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做不愛,總裁,滾出去!
“純純,再量一嚇體溫,看看現在還有沒有發燒?”
病房裡,付敏欣把體溫計遞給夏純,她吃了藥,又用物理降溫半個小時,溫度應該降下了。
見她接過溫度計,她又輕言安慰:
“你別擔心,君哥不會有事的,他一定會好好的。”
他們其實都不知道樑上君受傷有多嚴重,只是接到他受傷,正在醫院手術的電話趕來的。
夏純眉心凝著化不開的悲傷和擔憂,他眼前浮現出他當時倒地的情景。若是他不一個人去救她,他就不會受傷。
他流了那麼多血,那顆打在背部的子彈……
她眼眶又溼了,倔強的擡頭,不讓淚落下來。
是的,他不會有事,他一定不會有事。
他要是敢死掉,哪怕上天入地,上窮碧落下黃泉,她也不會原諒他。
永遠不會!再溫的事君。
“純純,你眼睛都腫了,別再哭了,君哥醒來看到你這樣會心疼的?!?
她嘴角牽動,卻扯不出笑意。
不想落淚,但淚水不聽使喚的往下流。
他醒來是會心疼。
他是因爲她答應司翰宇的要求才暈了過去的,他是不是寧願自己死掉,也不願她嫁給司翰宇,?嫁給他的死對頭。
那對他,是一種恥辱!
可她答應了,答應了就不能反悔。
她的目光觸及付敏欣微隆的腹部,心裡的痛楚便蔓延至四肢百骸,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尖銳的痛。
司翰宇也是防著她後悔,所以讓她立據爲證,她連離婚協議都寫了,可是,她要如何對樑家的人說。
如果對她父母說。
還好,燒退了,三十六度九。
付敏欣體貼的說:
“純純,你先休息一會兒,等君哥手術結束,阿浩會通知我們的。”
夏純搖頭,又穿了一件衣服,說:
“敏欣,你要是累了就在這裡休息,我去手術室外等著,我要看著君子沒事才放心?!?
她只有一晚上的時間,明天早上她就要離開了。
一晚上的時間太短,從此後,她和他就天涯陌路,毫無干系。
“純純,剛纔阿軒說你答應嫁給司翰宇,是真的嗎?”
夏純和付敏欣剛回到手術室外,就被沈塵塵一把抓住,急切地詢問。
她臉色一白,清眸看向一旁一臉憤恨的歐陽墨軒,正想著如何解釋,樑上浩的聲音便惱怒地傳了來:
“純純,你不能這麼做,你要是嫁給司翰宇,那我哥不得傷心死嗎?”
“純純,你要嫁給我表哥?”
付敏欣也被嚇了一跳。
一時間,衆人的目光都紛紛看向夏純,樑上浩聽歐陽墨軒說了當時的情況後,也和他的看法一樣,覺得那不過是權宜之計,夏純沒有必要當真,他說:
“純純,你根本沒有必要理會姓司的……”16XWS。
“阿浩?!?
夏純打斷樑上浩繼續說下去。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暗自調整自己的心緒,因爲哭得太多而紅腫的雙眼微微發澀,但她很努力的睜大了眼,看向樑上君的父母,平靜地說:
“爸,媽,我已經寫了離婚協議書,不能做言而無信的人,當時那種情況,若是司翰宇不救君子,他就毫無生的希望?!?
司翰宇雖然手段卑鄙了些,但也是她自願的。
在樑上君的生與死之間,她選擇了給他生的希望,哪怕是從此後不能在一起。
只要他活著,她就滿足了。
她必須嫁給司翰宇!
“純純,明天我會找司翰宇談,你別太擔心。”
樑凌鑑沉聲開口,嘴上說得平靜,但心裡也是沒有底的。之前司翰宇就把君子當成仇人,一直和他作對,現在,夏純又寫了離婚協議書,立有字據,司翰宇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打擊君子的機會。
手術室的門在這個時候打開,夏純想說的話嚥了回去,替樑上君手術的是院長,看見他出來,衆人立即迎上了上去,不待樑凌鑑開口,院長已經主動解釋:
“兩顆子彈都取出來了,只是從背部穿射進去的子彈離心臟極近,腹部的子彈也傷了脾臟,失血又多,樑少醒來的機率不大……”
“君子醒不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沈塵塵不可置信的睜大眼,顫抖地問了句,身子一軟,眼一閉,竟然暈了過去。
“媽!”
“塵塵?!?
站在她身旁的樑上浩和樑凌鑑父子倆急忙伸的扶住她。
夏純也是眼前一陣暈眩,腳下一個踉蹌,一旁的歐陽墨軒伸手將她持住。
樑凌鑑一臉嚴肅地看著院長,冷靜的問:
“君子醒來的機率有多大?”
