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雲卻對現在的日子卻很是鬱悶的,不說現在伺候她的僕人,就是女侍也增添了不少,雖然她也知道,這是你爲了自己好,可是想想卻覺得有些透不過起來,她本是自由懶散的,可是如今卻被這麼多人看管了起來,雖然不會限制她的行動,可是這樣很煩躁,每日裡都會有一幫人在耳邊唸叨著:三少奶奶您不應該做這個,三少奶奶,你不應該做這個,她恍惚中覺得自己回到了孩提時代,被嬤嬤奶孃追在身後,緊緊唸叨著,這種感覺聽不美妙的。
李子麒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程念雲嘟著臉,正是一臉哀怨的看著他,知道了夫人不高興了,李子麒連忙走上前問道:“親愛的夫人,我的寶貝三少奶奶,您心中可是有了不快?還不快快同爲夫說來,讓爲夫爲你排憂解難?”程念雲剜了一眼李子麒,還是沉著一張臉生悶氣,她不喜歡這樣被人拘束著,這麼被人緊張著。
“你如今還有著身孕,你應該好好的調劑身體纔對??!你知道麼,你現在不開心,我可進展了,你就讓我輕鬆輕鬆吧?”李子麒坐到了程念雲的身邊,執起她的手,溫柔說道。
聽了這話程念雲才笑了笑,臉上露出一絲絲欣喜的表情說道:“我也知道我現在應該保持心情的愉悅,可是你是知道的,我向來不喜歡任何人拘束這我。雖然現在能夠保證我的安全了,可是我的心情一點都不美好了,你就讓那些丫鬟婆子們鬆快一些吧,好不好?”
李子麒摸了摸程念雲的臉頰嘆道:“你都如此和我說了,我要是再不同意就是我的不是了,不過伺候你的人自然是不能少的,你若是出門去院子裡逛逛,再叫她們跟著,若是在你的屋內,你便是自己掂量著來吧,你開心就好,熬過這三個月就好了!”
“好了!怎麼我懷個身孕,咱們的李三少爺就要淪落成了醫士了?我向來記得你是很不在意這些的!也不屑與御醫爲伍,怎麼現在性情大變了?”程念雲笑了起來,笑瞇瞇地眼睛露出俏皮的神色,她自然明白李子麒是爲了自己,可是她很想親耳聽到李子麒說出來。
李子麒也瞭解自己的妻子,親了親她的細白手指,笑著說道:“自然是爲了你了,難不成我還能爲了城北賣菜瓜的王二麻子?學醫是爲了治好她那一臉麻子?”
“討厭討好人的話都不會說了,還要你有什麼用呢?退下退下,瞧著你心煩!”程念雲聽了這話嬌聲一笑,擰了他胳膊內側的嫩肉一把,氣他這般笑話自己。
李子麒連忙笑著告饒,拱著手討饒說:“娘子,爲夫錯了,你定然要原諒爲夫,爲夫給娘子捶捶腿!”
“誒誒,這讓下人看到是什麼樣子呢?豈不是笑話我這個三少奶奶不淑?”程念雲看著李子麒細心的給她揉腿心中還是很感動的,過她二人關起門來如何都無所謂的,可是若是讓外人看到可是夠讓她這個三少奶奶吃一頓排頭的,她現在有孕得仔細小心一些纔是。
李子麒擺了擺手,不以爲然地說道:“你莫要擔心府中的留言,咱們府中這些人,都是爹爹和孃親挑選過的下人,都是幾十年伺候下來的老人,這幾個姑姑是太后娘娘賜下來的人,太后娘娘的人你放心用,爹爹和孃親的人嘴巴也是極爲嚴格的,且母親一向對兒女寬鬆並不會在意你我的小事兒,而父親更是沒有這個閒心了,所以你且放心罷!”
“如此便好,賢良淑德的名聲我本就不是很在乎,可是你不一樣,你且得謹慎小心一些爲好,莫要讓言官抓住了把柄,咱們的地位本就有些尷尬,要是同太子那裡鬧了不愉快就得不償失了。”程念雲細心吩咐說。她想如今她已經有了身孕,必然是沒有辦法侍奉李子麒了,這個時候說不定世家王侯就會盯上這塊寶地,畢竟李子麒的身份在這裡,嫁入李三少爺府同他府是不一樣的??!
她程念雲雖然大度,可李子麒不是可以讓她大度的東西,如果真要有姨娘進府中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若不是帝后懿旨,那麼就莫要怪她程念雲量小不能容忍了!
李子麒看著她的神色,不由得眉頭一蹙,輕聲問道:“怎麼了?怎麼臉色那麼難看?”
“你放心,我無是……只是,李子麒,我問你,若是有言官請旨意讓你娶姨娘怎麼辦?”程念雲看著李子麒擔憂的神色還是開口問道。
李子麒笑了笑說道:“嗯,怎麼說呢?我是鎮國公的三少爺,父親的話我都不一定聽,我爲什麼要聽一個言官的話?言官之所以是言官,是明事理,敢於說話,直言進諫雖然很好,可管的多了,真是會令人討厭的!我的脾性那幫老傢伙都知道,不敢多說什麼的,你且放心!”
