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案過程中,不僅僅是親屬關(guān)係需要回避,還有一種情況也需要特別注意,那就是:利益關(guān)聯(lián)迴避。
包括辦案人員與其存在私人恩怨、借貸關(guān)係等可能影響案件客觀性的情形。
於大章雖然與蘇覓和白錦程談不上個人恩怨,但他心裡清楚,他是對這兩人有些偏見的。
儘管他可以參與到這個案子當中。
但從客觀的角度來看,他並不適合擔(dān)任主要負責(zé)人的角色。
在大方向上,還是需要一個能夠以客觀視角來審視案件的人來主導(dǎo),這樣才能確保公正、公平。
又過了一天。
蘇家和白家各自傳來消息,他們都將綁匪要求的一千萬贖金備齊。
如此看來,就連綁匪都低估了兩家的實力。
他們兩家竟然提前一天各自籌集了一千萬現(xiàn)金。
估計當?shù)劂y行知道了,都得佩服他們的資金調(diào)配能力。
宏口分局,一大隊。
“七輛商務(wù)車的調(diào)查資料全在這裡了。”
魏謙將一份文件放在了桌上:
“我已經(jīng)看過了,如果只從表面看,根本無法分辨哪個人有問題。”
“另外,我通過這七個車主的登記信息,分別讓人對其進行深入調(diào)查,估計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出來。”
現(xiàn)在這起綁架案落在他們一大隊,魏謙這個組長自然是十分重視。
另外,蘇家和白家都已經(jīng)對警方表態(tài),如果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解救人質(zhì),他們願意向綁匪交納贖金,只求家人能夠平安歸來。
一千萬對於他們來說,是個可有可無的數(shù)字。
但親生骨肉卻是他們的命根子。
無論是蘇覓還是白錦程都是這兩家唯一的血脈。
於大章拿起桌上的文件,剛要翻閱,忽然想起現(xiàn)在不是他在主抓辦案,於是又把文件遞給師父。
“你先看。”
呂忠鑫一揮手,看似是在對徒弟發(fā)號施令,其實他心裡清楚的很,要論對案子的判斷和分析,自己是肯定比不過徒弟的。
於大章也沒再客氣,將文件打開,快速翻閱起來。
這上面的資料很簡單,一張一寸免冠照片,一看就是身份證上面的照片,個人信息也是最基本的。
姓名、年齡、籍貫、職業(yè)、家庭住址、聯(lián)繫電話……
魏謙說得沒錯,如果僅僅是看這些表面的信息,確實很難從中分辨出哪個人存在問題。
於大章繼續(xù)翻閱著文件,將每個人的資料都仔細地看了一遍。
雖然這些信息都很簡單,但他還是認真地將每個人的資料全都記了下來。
當詳細的資料被調(diào)查出來後,他便能夠憑藉著這些初步的印象,更快地對每個人進行分析和判斷。
看過之後,他將文件合上,剛要交給師父,卻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剛纔好像有一張照片眼熟。
呂忠鑫都將手伸出來了,卻發(fā)現(xiàn)徒弟沒有下一步動作了。
就在他要出聲詢問時,於大章又將文件打開,這一次他只看了一眼照片就立刻翻頁。
在翻到第四頁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
“你們看這張照片。”
於大章指著資料左上角的一寸照片,對魏謙和呂忠鑫說道:
“眼熟不?”
兩人聞言湊了上來,伸頭仔細看去。
片刻後,他們將頭擡起,一臉的茫然,齊聲問道:
“這是誰啊?”
於大章指著照片,不甘心地追問道:
“你們就一點都看不出來?”
我們認識?魏謙和呂忠鑫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一腦袋問號。但見於大章如此認真,他們又將目光放在了照片上。
這一次兩人還變換了個角度,仔細打量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們再次擡頭,眼神比剛纔更清澈了。
“這到底是誰啊?”
魏謙的脾氣急,語氣中不由帶著一絲不耐煩:
“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直接說。”
我讓你們看,是幫我確認的……於大章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要是直接說了,也不用費力讓你們幫忙看了。
“之前在爛尾樓發(fā)現(xiàn)的那具男屍還記得吧?”於大章問道。
魏謙和呂忠鑫聽到後,本能地點了下頭。
於大章又指向了那張照片:
“你們就沒發(fā)現(xiàn),這張照片上的人和那具男屍有些像嗎?”
聽他這麼說,兩人立刻來了興趣,再次將目光落在了照片上。
這一次他們看的時間更長,可換了好幾個角度,卻仍舊沒看出什麼端倪。
呂忠鑫不免皺起了眉頭:
“他們肯定不是一個人,但要說像,好像眉眼有點相似。”
這就是記憶力強弱的區(qū)別了。
有的人只和對方見一面,卻能將對方的面容刻在腦子裡。
還有一些臉盲的人,見了好幾次,依然能將對方的面貌忘得一乾二淨。
呂忠鑫雖然算不上臉盲,但要讓他只看一眼就將對方面容刻在腦子裡,顯然不可能做到。
不只是他,魏謙也不行。
“對比一下就行了。”
魏謙說著,拿來案宗翻開,翻到有死者照片那頁,然後和桌上那份資料放在一起。
當兩張照片放在一塊兒的時候,兩人幾乎同一瞬間愣住了。
“還真是,除了眉眼,鼻子也有點像,只是這相似度不是很高,看照片才能辨認出來。”
兩人看了一會兒,又擡頭看向於大章。
他們是通過照片分辨的,而於大章是在腦子裡對比的。
這得什麼記憶力才能做到?
“主要去查這個人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於大章看著桌上的照片說道:
“世上沒有這麼湊巧的事兒,他們之間一定有關(guān)聯(lián)。”
得抓緊時間了……其實他心裡也有點著急了。
明天就到了交贖金的日子,如果還找不到那些綁匪,被綁架的那兩個人就危險了。
他可不會相信綁匪收到贖金會放人。
如果對方真這麼善良,就不會做出綁架這種事了。
寄希望於綁匪誠實守信,那簡直就是異想天開,腦子壞掉了纔會這麼想。
當天下午。
一大隊。
於大章翻閱著剛剛調(diào)查回來的詳細資料。
七個人的資料他挨個看了一遍,每份資料都看得很仔細。
最後得出結(jié)論,只有那個和死者長得像的人嫌疑最大。
齊建東,男,29歲,清普區(qū)金責(zé)鎮(zhèn)人,早年做過養(yǎng)殖家禽生意,後因經(jīng)營不善,轉(zhuǎn)行販賣種子,目前無業(yè)。
家中父母均健在,還有一個弟弟名叫齊建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