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頂中年人很快又笑道：“其實看完春晚我就想買了，可惜沒有店鋪開門啊，這手機話費太貴了，我半年的手機話費，就夠買一部小靈通了。”
西裝中年人深有感觸的說道：“是啊，這七天無理由退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還聽都沒聽過呢。”
“試試看就行了，我聽說這陌陌集團的高層都是大學生呢，前段時間還被思達康集團給栽贓陷害了，我覺得這大學生總不該會騙人吧？”禿頂中年人說道。
西裝中年人說道：“那也難說，這年頭開網吧的都不是啥好東西。”
“管他的呢，走，咱們進去看看再說，這天下的資本家都是一般黑。”禿頂中年人說完，就當先一步走進了眼前的陌陌網吧。
“歡迎光臨。”門口處，一名身穿女僕裝的女孩朝著禿頂中年人躬身行禮。
“？”禿頂中年人一臉震驚的望著這個長相可人的女孩，有點後悔沒戴個帽子再出門了。
真是失敗！
禿頂中年人說道：“我們看了電視廣告，想過來試試你們這陌陌小靈通。”
“好，這邊請。”女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到兩人走向了那個貼著陌陌小靈通體驗中心的房間。
“大叔，你要是買了話，能不能把陌陌傳奇大禮包賣給我啊？我願意出90塊錢。”網吧裡，有個青年問道。
“大叔，我出100塊錢，你賣給我吧。”
“我出200塊錢，你把上網時間和陌陌傳奇大禮包都賣給我行不行？”
網吧裡衆人的擡價，讓兩個中年人看的頗爲驚奇。
這兩個贈品這麼搶手的嗎？
他們在社會滾爬這麼多年，很清楚的知道越是搶手的東西，越說明是好東西啊。
絕對不能賣！
女孩帶著兩個中年人走進陌陌小靈通體驗中心，取出了兩部小靈通電話遞給了兩人，笑道：“你們可以開機體驗一下我們的動感地帶功能，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老周，這小靈通電話好像比你的手機還要小巧呢。”西裝中年人拿著小巧精緻的小靈通電話，好奇道。
“是啊。”禿頂中年人測試了一下手感、按鍵以及手機裡的功能，笑道：“真不錯，就是這話費是真的嗎？”
女孩馬上取出了小靈通電話的詳細話費表，笑道：“這是我們小靈通電話的費用表以及動感地帶一些收費項目的費用表，兩位可以看看。”
兩個中年人看了一會兒介紹，禿頂中年人說道：“給我來一部吧。”
女孩立即起身，笑道：“好的，您可以註冊一個陌陌網吧會員號，這樣購買小靈通的話還可以再額外得到940點免費上網積分。”
“行。”
過了不到十分鐘，兩個中年人便一人買了一部小靈通，興沖沖的去附近的電信營業廳辦理開戶服務。
“陌陌集團這幫混蛋！簡直就是一幫蛆蟲！”吳濤坐在娛樂室的沙發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現在吳濤的心情太差勁了，他費勁巴拉的辦了一次這麼成功的春晚贊助活動，他還沒等吃到紅利，這個陌陌集團竟然捷足先登了。
這就好比他新店開張，剛舉辦了一次大型宣傳活動，結果有人在他對面開了一家一模一樣的店鋪。
這道德嗎？
人能不要臉到這個地步嗎？
吳濤坐在沙發上，吭哧吭哧的喘著粗氣，他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
秘書站在吳濤身邊，一直低著頭，絲毫不敢吭聲。
她心裡很清楚，現在誰吭聲誰倒黴。
過了幾分鐘，吳濤冷聲說道：“立即去通知所有的合作通訊店，讓他們今天必須開門營業！無法營業的，撤銷合作資格！”
“是！”秘書如蒙大赦，趕忙跑向了市場部。
“杜雨生……”吳濤咬牙切齒的說道：“看來真是不應該把你放出來啊，你我之間，的確是不能兩立！”
此時吳濤的心裡，莫名的產生了一抹恐懼。
