你進行了交流，可以增加用戶粘性和信任感。”
“那我還要回答他們的問題呀？”江雨汐驚訝道：“我不會回答怎麼辦？”
“產品性能你都瞭若指掌了，動感地帶你也非常熟悉，觀衆所問的問題無非就是圍繞著這些進行，你回答不了的問題，你就裝作沒看到就行了，到時候會有很多人給你發信息，你挑選一個有節目效果的回答就可以。”成毅說道。
“哦哦，我明白了。”江雨汐恍然。
“我給你們的直播間安裝一臺電腦，你們要練習一下鏡頭感，不要一直盯著電腦看。”成毅一邊喝疙瘩湯一邊說道。
“好。”江雨汐說道：“那咱們的抽獎呢？”
“抽獎先不急，先把思達康集團白送的熱度蹭完再說。”
看著呱唧呱唧在嚼燒餅的林青茵，成毅笑道：“林青茵，你一會兒繼續調查思達康集團漢東分公司機房的真實IP，他們現在應該是購買了高防IP，這些高防IP都可以隱藏真實IP並且能夠做到將攻擊轉發出去，不太好對付。”
“還有，你今天在各區縣的信息港裡放點木馬，爭取多弄一點肉雞，現在陌陌網吧開業了，我們只能佔用每臺電腦5%的性能和網速，多了會影響用戶體驗。”
“好。”林青茵很認真的點頭，含糊不清的說道：“只放信息港嗎？”
“暫時只放信息港吧。”成毅笑道：“現在我們陌陌聊天和QQ聊天的用戶不多，大多數人都喜歡在信息港的聊天室聊天，你爭取往聊天室裡植入木馬。”
林青茵說道：“還是放上次你製作的那種絲襪照片嗎？”
“嗯。”成毅點頭。
“絲襪照片？什麼絲襪照片？”江雨汐彷佛發現了新大陸，望著林青茵驚呼道：“是你拍的嗎？”
“嗯。”林青茵點頭。
江雨汐喃喃道：“成毅簡直就是人渣啊，竟然讓你拍這種照片！”
林青茵疑惑道：“拍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江雨汐放下筷子，說道：“林青茵！女孩子是絕對不能拍這種照片的！更何況還是發到網絡裡！”
林青茵支支吾吾的說道：“可，可是成毅讓我幫忙拍，我不能拒絕的。”
“你真是太沒社會經驗了。”江雨汐說道：“男人的話，有時候不能全聽的。”
成毅瞪了江雨汐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反正我無法接受！”江雨汐拍了一下桌子，壯著膽子喊道：“你不能這麼對林青茵。”
“你給我閉嘴。”成毅臉色一沉。
江雨汐怒視著成毅，擺出了一副很生氣很生氣的樣子，出奇的沒有認慫。
林青茵小聲問道：“江雨汐，拍這個有什麼危害啊？”
江雨汐說道：“當然有危害了！我們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身體了！怎麼能拍給別人看？”
林青茵的臉頰唰的一下就紅了，她趕忙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幫忙拍攝，我拍的是成毅呀。”
成毅一個沒摁住，林青茵已經說出了真相。
製作木馬的絲襪照，的確是他穿了一隻絲襪拍出來了。
畢竟身爲十八九歲的陽光少年，他的腿型和傳說中的少婦腿有六分神似。
他之所以選擇自己擺拍，除了他腿型很好之處，關鍵還是下木馬的行爲不能被太多人知曉。
如果是在夜總會找個小姐或是找個模特，萬一她們嘴巴一歪，將這事給傳了出去，那可就熱鬧了。
光陌陌集團高管散播木馬這件事，就足夠讓他感受到上一世那種萬人所指的經歷。
散播木馬可比製作流氓軟件要惡劣得多，如果被坐實了，夠他喝一壺的。
反正就是拍個絲襪照嘛，只有他和林青茵知道，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當年企鵝馬都扮女生嬌滴滴的陪男網友聊天，他犧牲色相穿了絲襪怎麼了？
