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困了,我這一覺睡的很死,很舒服,一直睡到下午兩點,豈一個爽字了得。
穿好衣服走到客廳,唐風正在看電視,頭上的繃帶已經(jīng)拿掉了,想了想我也把頭上的紗布拿掉了,感覺頭還是有點疼,但不仔細看還是看不出有受傷的樣子的。
“你爸呢?”我問道。
“出去了,剛走。”風哥盯著電視發(fā)呆。過了一會兒他關(guān)掉電視,很認真地看著我:“我爸剛剛揍了我一頓,唉,現(xiàn)在還疼呢。這次我們?nèi)堑溋耍贿^已經(jīng)解決了。”
我:“黃毛那件事麼?”
風哥:“嗯,昨天我爸帶那兩個人,就是昨天晚上,哦不對,應(yīng)該是今天凌晨來的那兩個人,東子和阿健。”
我沒說話,我知道風哥還有下文,果然他又繼續(xù)說道:“等等再說他們,還是先說黃毛吧。黃毛失血過多,幸虧搶救的還算及時,要不然絕對掛了,現(xiàn)在還躺醫(yī)院呢。鼻樑骨塌陷,下巴脫臼,臉也被我打得變形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弄好。兩根手筋也都接上了,但是他的手已經(jīng)沒用了,這輩子別想再幹重活了。還有腳筋也接上了,不過沒用,就算接上了這輩子也別想像正常人一樣走路了。這回雖然沒弄死他,但也算是爲我們報仇了。”
我:“你還沒說你爸和那兩個人幹嘛去了呢?”
唐風:“嗯,我現(xiàn)在就說說他們。凌晨我爸他們就是給我們擦屁股去了,也就是幫我們徹底解決黃毛這個事。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弄得,反正就是差不多賠了點錢,又連威脅帶恐嚇的才把這事弄好。”
我:“賠點錢?他們的兒子都被廢了,賠點錢就行了?”
“不然還能怎樣?本來事情就是黃毛引起的,被廢了也算他活該。”唐風往沙發(fā)上一靠:“就算他父母告我倆也沒用,不說告不告得成,按我這年齡,虛歲15,頂多讓我進少管所,賠點錢也就差不多了。不過具體我爸他們怎麼弄的我就不知道的,我也不敢問我爸,就算問了他也不會對我講這些。”
我看的出來,雖然唐風從小就出生在單親家庭,但是對於他的父親,唐風還是很敬畏的。
昨天晚上我們喝酒的時候我問過唐風,他對他爸是什麼感覺。當時他一拍桌子說道:“再怎麼講也是我老子,能有什麼感覺。我從小就沒媽,他把我?guī)屈N大其實也挺不容易的。我三年級以後就基本上算是獨立了,他一個月難得回來幾次,我知道他忙。其實就算他把他外面對的女人帶回來我也不會說什麼的,我也不是什麼不懂事的小孩子。他給我的生活費也很多,我吃了用了玩了還能剩下很多,我懂事點,他也好省點心啊。”
唐風說的話很雜,很亂,也有點語無倫次。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到唐風挺懂事的,比很多同齡人都要懂事很多,只是也許因爲學武緣故,唐風身手好,很能打,他有點好勇鬥狠,同時又有點自傲。只是,這纔是年輕人啊。
我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你爸到底是幹嘛的?這種事這麼輕易的就解決了?”
唐風突然很小聲地對我說:“我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啊。”
“絕對不會!”我很正經(jīng)地說道。
“他是販賣軍火的。”
我聽了一愣,這麼誇張?早就猜出來那個唐叔叔絕對不簡單,但沒想到他是幹這個的。
“我去,你不是真信了吧?”唐風瞥了我一眼:“傻帽,這你都能信,你是白癡啊。”
我被唐風說的臉一紅,說實話我是真信了,媽的,我還是太單純了,怎麼什麼話我都能信,太沒面子了。
“切!我故意表現(xiàn)出來的而已。”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免得被唐風繼續(xù)嘲笑。
我急忙問道:“那關(guān)於黃毛,應(yīng)該沒事了吧?”
唐風一抱頭說道:“你是沒事了,我有事啊。這回我的生活費大大縮水啊。一個月才六百塊,才這點錢夠屁啊。”
我看著唐風很苦惱的樣子,不由得笑了:“不少了,每天也就是在學校吃頓中飯而已,兩葷一素也就五六塊而已。”
“瞎掰!”唐風大叫了一聲:“600塊是讓我一整個月的生活費。”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除了生病,和學費。”
“不是吧?”
“怎麼不是,他基本上一個月也就回來個兩三回。回來就是問問我學習怎麼樣,生活上還需要什麼,然後就是帶我到處玩玩。現(xiàn)在好了,生活費直接縮到600,沒得浪了。”
“沒事,那就省著點用吧,不夠了我還有,我們可以一起用的。”
“你有個毛。”唐風很不屑的說道。
“嗯,我有毛,你還沒長毛呢!”
“媽的,怎麼說話呢!”唐風一個餓虎撲羊就向我撲了過來。
“哎呦!你溫柔點。”
“你又不是美女,要溫柔幹嘛?”
“但我是帥哥。”
“在我面前你還敢說帥?”
“我操!你放開,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對付小人,就得用拳頭。”
鬧了好一會,他才把我放開。媽的,唐風力氣太大,實在是弄不過他。
我嘆了口氣:“過兩天又要上學了,我們還得找王蒙。”不知道是爲什麼,也許是經(jīng)過了昨天的那些事情,我感覺我已經(jīng)不像以前那樣膽小怕事了。
風哥:“那必須要找他啊,要不怎麼咽得下這口氣。那天除了黃毛就屬他最拽了。”然後風哥又朝我笑了笑:“等把王蒙處理了,我們的仇纔算是真正的報了。”
“嗯。”我嗯了一聲,心裡默默的盼著那天可以快點的到,心裡還是有點興奮的,也許青少年的骨子裡都是不安分的吧。
“哦,對了。其實你可以每天和我住在一起的,反正這裡房間也多。我爸很少回家,他是肯定不會反對的。你可以和你爸媽說一下的,就說這樣可以有助於我們的學習啊。”
這話說的我心裡一動,不過一想到我爸媽,我不由得嘆了口氣:“我倒是想,不過想要我爸媽同意,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唐風說道:“嗯,那就以後再說吧。”
人,在經(jīng)歷變故後,都會成長。
我想,我已經(jīng)變了。
我想,我不會再任由別人欺辱我了。
我想,我可以舉起自己的拳頭去捍衛(wèi)自己的尊嚴,而不是用別人的拳頭。
……
時間就像是沙漏裡的沙子,總會在你不經(jīng)意之間瞧瞧地溜走。很快就到了週一,我又要去上學了。傷,只是小傷,頭不疼了,也就沒事了。
去學校除了學習,最主要的目標其實還是王蒙。本來以爲解決王蒙不過是輕而易舉,等他落單的時候胖揍他一頓也就行了。卻怎麼也不會想到,正是由於他這個引子,我們舉校皆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