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玉被姜凌眼中的神情震住,雖然一直都知曉,姜凌對她有情,可餘玉總是想的太多,唯恐他的情是因著繁多的雜事在其中,可是如今真的看著姜凌眼中的一切。
餘玉回以傾城一笑,字字鏗鏘笑言道:“我願等你。”
姜凌眼中的驚喜迸發(fā),從來就是他一路緊逼,真的看到餘玉的迴應(yīng),真的讓他欣喜若狂。
相處的越久,姜凌就越發(fā)覺得餘玉好似飄渺的仙人,讓他無法真正靠近,哪怕把人緊緊抱在懷中,也只怕是美夢一場,醒來伊人也就沒了蹤影。
若是餘玉知曉姜凌的心思,定然也就能早些放下心來,可是兩人初相識,就是交易的關(guān)係,之後餘玉又拿出如此多,不同於此間的東西,心中惴惴不安,唯恐姜凌哪怕對她有幾分喜歡,卻也摻雜了太多的雜念。
兩人都太過於小心,姜凌唯恐越雷池一步,就會嚇到餘玉,可是看她一直裹足不前,又很是挫敗無奈。
不過這些都過去了,姜凌真的想揚聲吶喊幾聲,將心中懸著的大石吼出。
“玉兒,今生今世,我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姜凌在餘玉額上落下輕吻,笑言道。
餘玉看著姜凌眼中的認(rèn)真,笑臉盈盈的狡黠回道:“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姜凌聽了餘玉的迴應(yīng),嘴笑的都要裂到耳後。
餘玉看著姜凌這幅傻樣,嗔笑的瞪了他一眼。
兩個人此時無聲勝有聲的甜蜜模樣,讓門外的李署姬武都不好進(jìn)門,想著此事也不如何急,就相視一笑靜靜離開。
李署出門的時候,還是沒忍住轉(zhuǎn)頭看了兩人一眼。
眼中的目光讓人說不出酸澀,輕笑一下?lián)u搖頭,輕晃手中的羽扇,又是一副風(fēng)流才子模樣。
等到傍晚時分,李署和姬武,分別去瞧了他們之前責(zé)管的事情,並未有什麼差池,就又在此回來請稟。
看著獨自一人端著長案後,脣角帶笑翻看書冊的公子凌,李署自是忍不住上前戲弄兩句,眼帶戲虐的看著公子凌,卻是與姬武說話道:“瞧咱們公子凌,這幅雙眸含情的樣子,真真是讓人羞不忍視。”
姬武聽了李署的話,仔細(xì)打量了公子凌一番,還真是輕咳一聲,附和道:“卻是有些不對勁。”
難得聽見老實人附和,李署被驚的睜大眼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姬武瞧著李署又莫名瘋癲起來,不解嫌棄的瞥了他一眼,就安靜的恭敬站在一旁。
姜凌今日心情甚佳,也由著李署嬉笑,等瞧著他無人應(yīng)和,無奈的撇嘴住聲,這纔開口問道:“事情如何?”
姬武拱手請稟道:“回公子凌,鮮豆腐如今天涼些,也果然跟餘夫子所言,不過三五日就不可食用,幸好還有些豆乾腐竹等物,能放的時日長許多,怎們回來還不見怎麼壞,這月餘也去了不少地方,有不少動心的。”
“對,最緊要的是,有人願來此走商,還不止一家會前來。”李署瞧著姬武說的差不多,才接話道。
姜凌姬武所言,並不覺得吃驚,畢竟此物確實不差,不過李署所言,更爲(wèi)讓他歡喜,言道:“哦,你們此行著實辛勞,暫且歇息幾日。”
“對了,不知你們可曾知曉了,我父王詔令的事情。”姜凌猛然想起一事,對著兩人問道。
李署跟姬武都點點頭,詔令事情又不曾避人,他們今日在蜀西行走片刻,就聽到此事的傳聞。
“不知公子凌是何打算,署瞧著楊卿大夫和陳大夫等人,已經(jīng)在收拾行裝了。”李署搖搖手中羽扇,對著公子凌淺笑問道。
姜凌略一吟沉,就言道:“我讓楊卿大夫他們先行歸城,此處還有未盡之事,暫且還不能離開。”
李署和姬武額首,“諾。”
“姬武,你訓(xùn)教的人,可有得用的了?”姜凌雖然不回去,但是王后和姜王都在都城,背後的魔爪一直蠢蠢欲動,姜凌自然也是擔(dān)憂的,想到臨城住著四處尋來的人,不由得心生一計,對著姬武詢問道。
姬武雖月餘不曾前去,可是一直都有傳訊到他手上,回來第一件事也就是前去查看,有餘玉所傳授的相人之法,真真將人心盡握手中,只需要順著人心弱點,一點點的構(gòu)建出他所想要,或者引他去想要什麼,使之成爲(wèi)信念,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那人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知道這點的姬武,更是唯恐人偏執(zhí)變了性子,越發(fā)需要小心教導(dǎo)。
姬武從腦中過了一遍,確實尋出幾個心智堅韌的,對著公子凌言道:“確實已有幾人能得用了,不知公子凌想吩咐何事?”