他不是害怕陌陌集團，而是剛纔他看那個汐汐靈動直播間時，心裡竟然都產生了買一部陌陌小靈通的衝動。
這種衝動太令他害怕了。
連他都產生了購買慾，更別提那些普通消費者了。
“成毅，我表現的咋樣？”下午六點鐘，趕回來的江雨汐走進成毅的辦公室裡，邀功似的對成毅笑道。
“不錯，臨時改變方案還能表現得這麼遊刃有餘。”成毅由衷表揚。
他們的直播方案一共弄了兩套，這兩套方案全都是圍繞著春晚效果進行。
如果思達康集團贊助的春晚效果很差，那就執行第一套方案，第一套方案是以抽獎爲主，吸引大家前往陌陌官網。
如果思達康集團贊助的春晚效果很好，那就執行第二套方案，第二套方案就是今天執行的這一套，以宣傳產品爲主，並引導消費者前往各區縣的陌陌網吧進行購買。
這次思達康集團贊助的春晚效果太好了，大大出乎了成毅的預料，所以必須要儘快提升小靈通銷售速度。
江雨汐一臉驕傲的說道：“我可是營銷天才，我跟你說過了。”
“我現在相信你是營銷天才了。”成毅笑道：“我覺得你繼續發展下去，肯定能夠成爲漢東電視臺的營銷大師。”
“你真這麼認爲？”江雨汐倍感受寵若驚，說道：“你是在忽悠我的吧？”
“我的真心這麼覺得。”成毅很認真的說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到。”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江雨汐撇了撇嘴，說道：“不和你說啦，我要去告訴林青茵這個好消息了。”
現在江雨汐和林青茵玩的特別好，有時候性格互補真的太重要了。
江雨汐特別喜歡說，林青茵特別喜歡聽。
這簡直就是雙向奔赴。
入夜，成毅喊了張玲玉她們一起來了一個聚餐。
聚餐結束，已經是晚上10點多。
回到辦公室，成毅就在羣聊裡看到了各個網吧發來的銷售數據。
從直播間結束到晚上10點鐘，各地區縣的網吧總共銷售了37154部小靈通。
這一天的銷售數量，超越了之前的全部。
成毅知道，這個銷量僅僅只是開始。
現在他們手裡僅剩的十四萬部存貨已經完全不夠了。
雖然現在晚上10點多，成毅還是掏出手機，給鄭康打去了電話，說道：“鄭總，我們的節目看了嗎？”
“看了，弄得真好，銷量咋樣？”鄭康疑惑道。
“六個小時，37154部！”成毅笑道。
“這麼多？”鄭康被嚇了一跳。
這個銷量，都快趕上思達康集團漢東分公司開業當天的全省銷量了。
成毅又說道：“鄭總，我必須要和你申請一件事吧。”
“你說。”鄭康收斂心神，說道：“只要我能辦的，我儘量給你辦。”
“不是儘量，是必須。”成毅說道：“我們陌陌集團訂購了你們20萬部小靈通電話，已經沒有什麼現金流了，現在陌陌小靈通的銷量突飛猛進，只靠我們回完款再繼續訂購，那太消耗時間了，這會讓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流失掉的。”
“你想怎麼弄？”鄭康問道。
“我希望你們能夠給我們集團開通一個先賣後付功能，並給我們21天的結算時間。”成毅直截了當的說道：“你可以上報總部申請試試，你告訴他們，這是你們唯一一次在省級區域擊敗思達康集團的機會。”
“這件事太大了，我擔心集團會拒絕。”鄭康擔心道：“如果你賣掉一百萬部，那可就是十個億啊，這頂的上我們去年十分之一的銷售額了，而且還要給你21天的結算時間……”
“你先申請試試吧，我是無所謂的，如果你們不想漂漂亮亮的贏思達康集團一次，那我賣完訂下的這二十萬部小靈通就全力去做網吧了。”成毅用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說道。
“成總，我現在就去申請，一會兒答覆您。”鄭康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像是這種賒賬功能，在很多零售行業都很普遍，但在通訊領域，還沒有開過這個先河，成毅心裡也不確定中興集團會不會答應。