程念雲聽了這話安了一顆心,這是定心丸,吃到肚子裡才安心。知不道程念雲雖然得了李子麒的保證,卻還是沒有攔得住撲向李子麒身邊的人。
轉眼間三個月已經過去了,程念雲肚子漸漸鼓了起來,三個多月的限制行動已經讓程念雲瘦弱的身體豐腴了不少,程念雲時常盯著自己的肚子看了又看,總是覺得肚子鼓出來的一塊不是孩子在發育,而是被李子麒喂出來的肥油。
李子麒卻是瞧著她肚子一日日變大,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多了,想了想還是不想讓她繼續活動,之前不就是已經小產了一次不是麼?若是再來一次,幾乎可以要了他半條命去,答應下來撤掉的下人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足足增加了一倍,每當程念雲要表達自己的不滿的時候,李子麒總是一副無辜的表情看著她,意思就是:我這麼做都是爲了你好,你怎麼可以傷害我……
這三分委屈七分做作的表情看得程念雲很是無語,她很多次想要暴打李子麒一頓奈何打不過,而每當想要同他吵嘴架的時候,他總是抱起程念雲的身子,堵住嘴巴一陣亂親她也就說不出來話了。
除夕當天,程念雲隨同李子麒早早的就入了宮,李子麒同太子等人與皇帝一起在前朝接待文武百官,而程念雲和幾個王妃娘娘則是在怡壽宮陪伴太后。太子妃和皇后還在木槿軒中接待各家的命婦千金,又是一年的到來,幾個小一些的皇子,宗室的世子也該挑一挑夫人了,何況也得考慮給親王們選一二的姨娘入府,好綿延子嗣。
太后看著程念雲鼓起的腹部自然很是開心,也是願意李子麒程念雲二人小夫妻和諧的,可是程念雲如今懷了身子,再加上嫁入鎮國公府也整整一年多了,當時沒有一起選了姨娘讓太后有些不滿,此時眼見各家姑娘又有出色的了,這個心思也就起來了,看著程念雲的眼神也就變了,多了幾分的打量。
程念雲自然是明白太后的心思的,她也不在意太后等人的想法,她是瞭解李子麒的,除非那個女人他想娶,否則誰又能撼動他的決定?她一點也不擔心姨娘入府,想反她倒是希望的,總是霸著李子麒一個,會讓百官碎語,她的名聲也不好聽。她可是沒有蘇蕎的心態和本事,側眼看了看蘇蕎,輕聲一嘆:蘇蕎此時又有了身孕,怕是二哥更不肯這個時候娶妃讓蘇蕎堵心啦……
“雲兒,你如今身體可好?有沒有再難受?”太后看著程念雲雖然面上掛著微笑,可是眼神卻有些凝滯,知道她在出神,也就開口叫了她幾聲,微笑著詢問。
“謝謝太后娘娘關愛,我很好,沒有不適?!背棠铍呅α似饋?,眼神中帶著謝意,瞧著太后眼神中的關愛,她到底是略鬆了口氣。看來她李府入個姨娘的事兒,也許沒有那麼快。
太后聽了這話,放心的點頭笑了說:“你的身體是哀家最爲關心的事兒,這一胎懷上了可是得好生注意,你也要好生調養,看看你雖然豐腴了些,到底不如小蕎滋潤。”
“謹遵太后娘娘教誨,臣婦定會好生調養,讓您抱到李三少爺的白胖兒子……”程念雲微笑著說,看向蘇蕎安靜的吃糕點的樣子,笑著說道:“倒是要恭喜二嫂,六月後又會喜得貴子了。”
“承四弟妹吉言了,只是我這也愁得慌啊,如今瞧我這個樣子,都糗死了。”蘇蕎還是那個性子笑嘻嘻的,看向身形沒有多做改變的程念雲,她就有些羨慕了,不由得裝作委屈的樣子。
程念雲和太后看了蘇蕎這個樣子忽然笑了起來,尤其是太后對著蘇蕎笑罵道:“你這鬼丫頭,可要管住你的嘴!瞧你,自打你進了我這怡壽宮,你的嘴巴什麼時候停過?幸虧命婦們都在皇后的木槿軒,不然豈不是讓人笑話……”
“哎呀哎呀,我其實也不想啊!和生瑞兒的時候一樣,這肚子就好容易餓,看什麼都想吃,胃口也容易難受?!碧K蕎說著捂了捂心口接著說道:“四弟妹,正好想問問你,我這最近晨間早起心口便悶悶的,每每請了御醫來也說我並無大礙,原先倒也無妨,只是自打診出喜脈,我便有些憂心了?!?
程念雲聽了這話瞇眼一笑說:“二嫂,可是您每當早飯之後便再無心悶感覺?”
“正是……”
聽了這話程念雲笑意更濃打趣說:“怕是二嫂有些懶牀吧……”
“弟妹這說的是什麼話……就會笑話我……”蘇蕎見程念雲說準,不由臉紅,忙用袖子掩住臉,待紅豔過去後說道:“是,是,是!可是有什麼不妥……”
程念雲笑了笑說道:“怕是二嫂多年養成習慣,習慣了一個時間用早飯,您有了身孕之後,便容易嗜睡了,過了平時用早飯的時間,起遲了,腸胃餓得慌,自然心也容易發慌,這也是無礙的?!?
“竟是這樣……也難怪,每每御醫過來總是說我健康得很……”蘇蕎點點頭,隨即笑著看向程念雲問:“弟妹果真聰慧……”
“好二嫂你切莫誇我,也是前段時間自己的毛病,被奶孃訓斥了幾次,也便不敢多睡誤了早飯的時辰了?!?
“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