姜凌詢問過男女各幾人,就讓姬武附耳過來,李署在旁眼觀六路,此地畢竟得用的少,自然還是需要小心一些。
“諾。”姬武聽完公子凌的吩咐,就起身回了一聲,作禮告辭前去做事。
李署正色拱手,對著公子凌作揖,輕聲言語道:“郎君,信陵君背後之人到底是誰,這麼多年都尋不到絲毫蹤跡。”
姜凌聽見李署此問,從書冊中擡起頭來,臉上也是肅容,眼神微微一動,深邃的眼眸中,透著懾人的光芒,鏗鏘言道:“不管是誰,這次都要把他抓出來!”
李署垂頭躬身恭敬站立,眼神中也是勢在必得,就不信遣瞭如此多人,還不能抓到那人一點尾巴。
姜凌和李署二人,寫寫畫畫一夜,難得有了幾個生面孔的得用之人,這次再不能無功而返,自然不能有絲毫怠慢。
“郎君,信陵君有褻玩幼女的癖好,咱們可否從此處著手。”李署也是無奈言道,信陵君姜齊自從開府後,旁人竟然一個人手也安插不進(jìn)去,哪怕是王后藉著姜王之手,送進(jìn)去伺候的僕從,不說有絲毫傳訊送出來,竟是隻能瞧見人還活著,卻是被折磨廢了。
竟是名頭是姜王的人,姜齊都能下得去手,若非是有餘夫子,他們哪怕猜測姜齊再多,也絲毫辦法也無,就算是姜齊的喜好,也是用了餘夫子親妹的性命才能窺探。
姜凌聽了李署的話,心中不能說沒有一動,可是想到餘玉,
一直對親妹之事耿耿於懷,每次提起姜齊都是一臉的嫌惡,若是知道他哪怕是爲(wèi)了探聽底細(xì),可是做出送幼女去被糟踐的事情,怕是也會被厭惡良多。
“罷了,哪怕是送了人進(jìn)去,定也是被糟踐廢了,竟好似是我送人給他玩樂,若是不能從他府中窺探事情,那就從與他聯(lián)繫多的地方盯緊,他們知曉我不回都城,自然不會一直小心,定然會抓到背後之人的。”姜凌隨口就將李署所言否決,言道。
李署也就是一時起了心思,聽公子凌所言,自然也想到王后遣派的人,想到確實是無用的,誰能想到時間竟有兇殘至此的人。
若是如此人做了姜國之主,那麼百姓們又會生活在何種水深火熱中。
而在蜀西被唸叨的姜齊,如此良辰美景之下,在固若金湯的府邸,自然少不了美酒美人相伴。
身邊坐著衣衫不整深衣的舍宜臼相伴,瞧著陪伴的美人僵硬討好的笑臉,舍宜臼臉上帶著肆意輕狂的笑。
姜齊從抱在懷中的少女青絲中擡起頭,看著舍宜臼眼中帶著,還未褪去的情慾光芒,言道:“今日這美人兒如何?”
舍宜臼精緻的臉上,露出邪魅惑人的笑,又看了一眼懷中的美人,雖然並不算絕色,不過眉眼的怯懦可憐,確實也又幾分勾人,挑眉淡淡道:“算不得國色天香,清秀佳人罷了。”
“哦?看來司空是瞧見過天香國色,纔會如此口氣。”姜齊轉(zhuǎn)過頭,不讓舍宜臼看到他眼中的狠辣,語氣散漫道。
舍宜臼看著沉迷美色的姜齊,毫不掩飾的輕哼一聲,揮揮手讓身旁的美人都退下,整個信陵君府,說是舍宜臼控制也不爲(wèi)過,也怪不得姜齊連表情都如此隱忍,唯恐被其窺探到半分。
姜齊瞧見身邊和懷中的人,都如此聽從舍宜臼的話,眼中又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但是很快就被其遮掩好,神情好似酒後恍惚的瞧見舍宜臼,問道:“嗯?舍大人有何話要說,還需要擯退左右。”
舍宜臼瞧見姜齊這般模樣,諷刺的無聲邪笑,隨手拿起石臺之上的美酒,自斟自飲一杯,臉上閃過享受的模樣,言歸正傳道:“如今那姜凌在蜀西做出如此事,姜王怕是對其更爲(wèi)喜愛,你這個信陵君怕是做不久了。”
姜齊雖然能忍,可是計謀心思確實比不得舍宜臼,直直坦白對其問道:“舍大夫此言何意?”
舍宜臼雖覺得姜齊越發(fā)沒腦子,可瞧著他連這點都瞧不出,還是很是瞧不上眼,不屑的瞥了姜齊一眼,冷冷言道:“你真以爲(wèi)這麼多年,你對姜凌下手,他真察覺不出是你,只是我在後邊給你收拾善後,他沒真的尋到你的把柄,不然就瞧姜王如此偏心待他,一個尾巴就夠你被貶庶民的。”
姜齊聽見此言,臉上露出惶恐的神情,伸手去拉舍宜臼的衣袖,慌亂無措道:“舍大夫,你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
“哼,真不知曉,爲(wèi)何都是姜王的兒子,你竟然連姜凌半分都比不得。”舍宜臼看著姜齊如此模樣,越發(fā)瞧不上眼,也不再遮掩言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