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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濤能夠通靈了,我開始還感覺厲害呢,現在我才真正的體會到了,確實可憐。
我望向車外面,特麼哪兒來的鬼?一排排的樹木,山脈,很好的陽光,簡直就是美景,可李濤倒看出了一幅人間地獄的感覺了,確實作孽。
我拍拍李濤的肩膀,告訴他現在開始要學會適應,這些鬼無法傷害你,只要你放寬心。
“我放你個妹夫,那是你看不見,我一睜眼就全部看見了。”李濤罵了一句,卻依然不敢擡頭。
呵呵,我爲了幫助他,只能一下把他的腦袋給箍住,然後往上擡,強行讓他看那些鬼魂。
濤子,別怪哥,哥這是幫你適應新環境在。
李濤的頭被我擡起來之後,嚇唬得嗷嗷直叫喚,嘴裡罵罵咧咧的:王文亮,你個王八蛋,你不要坑哥,哥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的小心臟哦!
他不管怎麼叫喚,我都沒撒手,反正讓他不停的看唄。
過了一個多小時,李濤逐漸沒有叫喚了,可能他自己也發現了,這事情,確實沒有個什麼好值得害怕的。
因爲那些鬼,確實沒有傷害到他。
李濤是個很賤的傢伙,一旦確定沒事就會嘚瑟。
果不其然,他適應了這個環境之後,開始數落起自己看到的鬼來:亮哥,你可不知道,那顆樹下,站著一個鬼,長得好特麼的醜啊。
我真是被這個傢伙搞服氣了,這也太嘚瑟了唄?
果然,嘚瑟有嘚瑟的不好。
沒出一會兒,我的大貨車的車頭,突然重重的翹了起來。
我連忙拉住了李濤:你小子瘋了?人家都說了,不要胡亂議論鬼神的。
李濤此時也嚇得臉色慘白,他哆哆嗦嗦的問我:亮哥,你不是說那些鬼不會傷害我嗎?
“你嘴巴不犯賤自然不傷害你,你嘴巴犯賤,那不好說。”
我沒好氣的把車子停在了寺廟門口,下了車,帶著李濤進了靈逸寺。
由於這次我沒有打電話通知張偉光,所以要找人卸貨只能去找曉慧禪師。
他是這裡的主持,也管這些事。
我帶著李濤穿過了走廊,要去大雄寶殿。
突然,李濤沒走了,他站在走廊上,望著一間廂房發愣。
“怎麼不走了。”
“亮哥,我聽見那兒有聲音。”李濤指著廂房:裡面有女人哭的聲音,而且很嘈雜,寺廟裡面怎麼有女人呢?
我這纔想起來,李濤現在已經通靈了,他聽到的聲音,八成不是人的聲音。
我連忙拉了拉李濤的衣角,湊到他的耳邊說道:你小子別添亂了,來了這兒給我低調一些,這裡沒幾個好人。
李濤立馬不發愣了,連連點頭。
接著他又湊到我的耳邊,說我身後有兩個人。
啊?
我身後有人?
可是我身後明明沒人啊。
既然沒人,李濤又說有人,那就是……髒東西了。
或者說,這是曉慧禪師派過來監視我的小鬼?
我連忙小聲問李濤,這兩個人長成什麼樣子?
李濤說這兩個人都穿著僧侶的服飾,死死的盯著我在。
噗!
還真是特麼的來盯著我的。
這也讓我更加懷疑靈逸寺了。
這個寺廟,到底和刑老闆有什麼關係,他們到底要做一些什麼?
爲什麼要讓我來送貨?
我一肚子的好奇,沒有人能夠給我解答,風補影和林川似乎能幫我解答,可惜這兩個傢伙,現在估計還被張偉光追著在呢。
算了,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先去找曉慧禪師,把貨下了我好回家纔是真的。
我轉身又往大雄寶殿那邊走,才走兩三步,我前面拐彎處轉出來了一個人。
這人身材高高瘦瘦的,長相也有兩分清秀,可我一看到了他,差點沒嚇得直接跪在地上。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偉光。
蠶曼童!
我日他哥,我心裡暗暗的罵了一句,張偉光不是去追林川和風補影去了嗎?怎麼又來了靈逸寺?
“亮哥,我好怕,這個傢伙不是人,他是一條大蠶。”李濤緊緊的勾住我的手臂,躲在我身後,畏畏縮縮的,哪裡像一個冷酷的通靈者。
“你小子想活命就不要亂說話。”我瞪了李濤一眼,同時擺正心態,調整好狀態,衝張偉光打了個招呼:小張哥!
張偉光聽見我熱情的聲音,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揹著手走到我面前,質問我: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怎麼說的?
“沒怎麼說啊!”我不知道張偉光指的是什麼。
張偉光一板一眼的說: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已經約定好了,每次你來送貨,必須讓我跟你碰頭,我出面之後,你才能夠送到靈逸寺來!對不對!