他自己也做過醫生,在這方面不是不懂,可現在,他卻想從眼前這個替君子手術的院長嘴裡聽到準確的答案。
院長爲難地皺了皺眉,爲難地說:
“這個,按樑少現在各項生命體徵,醒來的機率不超過百分之三十,但樑總也知道,醫學上很多奇蹟?!?
院長說這話時目光看向夏純,衆人皆知樑上君很愛夏純,若是夏純多陪著他,興許能將他喚醒。
當然,這也要看樑上君自己的求生毅力有多強。
雖說是醒來的機率不高,但終是有希望醒來。
夏純強壓下心頭窒息的痛,袖子裡的拳頭不斷收緊,指甲一點點陷入肉裡……
樑上君被送進了ICU重癥監護室。
全身插滿了醫療儀器。
那張過份英挺的面龐蒼白如紙,捲曲的睫毛如兩把小扇子遮蓋著他深邃銳利的黑眸,若非他躺在病房裡,若非他身上滿是醫療儀器,這樣子,倒像是熟睡著。
她在牀沿上坐下,小手輕輕握住他骨節分明的大掌,沒有了往日的溫熱,有的只是一片令她心碎的清涼。
“君子?!?
溢出紅脣的聲音哽咽中透著濃得化不開的悲傷,晶瑩的淚滴凝聚在睫毛上,隨時可能掉落。
“你一定要醒過來!”
她定定地凝著他,凝著他英俊的容顏,難過說:
“我不允許你一直這樣睡著,你快點醒來,找出是誰告訴那個BT的男人,讓他抓我來威脅你的,你還要告訴我,譚明淵到底什麼身份,爲什麼那個BT說他出賣了他。還說應該抓他喜歡的女人。司翰宇又爲什麼會在第一時間趕到,那個勾結史密斯的人,是不是他?樑上君,我心裡有好多疑問,好多好多,都等著你醒來替我解答,知道嗎?”
“我答應了司翰宇,他救你,我就嫁給他,我已經寫好離婚協議書了,一份給了司翰宇,還有一份,是留給你的。你要是真的愛我,真的在乎我,那就趕緊醒過來……”
夏純在重癥監護室陪了一夜,她說得累了,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他,看著他睡得無比安寧的容顏。
過往的片段像是電影一樣在腦海裡播放,從她和他的初遇,到現在,每一個片段都那麼的清晰,清晰得像是一切都發生在昨天。
她不知道自己是從何時開始愛上這個男人的。
只是在她發現愛上他的時候,愛已經深入骨髓了。
就是因爲太愛,她纔會難以接受他和林煙在酒店那一幕,就是因爲太愛,才容不下任何的瑕疵。
天朦朦亮時,夏純終是難以支撐的趴在病牀前睡了過去。
夏志生和凌芬是在這日清晨才知道昨夜發生的事,當他們聽說樑上君爲了救夏純而生死未卜時,兩人震憾之餘,又急急忙忙地趕來醫院看望。
夏純只是睡了一個小時,當沈塵塵和凌芬進來重癥病房時,她便醒了過來。
“媽?!?
沈塵塵和凌芬眼睛都紅紅的,凌芬剛來,還不知道她要和樑上君離婚的事,看到她疲憊的樣子,只是心疼地說:
“純純,發生這麼大的事你也不告訴我和你爸,你現在趕緊回病房休息一會兒,晚些時候再來看君子?!?
沈塵塵傷心的看著自己兒子,哽咽地說:
“純純,你先出去吧,我陪著君子。”
夏純和凌芬走出ICU病房,正好見司翰宇從走廊那頭走來,一身高級西服剪裁合身,頎長身姿俊毅挺拔,眉宇舒闊,整個人意氣風發。
他身邊還跟著兩名保鏢。
視線相觸時,夏純小臉白了白,放在身側的雙手情不自禁地攥緊,走廊裡還有很多人,是一大早就趕來看望樑上君的。
夏純看了眼走廊裡的衆人,本能的想要阻止司翰宇在這裡說出讓衆人惱怒的話,加快了腳步向他走去。
“純純、你的病房在這邊。”
凌芬以爲她是難過得神智不清,纔會走錯了方向。
夏純抿了抿脣,輕聲說:
“媽媽,我知道,我先和朋友說幾句話。”
走廊裡有蘇與歡一家,白子航和許甜甜,還有許多警局的人,樑上君的領導,同事。
知情的人,看到司翰宇出現在這裡,都是神色微變,白子航可能是聽歐陽墨軒說了什麼,他看司翰宇的眼神充滿憤怒。
“司翰宇,你怎麼來了,有話去那邊說?!?
夏純的語氣裡透著三分不悅和淡漠,她討厭這個男人咄咄逼人的態度。
司翰宇嘴角微勾,無視幾步外衆人投來的目光,擡手自然的拭向她額頭:
“讓我看看今天還有沒有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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