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願,葉宿,我給你機會,但下一次,你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寧然認真地看著葉宿這張清冷的臉,緩緩吐露道。
葉宿僅僅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迴應道:“好!”
被葉宿算計,寧然自然不願再和葉宿多糾纏什麼,扭頭就往他原來的地方走去。而葉宿同樣不在原地等候,一會兒就要開始訓練,自然也是需要歸隊的。
看著返回來的兩人,觀看這場戲的觀衆們並沒有看到意料之中爆發的戰爭,反而在兩人不知名的交談中偃旗息鼓。面對這樣的情況,很多人在失望之餘,同時也對葉宿開始了關注,不單單是因爲他勸退了寧然這個第一人,還有就是他足以威脅到戰士四階的實力。
“又一個,要變天了嗎?”不知道人羣裡誰這樣感慨了一句,很快就隱沒在了嘈雜的討論聲裡。
葉宿已經走到了學生們的集聚點,他聽到周圍人嘀嘀咕咕的聲音,和有意無意投射過來的目光,眉頭皺了一下,似是不喜這樣喧囂的聲音,在原來走的路上又改變了軌跡刻意遠離了人羣。
他們說什麼,葉宿不想關注,自然聽到的只能是不知內容的噪音。沒有意義的討論,葉宿心裡這樣想著,徑直走到了一處土黃色揹包的前面,站在那裡頗爲用心地開始挑選。
“白,馬童和王帆他們和你並沒有過節吧?你爲什麼要搶他們的東西?”就在葉宿安心挑選自己的訓練用品的時候,在集聚點的另一邊又傳來了寧然的質問聲,只不過這一次的主角不再是葉宿,而是另一個人。
“他們與我並沒有關節,但他們犯了我的規矩,我就不能放過他們。”與寧然對峙的另一個人並沒有示弱,反而言語間鋒芒畢露的。
葉宿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他好奇地看過去,就看到了在那裡已經被空開了一大片空地,裡面有兩個人,一個是剛剛與自己對峙的寧然,另一個則也不算眼生,雖然長得毫無特色,但他那身白得純粹的衣裝倒是挺引人注目的。
是他?葉宿著實吃了一驚,那個人不就是那天和自己一起躲在山後面看馬童和王帆實施暴行的人嗎?怎麼他會惹上寧然,難道……葉宿想到了一種可能。
就在葉宿思索的時候,那邊的衝突依然在繼續。寧然的臉色不太好看,但至少維持著平常的神態,他的言辭不太友善道:“壞了你什麼規矩?”
“哼——什麼規矩,他們搶別人東西就行,被搶就不行了?真是有趣的想法!”那個名爲白的路人臉男生嗤笑了一聲,很是不屑道。
“可他們是我的人,要教訓的話,也輪不到你來教訓!”寧然的話語間怒意隱隱,似乎是被
不過,周圍的人都很好理解,畢竟堂堂的外院第一人,先是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無月壓了一頭,然後又在葉宿手裡吃了鱉,現在又有人出來挑釁他,換誰來都覺得很憋屈,自然心情都不會太舒暢。
“所以,你想戰嗎?”那個名爲白的男生脾氣似乎比寧然還大,根本就沒有顧忌寧然外院第一人的稱號,冷冽的語氣如二月的寒風刺骨寒涼。
這個名爲白的男生率先踏出來一步,體內蘊含的天服能量毫無忌憚地瘋狂外放,在衆人驚訝的眼神裡,他所釋放出來的能量波動不斷飆升,似乎在挑戰著圍觀者的猜測極限。
戰士二階!
戰士三階!
戰士四階!
一直到了戰士四階的巔峰,他狂暴肆意的能量波動才得以平息!
