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通道!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眼望去密密麻麻,清一色的頭骨鋪路,頭骨下面還是頭骨,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層,想到這裡,我渾身發寒顫慄起來。
我隨即將手中的手電筒朝通道的另一頭照去,我沒想到手電筒的亮光居然照不到通道的另一頭。
要知道手電筒的亮光至少可以照射出去幾十米距離,既然手電筒看到通道的盡頭,也就是說這條通道起碼也有一百米左右的長度,一百米的長度,就算兩層的頭骨,那需要多少人的頭骨啊。
我粗略估計了下,要鋪設眼前這條頭骨通道恐怕需要上萬具屍體。
上萬具屍體,想到這個數據連我都被嚇了一跳,嘉蔭村現在也只有兩千不到的人口,古代最多有個五千人口已經封頂了,也就是說就算將整個嘉蔭村給滅了,也湊不齊這麼多白骨。
但如果一個時期湊不齊如此多的頭骨,那會不會每個嘉蔭村死去人的頭骨都被拿來鋪設這條頭骨之路呢?
想到這種可能頓時嚇了一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杜村長恐怕就隱瞞了很多的事情,也就是說杜村長一脈的宿命就不僅僅是守護兇穴這麼簡單了。
突然之間覺得落魂山的兇穴比想象中還要來的複雜。
看來需要儘快找到爺爺,告訴爺爺這裡的一切,想到爺爺,心頭頓時略過一絲不安。
隨即扶著邊上的石壁慢慢的向通道中的頭骨踩去,我不知道腳下的頭骨能否承受住自己的重量不敢一腳踩下去。
幸好那些頭骨貌似特殊處理過的,踩上去居然沒有碎,我才鬆了口氣,一邊扶著通道的石壁,一邊慢慢的向通道前面走去。
黑乎乎通道,望不見盡頭,腳下還踩著白森森的頭骨,感覺有些瘮人,只想快點到通道的盡頭。
手電筒照在地上的頭骨,爲防止踩爛頭骨,我儘量踩在頭骨的中間,看到地上一個個的頭骨,發出骨頭摩擦的吱吱聲,聽在耳中有點麻麻的感覺。
煎熬,我的心承受著巨大的煎熬,不過幸好,終於走到了通道的盡頭。
通道的盡頭是一扇石門,石門上面有些圖文,我隨即走上石門邊上的臺階,將手電筒的亮光照向眼前的石門。
龍紋,沒想到眼前的石門上刻畫的居然是兩條龍的圖案,因爲石門中間有條縫隙,左半邊石門的龍頭在右半邊的石門上,右半邊石門上的龍頭在左半邊的石門上,石門中間的縫隙彷彿鍘刀一般將龍首身分離。
鍘龍頭?我的心中莫名浮現出了這個詞彙來,隨即搖了搖頭,暗想可能自己想多了,或許眼前石門上的圖案只不過是裝飾而已,並沒有特殊的含義。
想到這裡,輕輕的推開了石門。
茫然間,我有種豁然開闊的感覺,石門背後是一間石室,只是比先前的那間大了一倍。
我隨即將手電筒向石室四周掃去。
這是?在手電筒亮光的照射下,石室的中央居然是一座巨大的龍頭石像,我快走兩步,來到龍頭石像身前,望著那栩栩如生的龍頭,仿似正要騰空而起。
光是一個龍頭大約就有兩人的高度,只有龍頭,沒有龍身,龍頭與龍身的位置是平整的切面。
血紋,我沒想到龍頭斷口處居然有血色的圖紋,上面依稀可見血管器官割掉的痕跡,忽然之間有種錯覺,那就是眼前的巨龍是真的被切開似得。
斷口的血紋很逼真,給人一種龍頭騰空時被鍘血光淋淋的感覺。
巧奪天工,打造這座龍頭
的人手藝簡直是鬼斧神工,讓我驚歎不已。
我不明白爲何有人在這這間石室之中打造一個斷龍頭,這座龍頭到底用意何在。
就在我思索著會是什麼打造龍頭的時候,我發現一件詭異的事情,現在通道之中一隻傳來水滴聲,我以爲是跟隨自己一起掉落井水滴落的聲音,我發覺我錯了,除了井水滴落的聲音之外,還有些水滴聲居然來自這座龍頭石像。
我發現龍頭斷口的底部正有一滴鮮血液體彙集而成,我猛然的望向了龍頭斷面,龍頭斷口之處的血紋居然在緩慢的流動,彷彿龍頭裡面有液體滲出似得。
龍血?
龍頭石像居然在流龍血?這怎麼可能?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石像居然在流血,這完全顛覆了我的認知,爲了驗證自己的想法,我伸手接了一滴鮮紅的液體,放在自己鼻子前聞了一下。
血腥味,那鮮血的液體居然真的有血腥味。
難道眼前的龍頭是屬於真的龍?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龍只存在於傳說之中,根本沒有人見到真龍,更不要說鍘龍頭了。
鍘龍頭,我想起杜村長提過的斷龍臺,鍘龍脈,難道這龍頭是屬於龍脈的?
漸漸的,我的思緒有些清晰起來,如果這龍頭真屬於龍脈的,這加上先前石室裡面的烙棺,我已經不敢想象締造這裡的人打算圖謀什麼了。
滴答,又是一滴龍血滴了下來,我聞聲低頭望去,石室的地面是暗青色的巖石,龍血滴在斷口處的巖石上,居然沒有將巖石滴出一個坑,而是直接滲入了巖石之中。
好詭異的龍血,貌似石室的地面上有些鮮紅的圖案。
出乎好奇,我將手中的手電筒照向了地面。
血脈?龍血滲入地面,隨後居然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條條的血脈,我隨即沿著血脈的走向尋去。
血池?血脈的盡頭居然是一座血池,血池裡面滿是鮮血,在手電筒亮光的照射下有些刺眼。
難道有人在收集龍血?
