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州官員全部落馬,有人喜有人悲。
蓋文達抓住了這個機會,睦州此時缺少官員,而且學院內有學子想要步入仕途,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他的請求順利的通過了,但是李二要求學院學子沒人拿出一份對睦州的治理計劃以及看法,只給了學院多個名額,而且都是一些小官吏。
多名小官吏?學子們不幹了,自詡是學院嬌子,不比張柬之,王玄策等人遜色,爲何只有這小官小吏,他們感覺陛下這是在侮辱他們,在學院內打死叫囂天理不公,事情沒有傳到李二的耳中,但是卻被前往學院的錢歡抓了個正著。
一個個暴吏砸下,並把多名官吏縮減成了一名,而且是愛去不去,不去就再等個幾年吧。
均想畢業後便由一番作爲的學子們慌了,在等幾年比殺了他們都折磨人,學子們落荒退去,更有頭腦靈活的學子去尋求畢業的師兄,例如身在朝中的張柬之或是那身無官職卻無法忽視的房遺愛。
錢歡如此的舉動引來了蓋文達哀怨的眼神。
“都是慣的,給官還嫌棄小了,這麼多年平康候是陛下唯一賞賜的爵位。”
不僅沒有封賞爵位,許多國公,郡公都被李二削減的爵位和封地,大唐的官員太多了,無用的也太多了。
作爲皇帝,李二很清楚這麼國公在他退下皇位時會對新皇造成多大的麻煩,也是爲了後代考慮一次。蓋文達無奈點頭,與錢歡漫步在學院中。
如今的學院學子已經超過了千人,學院內也不再向前幾年那般冷清。學子多了,教習自然也就變多了,兩位副院長聯繫了很多老友來啄玉學院教學,美名稱教書育人,留名青史。但是在錢歡看來,這倆個陰險的副院長實在榨乾他們老友的最後一滴油水。
惡毒,狡詐,毫無人性啊。
但錢歡也只敢在心裡這麼叨咕幾句,開口卻是滿口示好之意。
“老頭啊,您與孔師的老友能來,乃是學院的幸事,您可莫要壓榨他們哦。”
蓋文達皺眉瞪了錢歡一眼。
“你懂什麼,這羣自命清高的傢伙就是需要打擊,看著一個個百日爲人師表的樣子,背地裡一個個與你差不了幾分。”
這句話說不清是褒是貶,錢歡懶得去想,想通了無非也是被罵了一頓,聳聳肩就此揭過。
一老一少沒有目的的漫步,來到演武院的時候兩人對視一眼,十分默契轉身離開,這地方沒有什麼需要看的,這裡面住著一個瘋癲皇子帶著一羣瘋顛學生,而且他們研製的東西有許多錢歡都是看不懂啊,太過深奧也好,胡鬧也好,總之錢歡不懂。
被李惲抓住這一天都沒有辦法離開這裡了。
農學院的學子已經開始嘗試嫁接了,至於嫁的什麼玩意,錢歡同樣看不懂,但是方法是沒錯的,失敗也是必然的,但是誰敢肯定農學院研製不出新的植物糧食來,但是眼下大唐僅有的這些農作物是不夠他們研究的。隨意走進一間暖房,與蓋文達找了一個熱乎的炕頭盤腿休息。
然後他們兩個就被堵在了暖房之內,農學院的學生把暖房圍的嚴嚴實實,學子們更是擠進暖房,目光灼熱的盯著錢歡。
“總教,學生在長安打探,聽聞您下山後身上攜帶三種神植,產量豐富的土豆,讓人上癮的辣椒,另一種如今何在?”
“被我要了一口,可能咬壞了,種下去後沒活,就扔了。”
錢歡咧著嘴嬉笑著回答,此時農學院學子的腦內一直在重複一句話,猶如山谷回聲,就扔了,扔了。錢歡隱約在身前的學子眼中看到了淚花,臉色漸漸變得有些尷尬,拉著蓋文達的衣角瞧瞧離開暖房,暖房外的學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離開農學院後,暖房傳來一陣咆哮。
“總教,您怎能夠如此敗家!”
蓋文達轉身就要去收拾這羣沒有禮數的學生,卻被錢歡攔住,拉著前往醫學院,耿直的學子嘛,喊一句就喊一句,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對待學子和身旁的人,錢歡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好,罵一句踢一腳完全都不當回事,都是自家人嘛,隨意一點就好。
但是這個農學院暫時還是不要去了,比演武院都要危險的太多太多了,萬一學子激動把錢歡種在地裡,那就麻煩了。
今日來學院的錢歡也沒有什麼目的,無非就是走走停停,看看如今的學院是停滯不前還是在緩慢發展,來到醫學院的時候發現孫思邈正在給學生們上課,而且女學生佔據了一半的數目,錢歡與蓋文達瞧瞧走進房間裝成學子的樣子聽課。
孫思邈的聲音很洪亮,精神抖擻,似乎也有些興奮,一張人體剖面掛在黑板上,不斷指點人體部位爲學子介紹,人體器官的功能與一些常見疾病的處理辦法。
醫學院的學子在錢歡眼中看來要比農學院以及演武院的學生正常很多,學生們認真的記錄筆記,用來下課後去鑽研。隨後發生的事情讓錢歡很不淡定,魏強拎著一副骨架走進教室,這幅骨架應該是錢歡與孫思邈同時解刨的那一具,但是突然以白骨的方式出現在錢歡面前,還是有那麼一點不舒服。
但醫學院的學生卻興致勃勃,如果男學子這般,錢歡可以接受,但是這羣女孩子一個個變得比男學子還要興奮,更有大膽的學生提議想近距離觀察。
可事情還沒有結束,魏壯抱著瓶瓶罐罐走進教室,瓶罐內竟然是人體的器官,錢歡微微皺眉起身,他感覺這樣有些不適,畢竟這裡的學生還太小了,起身走向孫思邈卻被呵斥。
“回去,坐下。”
“老爺子,學生們還小。”
“回去坐下。”
錢歡只能無奈退回坐下,孫思邈這老頭倔強的很。回到座位的錢歡心中有些擔心,座位前的一男一女轉頭對著錢歡嘻嘻一笑。
“總教,您無需擔心,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然後錢歡的注意力被兩人轉移了,等著眼睛仔細觀察了這一男一女兩名學子,兩人年紀相仿,約在是十三四歲左右。兩名學子被錢歡的眼神看著有些心慌,慌忙轉身,錢歡輕聲道。
“轉過來!”
聲音很輕,卻帶著無法抗拒的語氣,兩名學子身子僵硬的轉身,女學子看著錢歡,而男學子卻把頭深深低下。教室中的學子都在盯著錢歡,孫思邈也暫停了課程,皺眉看著錢歡,然而錢歡卻沒有理會他們,而是死死盯著面前的兩名學子,隨後兩人一人捱了一巴掌,女學子撅著嘴捂著腦門,而男學子則不敢去捂後腦勺。
“你們是不是早戀了?”
“啊?”
女學子一臉疑惑,不知這早戀是什麼意思,錢歡解釋。
“是不是在談朋友?”
“談朋友?”
“就是搞對象。”
“象?”
錢歡快被這女學子氣瘋了,解釋了半天竟然還不知道什麼意思,氣的一陣咬牙,身旁蓋文達無良大笑,隨後兩人就被孫思邈趕出了教師,臨走時錢歡道。
“下課後你們兩個到我辦公室來。”
錢歡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能遇到早戀的學生,仔細想想,學生的愛情,真他孃的浪漫,老子初二就不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