“對!對!”
我點點頭。
原來他說的是這個啊!
我還以爲他說的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呢。
“知道錯了嗎?”張偉光問我。
我點點頭。
接著張偉光又問我叔叔怎麼沒來。
我說叔叔生病了,來不了。
張偉光這才滿意的點頭,緊接著,他問了一句讓我差點魂飛魄散的話:對了,昨天晚上,你在哪兒?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在你房裡啊!
我又想起張偉光昨天那模樣,嘴巴上沒有嘴巴,只有一個大大的吸盤,一個人肉吸盤,看著就讓人噁心,而且這吸盤一旦貼在了你的身上,還要吸走你一身的血。
我想起這個,就有點怕張偉光,連忙說:昨天晚上,開夜車在。
“真的在開夜車?沒有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張偉光又說。
他這麼一說,我才知道,這傢伙是話裡有話呢,真的像風補影說的,要和我互換把柄,我不能說張偉光的把柄,張偉光自然不會傷害我的性命。
我連忙提了一口中氣,很有底氣的說:怎麼會,昨天晚上一晚上都很順利,根本沒有見到任何奇怪的東西。
”這就好,這就好,張偉光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幹,最近我跟刑老闆說了,說你小子,幹活很踏實,再過不久,你估計得漲工資。
我笑了笑,說這都是應該做的,接著我就拱手告辭,說去找曉慧禪師來卸貨。
張偉光同意了,揮手示意我離開
。
我連忙拉著李濤往前跑,在和張偉光擦肩而過的時候,我不經意間瞧了瞧張偉光的後背。
因爲他剛纔一直都是反揹著手,所以他手上的細節,我沒有看清楚,現在我看清楚了,我瞧見他的手腕上,掛著一串佛珠。
佛珠是暗紅色的,上面刻了一個“風”字。
這串手鍊,我見過風補影戴。
他不但戴,而且特別愛惜,經常會把手鍊拿出來,仔仔細細的擦拭一下,生怕弄髒了或者弄壞了,想來這手鍊是一串金貴東西。
可這麼金貴的東西,如今出現在張偉光的手腕上,是不是說明了一個問題--風補影……他……遭遇不測了?
我腦子裡灌進來這個年頭,頓時心裡涼了半截,除了風補影,還有誰能夠解除我的鬼餌?
想想昨天風補影掩護我撤退,想不到竟然成了永別?
我正胡思亂想呢,突然,我身後傳來一聲大喝聲:唉!站著別動。
我聽這聲音,是張偉光發出來的,難道說他改變主意了?不願意跟我互相把持把柄了?要幹掉我?
我有些按耐不住了,渾身都是一層層的冷汗,這一刻,我甚至在想,我到底是跑呢?還是怎麼著。
到底理智讓我不要輕舉妄動,畢竟連風補影和林川都跑不過張偉光,我就更加不說了。
我把李濤護在身後,扭頭問張偉光:小張哥,怎麼了?
“怎麼了?你說怎麼了?”張偉光一臉怒容,說道:我剛纔都跟你說了,我出力在老闆面前褒獎你,你也因爲我的出力要漲工資了,可你倒好,不說請客吃飯喝酒,連個謝謝也沒有?
原來是這個事情啊?媽的,我還以爲你要幹掉我呢,嚇得我腿肚子都抽筋了。
我連忙說:是,是,下次等我漲工資了,第一個請你喝酒,就去山下的農家菜。
“這還差不多。”這回張偉光是徹底不遲疑的離開了,大步生風。
我差點癱軟在地上。
“大蠶走了。”李濤小聲跟我說。
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往大雄寶殿走去。
找到了曉慧禪師,我讓他找人把貨給卸下來,我好乾淨從靈逸寺走。
可惜那些和尚卸車十分慢,一車貨,足足卸了有一天,從早上卸車到了晚上。
最後,我想開車連夜趕回家的,結果曉慧禪師很殷勤的邀請我住在寺廟裡面。
我想推掉,可又推不掉,只好答應了曉慧禪師,在客房裡面休息。
這個寺廟裡十足的古怪,我晚上都不敢讓李濤出門,不然這傢伙的,真得被嚇死。
上次我、我叔叔、木秧歌三個人,通過照相機拍到了這個寺廟裡凌晨三點鐘的鬼魂,差點嚇個半死。
要知道,當時我們三個人啊,三個人共同分擔恐懼。
這次如果李濤看見了,他就沒人幫他分擔恐懼了,他真的活活被嚇瘋不可。
於是很早我就讓李濤睡覺了,我也不多事,躺在牀上睡覺。
不過我躺著睡不著,心裡事情太多了,尤其是鬼餌、靈逸寺、刑老闆這一連串的人和事。
這些人和事,我差不多已經明朗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