“我的天,這又是從哪跑出來的一匹黑馬,竟然又出現了一個戰士四階巔峰水準的天才,這下豈不是五足鼎立了?”人羣裡有人不禁失聲說了出來,顯然他對此遭受到的震撼是難以抑制的。
現場一下子靜了下來,靜得都能夠聽到身旁彼此細微的呼吸和緩慢的心跳聲,很多人都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這兩人,生怕兩人爆發戰爭而自己卻因爲眨眼而錯過了這場好戲。
可是寧然再一次讓他們失望了,寧然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以一種嚴厲的目光看了白一眼,就看了一眼,轉身一言不發地離開了,不,也不算離開,他只是走向了與白相反的方向,很明顯的,他選擇了避戰。
觀看的人們當時的感覺就像是去澡堂洗澡,洗了半天,然後塗上沐浴露準備衝一下的時候沒有水的那種鬱悶至極的感覺。兩次了,已經是第二次了,他們原以爲寧然會像無月對項烏那樣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但是他們沒有想到,卻是以這樣的避戰而黯然落幕了。
“慫貨!”有些人心裡這樣暗暗罵了一句寧然,當然也只能在心裡罵罵,在現實中也只能屈從於人家越出自己好幾個檔次的武力。
寧然的不戰而退,也讓不少人感覺摸不到頭腦,他們不明白爲什麼像寧然這樣的人會選擇避戰,明明他是最接近戰士五階的存在,按照常理就算無法擊敗白,但也不至於慫到連反駁都不敢反駁的地步纔對,但事實上,寧然卻是這樣表現的。
衆人紛紛猜測,這片主場的主角白卻只是冷哼了一聲,同樣也沒再計較什麼了,轉向了另一個方向,看樣子是要準備進行訓練的準備工作了。
但葉宿卻皺了一下眉頭,看著白離開的方向,因爲就在剛剛白轉身的那一剎那,白朝著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可那一眼卻不加掩飾的保留著厭惡和不屑,似乎自己是什麼十惡不赦之人一般。
葉宿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那個白爲什麼那樣看自己,盯了一會兒,沒看出什麼結果,也就收回了目光。
此時,那裡聚集的一大批人已經紛紛離開,背上了他們那土黃色揹包,朝著不同的方向漫無目的地尋找。
葉宿此時也提起來地上一隻揹包,任由它再一次化爲黃燦燦的液體纏附在身上,他其實也很好奇,教官就這麼放心地把他們丟在這裡,什麼事情都任由他們自行進行嗎?
就沒有什麼預防措施之類的,比如如果有人故意不去穿這個天服抑制器,會怎麼樣?那他們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橫行,畢竟沒有天服抑制器,他們就可以隨意動用天服,然後在尋找信物上則佔據著很大的優勢,就真的沒有人會這麼做嗎?
葉宿胡思亂想著,背起他那土黃色揹包,沿著山腰走了下去。
但在他的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看。項烏這個好戰分子在佩戴好土黃色揹包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伺機留在後面,注視著葉宿的一舉一動,他的眼睛裡都是興奮的光芒,彷彿獵人發現了絕美的獵物一般。
終於,他抓住了葉宿離開了這裡,而那個無月又不在這一極好的條件,等了一會兒,終於按耐不住內心的戰鬥衝動,朝著葉宿的那個方向衝了過去。
葉宿的實力他也看到了,但就是因爲葉宿的實力,他對此才頗爲渴望,他想感受一下那種力量,那種超出本身實力的天服禁忌戰技的可怕威力,這樣強大而又不超出掌控的對手,足以讓他趨之若鶩,
但是他跑出幾步,一桿幽黑的長槍橫在了自己的面前,阻攔住了他的去路,他順著那桿長槍的主人方向看去,他看到了一個紫黑色連衣裙的女孩,她肩上的悠悠青絲隨風繞,嬌小的身體此刻散發著連項烏都爲之變色的能量波動……
“小宿,這就是你的計劃?”葉宿走著,突然聽到了周天的問話。
“是的,這是我第一個計劃。”這樣的問題會問出來,葉宿一點都不意外,很痛快地承認了。
“哦?我記得你說你有兩個計劃,那如果這第一個計劃不成功,你是不是要動用第二個計劃了?”周天再問道。
“是啊,如果這個計劃不成功的話,那我也只能用計劃二啦。”葉宿也繼續耐心地回答。
“嗯,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好奇,那你這計劃二是什麼?”周天蠻好奇道。
“如果他執意要教訓我的話,那我也只能順應他的要求,和他一戰。不過最後結果肯定我輸,這個沒辦法。”葉宿笑了笑,沒繞彎子地直接說了出來。
“哈,這個辦法厲害啊,不過也的確是不是辦法的辦法,很有想法嘛,小宿!”周天讚歎道。
“還行吧,只能這樣了,也沒別的辦法了。”葉宿無奈地笑了一下。
“話說,只要今天一過,你的天服可就徹底廢了,而且還是三天的時間,你就不怕這個時候會有人來找你茬,畢竟也有不少人認出了你的戰技,自然也很清楚它的弱點所在。”此刻,周天又點出了這個問題。
“這個我還真沒有想好,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根據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好了。”葉宿愣了一下,然後無所謂地聳聳肩道。
周天嘆息了一聲:“圖得一時快,後悔三天整。”
葉宿笑了一下,沒有接周天的話茬,只是在埋頭趕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