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此餘玉纔會知曉藥方,手一抖就將傷處均勻撒上藥,之後竟待藥慢慢滲入些許,餘玉這才試探的拔掉一根金針。
瞧著微微有血冒出,眨眼間就被藥止住,餘玉謹慎之下又灑了些藥,這才一下將另一跟金針取下。
雖是也有血外冒,可也並不多,餘玉手腳麻利的將家中備好,滾水燙煮又暴曬過的布條,幾下纏繞包好,最後一個活結(jié),也是手巧靈活的繫上,這才鬆口氣的擡起頭來。
一擡眼看著驚詫的姜凌,環(huán)視一旁圍上來的衆(zhòng)人,怕怕的往後躲了躲身子,一臉謹慎的問道:“你們這是作何?”
涼醫(yī)對醫(yī)藥之事,可不如旁人來的矜持,急急的推開擠在身旁的人,衝到餘玉身前不遠處,被姜凌擡手給攔下。
顧不上去白姜凌一眼,就對著餘玉討好笑問道:“這藥竟有如此奇效?”
雖然沒見姜凌流血的模樣,可瞧著半個衣衫衣袖,都沾染上鮮血,還有餘玉會用金針封穴,就知曉定然不是看起來那般小的傷處。
但是隻是灑了些許的藥粉,傷口的血就止住了,再側(cè)臉看了姜凌的胳膊一眼,這麼一會兒還不見有鮮血滲出,怕是真的已經(jīng)止住。
餘玉卻被涼醫(yī)這麼一問,給問懵了,呆呆的看著他反問道:“這藥是你所制,難道你不曾試過藥效?”
“這,”涼醫(yī)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又繼續(xù)說道:“這不是藥剛制好,不曾尋到用處試,就收到公子凌的書函,著急的趕回來了。”
“你!”餘玉聽了涼醫(yī)話,真的是一驚,若非是對此藥真的熟悉,只是聞味道也能分辨真僞,這麼用藥治不好反而適得其反,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過看在藥效不差的份上,餘玉就暫且放涼醫(yī)一馬,卻還是不忘囑咐他道:“醫(yī)者用藥最需謹慎三思,我因著聞過此藥知曉真假也就算了,若是下次試探的來的藥,貿(mào)貿(mào)然給病人用了,卻反而小病成大病,可就是罪過了。”
涼醫(yī)被餘玉教訓(xùn),卻也並不覺得丟臉,畢竟相處的日子越久,就越是驚歎她的所知所學(xué)。
這般被好似弟子般好言囑咐,卻反而讓涼醫(yī)心情格外的好,認真的點頭回道:“諾,我定然不敢再這般粗心大意。”
餘玉看著涼醫(yī)這老頑童的模樣,頗是哭笑不得的搖頭。
“急死我了,餘娘子這藥你還是未曾言說明白。”李茺這脾氣真是覺得著急了,對著餘玉就催促言道。
一旁的吳世昌和陳英等人,也是目光灼灼的盯著餘玉猛點頭。
餘玉不解的看著他們,回道:“我不曾說嗎?我記得我說這就是金瘡藥了。”
餘玉對弟子們投去詢問的眼神,還是四弟子宋貞的心思多,上前笑著對師傅拱手回道:“您是說此藥乃金瘡藥,可咱們都知曉普通的金瘡藥,可沒這藥的能耐,師丈那麼重的傷處,眼瞧著血流不止,怎麼只是撒上些許的藥,這傷口就不再出血了?”
“對對,咱們就是想問這個。”吳世昌聽了餘玉弟子這話,忙跟著附和道。
餘玉也真是有些晃神,竟然連這個都未曾
想到,對著宋貞讚許一笑,纔看向姜凌李茺等人,緩緩淺笑言道:“這藥確實與金瘡藥無有不同,可藥效卻也是好了百倍不止,可用之處自然也多了不少,藥方我已經(jīng)給了涼醫(yī),這藥也是他製成的,我?guī)熼T稱此藥名曰百寶丹。”
“百寶,丹?可這是藥粉並非丹丸啊?”李署可是看的分明,自然也就忍不住開口問道。
餘玉剛想開口,卻被涼醫(yī)把話接了過去,對著李署鄙視的看了一眼,說道:“金瘡藥自然是粉劑更適合。”
聽涼醫(yī)的話,餘玉跟著點點頭,但還對涼醫(yī)好言說道:“這藥若是內(nèi)外一起用,卻也更好些。”
此方?jīng)鲠t(yī)已經(jīng)牢記於心,自然也知曉餘玉所言是真,就開口回道:“我這就回去再煉製一回。”
涼醫(yī)話說完,伸手替姜凌切了切脈搏,雖說有些氣虛,這也是在所難免,其他倒是沒有大礙,如此也就放心的離開。
“吃些補氣血的湯劑即可,沒有傷到根基。”涼醫(yī)診脈後起身對衆(zhòng)人言道。
餘玉和李茺等人,聽了涼醫(yī)的話,這也才真是放下心來。
不過聽見姜凌需要吃補氣血的湯劑,餘玉可是知曉不少藥膳,就對著涼醫(yī)言道:“湯劑總歸有些傷脾胃,涼醫(yī)幫著開上兩幅即可,我現(xiàn)在親去熬煮藥膳幫著補。”
對看了不少餘玉拿出來的醫(yī)書的涼醫(yī),自然也知曉是藥三分毒這一眼說,況且藥膳,既有藥也有膳食,不說滋味比著藥來的好吃,補身也來的更好些。
