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哥,咱是進去CS,還是去武館練練?”雲天指著星辰網吧的門牌問道。
“孃的,你就知道玩,先去前面診所包紮一下,然後去吃飯,最後去武館?!蔽椅孀×祟~頭,感覺頭上的血怎麼也止不住,罵道:“真他媽疼,終於深切體會到教練常說的那句話了,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依舊去了那個常去的診所,在老醫生一臉壓抑的目光下,我捂著額頭踏進了們,老醫生什麼都沒說,只是搖了搖頭,而後帶著我去清洗、消毒、上藥、而後又貼塊個方方正正的紗布。
等全部弄好以後,老醫生摘掉了眼鏡,說道:“傷口不深,就不用換藥了,過兩天自己拆掉就可以了?!?
“謝謝大叔!”我笑呵呵地給他遞了張今天剛剛從葛傑那裡拿到的一百塊錢,道:“不用找了,剩多少您先記著,反正下回還得再來。”
老醫生笑了起來,衝著我豎起了個大拇指,道:“愛鬧事打架的學生我沒少見,但是像你們這樣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過。”
坐在一個小餐館裡面,我把菜單遞給雲天,道:“來,雲天,隨便點,愛吃啥點啥,別客氣?!?
雲天翻了個白眼,道:“愛吃啥點啥?你現在要是還能拿出五塊錢我就算你牛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打什麼算盤,不就是要我請你吃飯麼,咱兄弟倆還用得著玩這些心思?一句話,叫聲哥來聽,哥包你一個星期的伙食?!?
“阿醉見過天哥,接下來的幾天就靠天哥了。”我雙手衝著雲天一報拳,心中暗恨自己剛剛在診所裡面爲什麼裝逼不要找零,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很認真地說道:“跟著天哥,果然有肉吃!”
“阿醉,哥送你一句話,你得記好了,跟著天哥不止有肉吃,還有酒喝!”雲天大笑一聲,把菜單往桌子上一拍,伸手一指不遠處的櫃檯:“老闆,給我們弄幾個菜,要肉,你看著隨便弄幾個菜就行,哦,對了……要有魚,啊,那個什麼,就是那個綠瓶子的啤酒,給我來一箱。”
誰家的啤酒瓶不是綠色的?我心中雖是奇怪,但仍是衝雲天豎了個大拇指:“天哥果然霸氣!”
“絕對的霸氣!”
“哈哈!絕對!”
本來只是想著隨便應付口飯也就算了,誰知道這就一喝起來那就是欲罷不能,乾脆就不去武館了,一頓晚飯吃了三個多小時,邊上一個餐桌換了三批客人我們才把這頓晚飯結束,滿地都是啤酒瓶子。
只是我的酒量依舊很差,啤酒喝得好幾次差點噴了出來,都被我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我一直認爲吐酒是一種很浪費的行爲,而我很討厭浪費。
後來我又想了想,其實浪費一兩次也不是不能原諒,所以在快到十點與雲天分別後,一個人在星辰網吧的廁所裡面哇哇地吐了起來。
“醉哥,你這是怎麼了?喝多了吧?”姚健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的身後,手裡拿著紙巾向我遞來,在他的身旁還跟著幾個下午放學時和我們一起打架的人。
“謝謝!”我接過紙巾,問道:“你們幾個都沒事吧,沒有被學校領導給抓到吧?還有那個,有沒有人被打傷?”
“就一個兄弟肚子被踹了幾下,現在還沒緩過勁,不過沒事,牀上躺一晚上就好了?!币〗o我遞了根菸,道:“今天下午一起打架的那些人全都出來了,古軒他們幾個在外面,我們先來上個廁所?!?
“嗯,沒事就好,你們忙,那我先出去了?!蔽倚呛堑睾鸵∷麄儙兹苏泻袅艘宦暎叱鰩葬嵴吹绞浙y臺那邊姍姍給古軒十幾個人開機子,我人還沒到,就已經大聲喊道:“古軒!陳林科!薛成恩!”
那些人一個個聞聲轉過頭來,一看是我,立馬“醉哥”“翔哥”的開始打招呼。
“醉哥,我還以爲我們來錯地方了呢,你真的在這裡上班?”
“你這不是都看到了嘛!”我走到收銀臺邊上,伸手指了指:“姍姍,那個他們這些人都是我朋友,網費全都算我的就行,然後那邊不是還有幾臺老闆免費送我上網的機子嘛,你也給他們開了。”
“醉哥威武!”
“醉哥帥氣!”
“絕對帥氣!”
夜間一點左右,網吧寂靜無聲,我一個人拄著下巴連著打了三個哈氣,總是感覺到一股睡意襲來,我伸了個懶腰想著回小房間拿塊毛毯過來,躺椅子上睡覺,而就當我站起身子的時候,偶然間監控錄像中的一幕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那一排機子只有角落的一臺機有人在用,而那人此時即不再打遊戲、也不在睡覺,這還真是巧了,正好被我從監控錄像裡面看到。
我心中一震,頓時感覺睡意全無,打起了精神向著角落的97號機子走了過去,當我走過去的時候,97號機的客人正蹲下身子,在主機邊上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就連我站在他的身後他都沒有發現。
“兄弟,給你次機會,我勸你怎麼把東西拿出來的,就怎麼把它放回去。”我雙手環抱在一起,盯著眼前這人,緩緩開口。
我的話音剛落,眼前之人立馬身軀一震,而後緩緩地把頭轉了過來,此時,我再仔細打量眼前之人,身材稍顯瘦小,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幾歲,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突然的聲音給嚇到了,只見他臉色分外的蒼白,他的表情有震驚、有惶恐,還有著一抹思索中帶著些許的掙扎,然而那一雙滴溜溜直轉的眼珠子毫不掩飾的給人以一種聰明、靈活感覺。
只是一瞬間,我的心中出現了無數形容此人的詞彙。
經過短暫的對視,這人原本所表現出來的情緒統統收斂,轉而換上了一副尷尬的笑容:“呃……這個……”他一邊說著一邊想要把手裡的硬盤重新裝回去,突然間他手裡頓了一下,轉頭四處看了看安靜無比的網吧,最後重又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隨後他竟然又把硬盤拿出來,裝進了自己的懷裡,剛剛的那一副尷尬的表情早已消失,陰沉著臉,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勸你你最好當作什麼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