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沙皇的新協(xié)議

聖彼得堡，冬宮。

由奧地利帝國吞併克拉科夫自由市的秘密協(xié)議得到了沙皇的再次確認，同時尼古拉一世知曉了俄國難民正在逃亡加利西亞。

在奧地利帝國使者走後，沙皇秉著“我不要，別人也別想要的原則”，下達了封鎖俄奧邊境的命令。

實際上前任波蘭總督帕斯凱維奇非常瞭解沙皇，所做的一切也都符合沙皇的想法。

只不過這位前任總督剛一離開，他的政策就被人當成廁紙丟掉了。而從聖彼得堡再把消息傳回華沙恐怕就要夏天了。

這期間發(fā)生了一件讓尼古拉一世很開心的事情，那就是他終於將自己的“冰櫃”（阿拉斯加）抵押給了法國人，獲得了兩億法郎的貸款。

這大大出乎了沙皇本人的預料，畢竟兩億法郎什麼的，他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然而俄國的官員們可不覺得那是虛張聲勢，他們只知道自己辦不好就要被辦了。

在俄國人的威逼利誘之下皮埃爾·吉斯卡爾很清楚，自己如果不籤，那麼極有可能無法活著離開聖彼得堡了。

他是法國的官員，同時也是一名商人，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的道理還是明白的。

所以皮埃爾·吉斯卡爾選擇了自保，至於剩下的事情還是交給後人的智慧吧。

最後俄法雙方簽訂了一份新的協(xié)議：

俄國將阿拉斯加地區(qū)抵押給法國獲得兩億法郎貸款，法國先期支付一億法郎，之後三年內(nèi)付清剩餘的一億法郎，爲期八年，年利率7%。

同時從第一批款項到位之後，法國即獲得在阿拉斯加地區(qū)開發(fā)一切資源之權(quán)利。

在貸款到期之日，俄國需按造價贖買法蘭西商人之一切建築。

——

這是一條不準備還錢的分割線——

由於冰封期聖彼得堡的消息傳遞得格外地慢，新任波蘭總督文別特洛夫斯基是個浪漫的詩人將軍，所以一路上難免走走停停。

好巧不巧波蘭這塊土地上格外地浪漫，而他又格外地幸運。

所以當文別特洛夫斯基到達華沙的時候難民們已經(jīng)有大半通過了俄奧邊境，而此時華沙也在遭受嚴重的霍亂疫情。

到處都是悽悽哀哀的神情，人們穿著黑衣儘量避免相互接觸，甚至沒人願意停下說一句“你好”。

城市裡唯一熱鬧的便是棺材鋪，不只死了人的家庭需要，許多活人也來湊熱鬧。

棺材鋪老闆那張死人臉的眼袋更重了，就好像從未睡過覺一般，只是成交之後偶爾會發(fā)出咯咯地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文別特洛夫斯基對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不太好，路上的好心情一掃而光。

有很多大貴族向他發(fā)出了各種舞會、沙龍的邀請，一些小貴族、商人、軍官在外面等著求見。

文別特洛夫斯基決定還是先幹好沙皇交代的事情，即關(guān)閉俄奧邊境阻止俄國的財產(chǎn)外流。

不過俄屬波蘭的官員們辦事效率不高，又過了二十多天才到達邊境，又過了一個月纔將邊境完全封鎖。

而此時奧地利一方接收的難民已經(jīng)超過了七十萬，其中存活下來的人超過了六十五萬。

雖說這些難民們操著五花八門的語言，但是奧地利的官員們總有那麼一兩個能聽懂的。

六個月的時間德涅斯特河的整治工程第一階段已經(jīng)基本完成，200萬公頃中18萬公頃也已經(jīng)開發(fā)完成，其中約10萬公頃已經(jīng)開始耕種，新開發(fā)的土地已經(jīng)錯過了季節(jié)正在種一些其他的作物將就下。

弗蘭茨還計劃修築一條鐵路，不過名義上依然是軍事需要，剛好德涅斯特河沿岸有個不大不小的要塞。

其實這個要塞的位置由於十分尷尬已經(jīng)到了被荒廢的邊緣，駐軍也早就從巔峰時的五千人削減到了兩百人。

不過弗蘭茨肯定是不能明目張膽地給自己家的莊園修鐵路的，畢竟還是要面子的。

至於礦山的礦脈早就派人找好了，只是還需要時間建設(shè)才能投產(chǎn)。

當然弗蘭茨也可以不顧一切地直接開始投產(chǎn)，所面對的問題也不過是多死幾個礦工多出幾次事故而已。

哪怕是完全按照施工流程走，礦井也沒法保證100%的安全，那些新式的設(shè)備也不見得能多救幾個人。

不過弗蘭茨不會用這種理由來安慰自己，哄騙他人。

實際上由於採用了新型礦井和新式安全燈、安全帽，以及更加可靠的機械設(shè)備之後，波西米亞和北意大利地區(qū)的礦難事故減少了72%，事故死亡人數(shù)下降了93%。

但依然每年都有數(shù)百人死於礦難，間接死於礦井的人數(shù)則更多，其中包括疲勞、飢餓、相關(guān)疾病，比如矽肺病、中暑、各種意外中毒等等。

矽肺病這種粉塵吸入性疾病在當時幾乎是無解的，而且爲了發(fā)展工業(yè)礦山是一刻都不能停的。

弗蘭茨只能是給他們更多的保護措施，戴口罩、面具，同時潑水來吸附空氣中的粉塵。

但這種舉措在此時的地下礦區(qū)真的不太實用，反而會更多地引發(fā)中暑現(xiàn)象。

地下礦井之中空間狹小散熱困難，大量的人和機械都在不停地散發(fā)著熱量，再加上潮溼的空氣，讓整個礦井就如同蒸籠一般。

所以中暑在礦井中並不罕見，雖然有藿香正氣水之類的外來解暑藥物大大地減少了死亡率，但這依然是十分危險的情況，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歷史上歐洲礦工們沒有什麼太好的防暑措施，醫(yī)生們更不會關(guān)心泥腿子們的生死。

礦工們能想到的方式也就是光膀子和飲水，有一些老礦工會隨身帶一兩片薄荷葉子，如果覺得身體不適會放入水中服用。

不過隨著中醫(yī)的傳入，和醫(yī)學界的介入，大量的防暑用品被開發(fā)出來，比如藿香正氣水、板藍根、薄荷水、檸檬水之類的產(chǎn)品在礦區(qū)廣爲售賣。

其中藿香正氣水由於有酒味，所以銷量最好，甚至由此演化出了一些特殊的礦山文化。

礦井下面常年不見日光，再加上各種亂七八糟的有毒物質(zhì)，空氣流通困難，病菌瘋狂繁殖，一些體質(zhì)弱的人甚至會出現(xiàn)多種中毒表象。

這個此時沒辦法，只能一點點積累慢慢研究預防和治療措施。

儘管奧地利帝國礦山中也存在著很多各種各樣的問題，但是放眼此時的世界應(yīng)該算得上是最安全、最健全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