“好,那我就暫且就開兩幅藥瞧瞧,若是藥膳足夠就將藥停了。”涼醫(yī)瞭解的點頭回道。
瞧著此處沒了他什麼事,涼醫(yī)就開口道:“那我就暫且告退,回去再做些藥丸出來。”
“那我也暫且離開下,先將藥膳熬煮上,這個還是時間久了藥效更好些。”餘玉跟著涼醫(yī)一起言道。
姜凌也覺得並無大礙,雖然想要阻止兩人忙碌,但也知道開口也是無用,就輕笑一聲應(yīng)道:“那好,勞煩你們了。”
餘玉涼醫(yī)都搖搖頭,看著正堂伺候的也不少,囑咐思棋有事就去喊她,就先行帶著知書離開。
李茺確實看見餘玉和涼醫(yī)都離開,忙湊上前去對著姜凌問道:“郎君,宇文夏那廝今日是撞邪了不成,竟然變成這幅美色惑心的模樣。”
姜凌聽李茺如此問,也知道宇文夏今日確實反常的很,可他絕對不會背叛姜國和自己,所以也只能無奈搖頭,沉聲道:“我也不知,但他恐怕有自個兒的打算。”
“我看那宇文夏,就是中了劉家的美人計了。”家中孩子都將三國志送回家中,吳世昌等人自然也都知道,計謀之中還有美人計。
李署身爲謀士,自然不能憑藉一時之氣言語,好生思量一番才謹慎言道:“我也認爲宇文大夫不會背叛姜國,會不會是因如此久探聽不到劉恭的紕漏之處,他纔會想要從劉家下手。”
“果然不愧是公子凌手下第一謀士,我宇文夏自認爲睿智多策,卻不想今日屢屢受挫。”宇文夏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外,哭笑不得道。
“宇文夏拜見
公子凌。”宇文夏笑言過,不忘對著公子凌作揖道。
姜凌擡手將緊跟著宇文夏的管事?lián)]退,囑咐一聲道:“不需去驚動玉兒。”
“這,諾!”管事雖然略有些猶豫,可瞧著正堂如此多人,那宇文夏只是一人,不像是來找岔的模樣,也就應(yīng)下離開。
等不相干的人離開,正堂內(nèi)只有一個思棋伺候,瞧見公子凌未讓其退下,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多話。
“你來作何?”姜凌淡淡的看著宇文夏問道。
宇文夏看姜凌這幅模樣,知曉他還是著惱了,眼睛瞥到他胳膊上的傷處,怕是因爲?zhàn)N玉今日的受辱。
“郎君,今日是微臣之錯,可我也是有難言之隱。”宇文夏心中真是叫苦不堪。
姜凌今日在宇文府上,聽那兩個女人叫囂,如今還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雖隱隱猜到卻也不想多理會宇文夏。
李署卻不好不開口,就順著剛剛宇文夏接他的話,開口問道:“宇文大夫,可是真想從劉家人入手,那如今也有些時日了,可能探聽出什麼事情?”
“對啊,別是只顧著享受美人恩,忘了我姜國安危吧。”吳世昌如今最是欽佩餘玉的時候,滿腹的火氣對著宇文夏就諷刺道。
宇文夏也知曉,今日惹的公子凌受傷,還有餘玉受辱的事情,肯定不會被以禮相待,卻也只是從容應(yīng)對,道:“我確實是有這個打算,纔會選了因劉恭翻身,徒然變成旁支的劉蒙入手。”
“劉蒙?確實是個好人選。”李茺雖然平日有些張揚,可知曉他性情的,都知曉他纔是心計最深的,聽見宇文夏的話,冷靜下來後頗爲認同附和道。
陳英和吳世昌,是掌管工部和禮儀之事的,勾心鬥角的事情,真與他們牽扯不大。
自然受不了他們這樣遮掩的說話,陳英皺眉催促的問道:“那宇文夏,你可曾探聽出什麼消息,那劉恭到底是不是禹國之人?”
姜凌未免有所遺漏,就對相信的朝臣坦白言說猜測之事,所以他們自然也都知曉。
宇文夏被這般逼問,卻也不好胡亂編造,只能無力的苦笑道:“剛用他的庶女與其搭上,如今他庶女身死,我怕是也是做了無用功。”
“什麼!那個劉什麼衣的死了,怎麼死的?”吳世昌不信的開口問道。
剛剛擔心公子凌的安危,不曾來得及處置她,現(xiàn)今宇文夏就說人死了?
“你不會是怕咱們對她下手,爲了包庇才讓她扎死吧?”陳英也是一臉不信的看著宇文夏問道。
宇文夏可是再不敢做,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一臉認真的對衆(zhòng)人解釋道:“屍體我光明正大,讓管事送去了慎刑司,不過要說她如何死的。”
宇文夏話語未盡,卻看了姜凌一眼。
姜凌雖然不願與宇文夏多言,可對他們的話都聽進耳中,對宇文夏莫名的這一眼,冷聲諷刺一笑道:“你不會想說,人是我殺的?”
宇文夏忙搖搖頭,恭敬笑言道:“自然不會是您,可您不會忘了,餘娘子給您用金針止血前,還有一根金針刺了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