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綾躺在裡間,心裡別提多嘔了,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叫個毛沒長全的小蹄子得了好去,如何能受的了?
就聽外間清脆脆的傳來珍兒說話。
“那小娘子見漢子年紀(jì)大了,心中不樂,就說:‘你年歲忒大,配我旁人會笑話?!瘽h子說:‘你想旁人說我年輕也不難?!镒硬唤?,漢子又說:‘成親後你做了寡婦,旁人會說,你相公年紀(jì)輕輕就沒了。’”
珍兒說完就傳來三爺?shù)男β暎靶∮妥靸?,比翠?yún)樓說書的先生不差什麼了,近前來,爺要細(xì)瞧你這張嘴,把油瓶兒藏哪了。”
“爺……”不一會兒就聽珍兒學(xué)腔學(xué)調(diào)的喚三爺,顯然是入了爺?shù)膽选?
紅綾聽罷一口血要嘔出來,只覺胃裡翻騰,壓不住的朝牀外吐了。
外間聽見動靜,珍兒在三爺懷裡顯出幾分不安,龔炎則輕輕拍了拍珍兒的手背,調(diào)笑道:“爺素日倒沒看出來,你家姑娘內(nèi)裡醋勁兒這樣大,且等等,過幾日你家姑娘的醋味散了,爺要了你。”
珍兒是紅綾從孃家?guī)淼难绢^,他總要給紅綾幾分薄面,緩幾日,讓她順了這口氣,這事兒纔好過去。
珍兒自然也明白,此時紅著臉,嬌羞無比的輕點了頭。
她是蘋果臉,眼睛又黑又圓,鼻子小巧,嘴巴嫣紅,梳著相宜的雙平髻,發(fā)間兩面垂鸚哥綠攢珠絡(luò)子,比起月子裡的周氏和尖酸的紅綾來,更顯的青春嬌俏,乖巧可人。
龔炎則還算滿意,正待逗弄,就聽裡面紅綾使喚人,“珍兒,你進(jìn)來。”
珍兒萬分惱怒,卻不得不假模假樣的應(yīng)聲,轉(zhuǎn)頭對龔炎則撒嬌,“爺,姑娘叫我進(jìn)去呢?!惫首髡衬伒恼{(diào)子足以軟化一塊堅冰。
但龔炎則卻不經(jīng)意的皺了皺眉,若論逢場取樂,他見識的多了,風(fēng)月女子哪個不會作喬作張,是喜是怒都是風(fēng)情,那是就吃這口飯的,府裡的丫頭雖貫會正經(jīng),便正經(jīng)了去,何必假裝不正經(jīng)?倒讓人犯了膈應(yīng)。
心裡不舒服了,手臂也鬆開,伸手捧過碗茶,似調(diào)侃似譏諷的道:“你家姑娘喊你,你和爺卻說不上了。”
“爺?”珍兒明顯一愣,以爲(wèi)三爺與她正熱乎不會放手,定會下紅綾的臉面,畢竟紅綾也耗磨五六日了,爺該惱了纔對,怎麼聽語氣不像那麼回事。
龔炎則沒再言語,屋裡紅綾又喚了一聲,珍兒無法只得訕訕起身去了。
紅綾吐的厲害,龔炎則便叫人請郎中來看。
這一診脈可把紅綾喜的跟什麼似的,抓住龔炎則的手語無倫次,“婢妾有孩子了,婢妾有了爺?shù)墓侨猓炬??!?
龔炎則臉上無一絲笑模樣,深深盯著紅綾的小腹,郎中說懷上一個多月了,恰是周氏大肚子的時候,他倒是在紅綾屋裡歇過幾宿,未曾想就懷上了。
可這個孩子會不會與周氏懷的那個一樣,沒有耳朵,抑或……沒有別處?
珍兒傻眼,對上紅綾亮的驚人的眼睛,心先怯了七分,再看三爺凝視半晌沒動,她全身便如澆了冷水,徹底涼了。
- - - 題外話 - - -
大家又心裡不舒服了吧?三爺這個男主在與女主傾心交付之前,就是渣的代表,大家要有心裡準(zhǔn)備!
作者只能保證,儘量讓男主從現(xiàn)在開始‘守身如玉’。
呵呵~~(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