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分析案情呢,怎麼還聊歪了
這個年齡,怎麼會?
許隊之前配合於大章辦案,完全就是爲了落一個聯(lián)合辦案的名聲。
領(lǐng)導(dǎo)也是這麼指示他的。
剛開始見到於大章的時候,他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個新人警察。
年齡在那擺著呢,一看就是剛?cè)肼毑痪谩?
說心裡話,他壓根就沒瞧得起對方。
從警二十年,許隊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一個剛?cè)肼毑痪玫男氯四苡惺颤N本事。
要不是領(lǐng)導(dǎo)指示,他根本就不屑於和這麼一個新兵蛋子混在一起。
可隨著幾天接觸下來,許隊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低估了對方。
這個胖子無論做什麼,目的性都非常強。
絲毫不見拖泥帶水,更不會因爲外在因素而猶豫不決。
這樣的刑警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碰到過了。
年紀這麼輕的,更是聞所未聞。
直到今天開完會,他又得知了一個令他震驚的消息。
個人一等功,兩個!
這個功勞可不是靠背景就能獲得的。
沒有真本事,那是想都別想。
同時他也知道,能獲得個人一等功的案子,都是有保密等級的。
至少他這個級別是接觸不到了。
所以今天於大章找他辦電腦的事,他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去辦的。
可剛剛於大章站在他身後的那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還是小瞧了這個胖子。
如此年紀,手上就有人命了!
有些東西是裝不出來的。
許隊自認絕不會判斷錯。
直到於大章重新坐下,他的目光依然沒有收回來。
不止是他,在座的警員們也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盯著於大章看。
“都看我?guī)质颤N?”
於大章敲擊了兩下桌面:
“看資料啊,有什麼問題看完之後提出來。”
衆(zhòng)人一聽,頓時回過神來,紛紛將注意力放在了桌面的文件上。
會議室內(nèi)一片靜謐,只有翻動紙張的聲響。
人多好辦事啊。
於大章看著他們認真嚴肅的模樣,心裡也是滿意得很。
這要是全由他帶人挨個去探訪,最少又得一個星期。
一個合格的領(lǐng)導(dǎo),就是要讓手下時刻處在工作狀態(tài)。
凡事都喜歡親力親爲,是做不了領(lǐng)導(dǎo)的。
那是先天牛馬聖體。
剛過了兩分鐘,於大章就發(fā)現(xiàn)有人開始撓腦袋了,手也不由自主的往兜裡伸。
但又似乎是在忌憚什麼,最後什麼都沒掏出來。
“想抽菸的儘管抽,不用顧慮。”
於大章說著,從兜裡拿出華子,往前一推,正好停在了許隊面前。
許隊心領(lǐng)神會,立刻拿起來,給大家發(fā)了一圈。
沒一會兒功夫,屋內(nèi)煙霧繚繞。
一羣刑警在一起開會,要是禁菸那就太不人道了。
尤其是分析案情,幾乎人人煙不離手。
果然,一根菸還沒抽完,就有人提出疑問。
“這些被冤枉的人,很多年前就進了監(jiān)獄,實際上和現(xiàn)在這起連環(huán)斷指案沒有直接關(guān)係。”
其中一名警員看向於大章:
“我想問的是,找他們調(diào)查哪方面的情況?”
先擺事實,再提疑議……
這就是刑警之間的正確交流方式。
這樣溝通能更容易理解和解決問題。 於大章沒急著回答,而是環(huán)視了一圈。
見大家都擡頭看向他,於大章這纔回答道:
“通過這些受冤的人,調(diào)查斷指案被害人的過往。”
“之前因爲時間原因,我並沒有對他們之間的關(guān)係進行深挖。”
“現(xiàn)在九個被害人都瘋了,想了解他們的過去,這些受冤人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衆(zhòng)人聽後,紛紛點頭,隨後又都陷入沉思中。
於大章口中的過去,不是斷指案九個被害人的簡歷。
那些在明面上給所有人看的東西,都只不過是表象罷了。
等再過幾年,網(wǎng)上有人對這種情況做了總結(jié),叫做:立人設(shè)。
話不用說得太明白。
做刑警的都知道,只要涉及到調(diào)查,就是要查那些不爲人知的事情。
或者說,被特意隱瞞和掩蓋的人和事。
於大章扔在桌上的華子,很快就剩下一個空煙盒。
各種牌子的香菸也被衆(zhòng)人扔上了桌面。
一名警員一邊抽菸,一邊問道:
“我這個受冤的,已經(jīng)蹲了十五年監(jiān)獄,他還能回憶起當年的細節(jié)嗎?”
“這就要看你怎麼問了。”於大章看著他說道:
“你的每一個問題,都是一個提醒的信號,本來不會被想起的事情,也許就因爲你的提問而重新被記起。”
看來其他人也有類似的疑問,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要是不給你們來點乾貨,你們是不服啊……於大章轉(zhuǎn)頭看向坐在一旁的葉智羽,給他使了個眼色。
意思很明顯:給我弄他。
葉智羽會意,輕輕點了下頭,然後對著剛纔提問的那名警員問道:
“請回答我一個問題。”
那名警員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
“好,儘管問。”
“你的小學(xué)班主任叫什麼名字?”葉智羽微笑著問道。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座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那名警員顯然沒想到對方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一時間竟然卡住了。
他的年紀三十出頭,距離小學(xué)畢業(yè)已經(jīng)快二十年,讓他想起小學(xué)班主任的名字,確實有點爲難人。
“我……”
他張了張嘴,試圖掙扎一下,最後也只能無奈嘆息:
“我忘記了。”
雖然沒答上來,但在場衆(zhòng)人卻沒有一個笑話他。
因爲這個問題落到他們身上,也是一樣的結(jié)果。
別說是小學(xué)班主任了,就算是中學(xué)的,絕大多數(shù)人也給忘乾淨了。
“下一個問題。”
葉智羽沒給他繼續(xù)回憶的機會,馬上又問道:
“你在小學(xué)的時候,被請過家長嗎?”
這一次,那個警員居然很快就給出來了答案:
“被請過一次,記得那是五年級的時候。”
“當時是我爸去的學(xué)校,回來後差點沒揍死我,那皮帶掄的,快給我抽成斑馬了。”
也許是印象太深,他居然打了個寒顫。
會議室內(nèi)的衆(zhòng)人,聽到他的回答差點笑出聲,紛紛投以同情的目光。
不知道皮帶的牌子是不是七匹狼……於大章也有些忍俊不禁。
“那次接待你爸的,是你班主任嗎?”葉智羽追問道。
“是她。”那名警員忽然眼前一亮:
“我想起來了,我班主任是個中年婦女,當時說了我不少壞話。”
葉智羽沒在這個話題上糾結(jié),而是話鋒一轉(zhuǎn):
“當時是因爲什麼請的家長,或者說,你犯了什麼錯?”
“這個嘛……”那名警員猶豫了,顯然是想起來了,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那名警員被盯得渾身不自在,最後不得已,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課間抱著女同學(xué)親了兩口,被女同學(xué)告班主任了。”
“你……”葉智羽本來已經(jīng)想好了下一個問題,可是聽到這個話,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