可是現在情況有些不同了，這麼隱私的事被江雨汐這位第三者給知道了。
江雨汐一臉震驚的望著成毅，喃喃道：“成，成毅，你好變態啊？”
成毅沒有理會江雨汐，他看著林青茵，說道：“林青茵，我穿絲襪這件事是咱們兩個之間的隱私，你不能告訴其他人，明白嗎？”
“對不起。”林青茵一臉內疚的低下了頭。
她並不覺得成毅穿絲襪有什麼大問題，怎麼江雨汐的反應這麼強烈？
“哎，我真爲那些感染到木馬的用戶感到悲哀，他們竟然爲了看一個男人的絲襪裝而中了木馬。”江雨汐嘟囔道。
成毅眼神平靜的望著江雨汐，開始考慮怎麼滅口了。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你不會是想滅口吧？”感受到成毅那平靜中帶著一絲殺意的眼神，江雨汐害怕了。
成毅點頭，問道：“你喜歡長江還是喜歡大海？”
“我都不喜歡。”江雨汐立即說道：“成毅，我保證不會出去亂說的，我的嘴巴可緊了。”
成毅做了一副兇狠的樣子，說道：“你要是敢和別人說，我就讓林青茵給你拍一堆絲襪照，全都掛到網上。”
“我不說我不說，而且我拍絲襪照不好看的，我的腿型沒有你的好。”江雨汐一邊搖頭一邊很是謙虛的說。
“趕緊吃吧，吃完飯你先去我們的臨時直播間熱熱場。”成毅吩咐道。
“我飽了，我現在就去熱場。”江雨汐生怕成毅真的給她拍絲襪照，扔下筷子就跑。
“成毅，你嚇到江雨汐了。”林青茵望著成毅，小聲說道。
看到林青茵有些不開心，成毅笑道：“江雨汐和你不一樣，她屬於那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類型，你越是嚇唬她，她成長的速度就越快，你要是不嚇唬她，她就猶如脫繮的野馬，這樣只會害了她。”
成毅剛說完，鄭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成總，總部那邊給答覆了。”鄭康說道：“現在小靈通的市場很火爆，我們提供不了先賣後付的方案，不過，我們可以提前幫您備貨，這些貨會囤在我們分公司，你需要多少就可以來提多少，七天內結算費用就可以。”
鄭康怕成毅生氣，不由苦笑道：“這是我們總部給出的最大誠意了，其他省市訂貨，都是需要先付款，然後再排隊等的。”
成毅知道自己提出的條件很離譜，他之所提出這個條件，也是爲了給中興集團討價還價的餘地，他笑道：“可以，你們只要能把製作週期縮短，保證我要多少給多少就行。”
鄭康說道：“這個沒問題的，我將您昨天的成績上報給總部，總部非常重視，他們覺得您開創了一條小靈通銷售的新模式，他們也很想看看你這條路能走到什麼地步。”
“好，那我就可以放開手腳了，鄭總，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掛斷電話，成毅心裡不免有些期待了起來。
中午時分，成毅便和江雨汐提前來到了漢東電視臺。
他安排人將電腦擺在了直播桌上，又註冊了一個名爲汐汐的陌陌聊天賬號。
弄完這些，他又建立了十幾個汐汐直播間聊天羣組，並以地級市爲單位，將各個陌陌網吧負責接線的網管拉進了十幾個羣裡。
弄完這些，他先給江雨汐演示操作了一遍。
等有用戶撥打動感地帶熱線，接電話的網管便會登記用戶的姓名和問題，然後將這些編輯成一條簡短的信息發到羣聊裡。
江雨汐看到這些羣聊，就會選擇一個問題進行回答。
這樣一來，直播間就不會是死板的介紹了，偶爾弄幾個很能吸引眼球的問題，就可以增加節目效果。
電視購物最缺的就是互動！
只有互動，只有讓用戶感覺和你面對面，他們纔會產生信任感以及下單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