先前看到頭骨通道中那麼多的頭骨就在懷疑那些屍體的身體去了哪裡,此刻我終於有了答案,原來那些屍體除了頭骨,其餘部分全部在血池之中,血池中漂浮著無數的白骨,有手臂的,有大腿的,各式各樣的都有。
血流成池,骨積如山。
就在我驚歎的時候,我忽然發現血池的上空有什麼東西在漂浮似得,心中一驚,望去。
白厄鬼?
血池中的上空的白影正在互相吞噬著,爺爺說過這個世間只有白厄鬼才能互相吞噬,按理說白厄鬼根本看不見的,爲何現在能看到,難道是血池的緣故。
望著半空之中不斷撕咬著的白厄鬼,我感覺整個後背涼颼颼的,雙腿不自覺的顫抖著,忽然有隻白厄鬼發現我的存在,瞬間甩掉了對手向我撲下,我見狀想起金大爺的慘狀,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要知道一旦被白厄鬼附身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我不想變成金大爺那樣的怨屍,我轉身就要逃,忽然那隻衝向我的白厄鬼彷彿被什麼擋住似得,痛苦的掙扎著。
難道白厄鬼逃不出血池的上空,血池被人設了陣局。
那白厄鬼無奈的掙扎了幾下,隨即返身撲向了其餘的白厄鬼。
見白厄鬼出不了血池範圍,我緊張的神經頓時鬆懈了,全身發軟,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
彷彿血池上空真的有什麼看不見的屏障似得,後面還有幾隻白厄鬼發現了我
的存在但都被擋住了。
我仔細看了下血池的上空,裡面密密麻麻的佈滿了白厄鬼,只是大部分白厄鬼安安靜靜的停在半空中,只有少數的幾隻白厄鬼在互相撕咬著。
疑惑,爺爺說過白厄鬼死前戰意盎然,死後吞噬其他白厄鬼是他們的天性,但是奇怪的是血池上空的大部分白厄鬼居然相安無事。
我有些想不明白了。
這時,互相撕咬的白厄鬼成功吞噬了另一隻白厄鬼,居然白影變成了暗紅色。
地厄鬼?
爺爺說過,白厄鬼是白色,地厄鬼是暗紅色,天厄鬼則是暗紫色的。
眼前暗紅色地厄鬼一變成地厄鬼就瘋狂的向血池頭頂衝去。
與先前白厄鬼的遭遇相同,那地厄鬼被血池上空無形的屏障擋住了。
那些原本離地厄鬼近的白厄鬼全部遠遠逃離了地厄鬼身邊,遠遠的躲著,彷彿在懼怕什麼?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血池中血水居然開始沸騰了,彷彿煮沸一般,血水四濺。
那些白厄鬼彷彿很懼怕沾到血水似得,四處逃散。
嗤的一聲,一隻白厄鬼躲閃不及被一滴血水濺到,眨眼間化作一縷白煙消散在血池的上空。
看到這裡,我驚得說不出話來。
血池中的血水正慢慢的匯成血浪向血池上空的地厄鬼撲去。
看到血浪升起,那地厄鬼居然在慌亂的逃竄。
地厄鬼逃向哪裡,血浪就撲向何處。
不知不覺中已經有好幾只白厄鬼遭遇無妄之災被血浪吞噬了。
血池彷彿有靈性似得,見一條血浪抓不住地厄鬼,血池中的血水正在匯聚另一條血浪。
驚恐,我居然能感受到血池上空的白厄鬼在恐懼。
忽然,從那羣白厄鬼中撲出兩隻白厄鬼衝向了地厄鬼。
難道白厄鬼想吞噬地厄鬼?我望著那白厄鬼心中疑惑。
等等,不對,那兩隻白厄鬼突然死死咬住地厄鬼往血浪迎去,白厄鬼不是不能接觸血浪的嗎?爲何白厄鬼會拉著地厄鬼撲向血浪呢?
噗嗤一聲,兩隻白厄鬼以及一隻地厄鬼全部被血浪吞噬化成了白煙。
看到漸漸平靜下來的血池,我終於明白那兩隻白厄鬼的意圖了,他們是爲了平息血池,所以才撲向地厄鬼的。
靈性,我忽然覺得眼前的白厄鬼如同人一般有靈性,居然知道爲了掩護同伴犧牲自己。
漸漸的我也明白了血池的古怪了。
之所以大部分白厄鬼相安無事,恐怕是懼怕血池中的血浪,血浪能夠磨滅白厄鬼的天性,想必這中間不知道有多少白厄鬼被血水吞噬過才換來如此經驗。
而且血池有個特性那就是隻是白厄鬼的話,血池並不會形成血浪,唯有形成地厄鬼後,血池纔會出現血浪消滅地厄鬼。
如果一來,不是說白厄鬼根本無法離開血池上空,那附身在金大爺身上的白厄鬼是怎麼回事?
蹊蹺,我忽然覺得出現在金大爺身上的白厄鬼有些蹊蹺,白厄鬼根本不可能自己離開血池的上空,但是金大爺身上真的出現白厄鬼了。
難道金大爺也來過這裡?是金大爺幫助白厄鬼逃離血池的?
這怎麼可能?
金大爺?我不經意間瞥了眼血池對面岸上,猛然望見金大爺怨屍正盯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自己。
頓時,我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我沒想到金大爺居然在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