恰如鄭康說的那樣，這可是十個億啊。
這不是一個小數字。
不到萬不得已，成毅也不想捨棄小靈通業務。
比起網吧，小靈通絕對屬於這個年代最賺錢的業務，甚至不亞於網絡遊戲。
現在成毅只想快速累積足夠的資金，儘快將陌陌網吧推向全國。
網吧行業雖然不如小靈通那麼吸金，但一旦成勢，絕不是小靈通能夠比擬的，成毅一直很堅信這一點。
躺在牀上，成毅沒有一絲睡意。
白天的意外成功，讓成毅的大腦皮層還處於興奮狀態。
如果他們搶下了漢東省的通訊市場，那陌陌集團在漢東省就真的是鐵板一塊了。
用動感地帶來連接用戶和網吧，這就等於形成了一個完美閉環，到時候不管推行什麼功能，都將會變得事半功倍。
只要漢東省被打造成鐵板一塊，那他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邁入全國市場。
輾轉反側了一陣，成毅的目光看到了房間角落裡的那堆父母的愛。
那堆小米、花生油雖然不值什麼錢，成毅也寶貝疙瘩似的讓人搬到了他的房間裡。
在小米袋子上，還擱著林晟東送的那個小盒子。
“對了，林晟東到底送的我什麼東西？”成毅從牀上坐起身，將林晟東送的那個盒子拿了起來。
盒子太輕了，甚至感覺不到裡面到底有什麼。
盒子包裹的很嚴實，裡三層外三層的包了很多塑料彩紙。
成毅將塑料彩紙剝下來，慢慢將盒子打開。
盒子裡塞滿了報紙，報紙中心，又是一個更小巧的盒子。
盒子只有巴掌大小，通體用花梨木雕琢。
“這個盒子也得好幾萬吧？”成毅對花梨木有過研究，對於花梨木的品質和價值，他看一眼就基本能夠辨認出個大概。
成毅剛想打開盒子，突然想起了電視裡的那些機關盒子。
“還是小心一些，萬一林晟東想害我呢？”成毅拿著盒子跳上牀，先用被子擋住了臉和身體，慢慢打開了那個精緻的花梨木盒子。
沒有什麼毒霧或彈簧針飛出來，盒子裡面，是一塊翡翠觀音吊墜。
這塊翡翠觀音吊墜的厚度大概有7毫米，高有70毫米左右，翡翠的質地水潤細膩，摸上去細緻幼滑。
成毅將翡翠觀音吊墜拿起來，仔細辨別了一會兒。
“這不會是帝王綠的吊墜吧？”成毅越看越覺得像是帝王綠，整塊翡翠晶瑩閃爍，質地細密，綠中還帶一縷藍，和傳說中的帝王綠吊墜極爲相似。
再看觀音寶相，莊嚴肅穆，雙目微閉，手捧佛珠，雕琢的極爲精細，絕對出自名匠之手。
雖說現在帝王綠翡翠還沒有十幾年後動輒億萬的天價，但他手裡的這塊翡翠觀音吊墜，最起碼也能值幾百萬。
他肯定留什麼東西了，不然他不會無緣無故的送自己一塊如此昂貴的翡翠吊墜。
成毅又在那個大盒子裡扒翻了一下，果然，在大盒子的底部，還有一張明信片一樣的卡紙。
卡紙上，是一段筆力很重的文字。
【有些話我不好意思當面說出來，就給你留封信吧，我其實能感受到林青茵現在真的很開心，從她母親去世以來，她很少笑的那麼開心了，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很多事其實是身不由己的，等你到了這個年紀也就明白了，這塊吊墜是我和林青茵的母親在東南亞旅遊時拍下的，共有一對，一塊觀音吊墜，一塊佛公吊墜，男戴觀音女戴佛，這塊觀音吊墜我就送你了，等你們結婚的那天，那塊佛公吊墜我會親自給林青茵戴上。】
“這個林晟東。”成毅望著卡紙裡的內容，不由笑著搖頭。
這林晟東是威逼不行，改成利誘了。
成毅記得，在2016年，一塊帝王綠的觀音吊墜拍賣價是2.5億，如果觀音吊墜和佛公吊墜真的是一對，那一旦湊成一對，價格就不是翻倍那麼簡單了。
就算是當下，這一對帝王綠吊墜怕是也能價值幾千萬。
看來林晟東是真的在擔心自己會傷害到不諳世事的林青茵，所以他連看家的寶貝都送出來了。
成毅剛想將吊墜放回盒子，臉色突然一變，暗道：不對，這種理由，他根本就沒必要送我這麼昂貴的東西，他只是一個縣首富，應該還沒闊綽到這個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