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競攆走了不相干的人,慢慢的走了過去,他捕捉住了雪兒眼裡的侷促,笑笑的問道:“什麼東西,給朕看看!”
雪兒死死的護著:“不行,現在還不能看。”
蕭天競皺了下眉,什麼東西呀到底,既然還這麼神秘,這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非要看到不可,奈何磨嘰了一陣,終是未能得償所願。也只得作罷。
他忽的認真起來,那神態把雪兒稍稍嚇到了:“四哥,你怎麼了?不要這麼小氣了,到時候,會給你看的。”
蕭天競搖了搖頭,對上了她那雙稍帶侷促的眼睛,他不忍看,伸手抱住了她:“雪兒,如今凌陽戰局緊張,四哥決定要御駕親征,三日後就走。”
他明顯感覺到,懷裡的人兒,身子微微的顫抖。
他安慰道:“雪兒不用爲四哥擔心,四哥打戰的水平,你是知道的,毫不含糊的。”
他沉寂了一會,又說道:“只是,四哥最擔心不下的就是你了,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四哥如何放心。”
雪兒掙開他的懷抱,有些生氣的問道:“什麼?你打算把我扔在這?不行,絕對不行,我不答應!”
蕭天競有預感她會這樣,讓她一個人呆在這,豈不是無聊死她了,“雪兒,要知道,宮裡有宮裡的規矩,你朕的妃子,你必須在這!”
雪兒氣不打一出來,她在心裡冷哼,這是什麼屁話,我現在還是自個的人,你蕭天競還真就無權支配的。想讓我呆在宮裡,他是想把我悶死在這裡不成,更何況,自己如何安心讓四哥一個人上戰場,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我纔不要呢:“什麼狗屁規矩,對我不適用,我是雪兒,不是易瀟瀟,不是你的妃子。”
蕭天競急了,“什麼不是朕的妃子,無論你現在是雪兒還是易瀟瀟,你都已經是朕的妃子了,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雪兒笑了下,然後露出猙獰的面容:“我告訴你,如果你這個皇帝,不帶我一起上戰場,那麼,我現在不是你的妃子,以後,你也甭想有著可能。”
蕭天競被她氣到了,她也太不懂事了,這戰爭其實兒戲,他可不想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雪兒觀察著蕭天競,走上前去,抱住了蕭天競:“四哥,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安危,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絕對不給你添麻煩,雪兒我保證。更何況,呆在這皇宮之中,才真真是會要了我的命的!”
蕭天競略加思索,雪兒說得也對,帶上她,有自己在她身邊,纔是安全的:“那好吧,四哥答應你!只是,太后那,恐怕又要費一番力氣了。”
蕭天競面露難色,雪兒看在心裡,笑笑的說道:“太后那,你放心,明天,我就去福壽宮給她老人家請安,我保證,她老人家肯定會同意的。”、
蕭天競不信,“怎麼可能,太后平常最看重的就是宮規,她纔不會因爲你而破壞了規矩的。”
雪兒沒有與他爭辯,“好了好了,明天就讓我去試試嘛,不行的話,你這個大牌再出手,這樣的話,勝算也比較大些呀。”
蕭天競點了點頭,也好,就先這樣吧。
正事一談完,雪兒就覺得有些尷尬了,他要再呆下去,自己就會覺得不自然了,畢竟是不似白天,兩人又獨處一室,雪兒爲了不讓自己難受,當斷則斷,立馬說道:“四哥,您過兩天就要出征了,肯定還有很多事情要忙,要不,您就先回去處理正事吧。”
蕭天競知道她的心思,故意說道:“怎麼?人家都是變著法的拉著朕去她們那的,你倒好,這麼好的機會,你就不懂的利用。”
雪兒咋一聽,沒明白過來,待明白過來時,臉已經煞紅煞紅的了。
蕭天競戲弄完了佳人,心裡著實痛快,不過,似乎,他至今都沒有表明過決心呢?
蕭天競認真的對雪兒說道:“四哥現在還不能保證你的安全,所以,四哥一定不會冒險,等到大戰結束,四哥會重新爲你舉辦一次典禮,你可知道,你是四哥心目中,獨一無二的皇后,到那時,你就會成爲我蕭天競真真正正的妻子。”
雪兒的臉埋在蕭天競的懷裡,很吃力的消化著他話語中一連串的承諾。這一刻,自己很幸福,不是嗎?他以江上爲聘,邀請她和他,共度一生。
次日,雪兒就在年姑姑和小玉的陪同下,來到了福壽宮,還好的是,太后並未爲難她什麼,雪兒心裡舒坦了下,還好沒有吃上一碗閉門羹,否則,豈不是沒戲可唱了。
雪兒但見太后正在閉幕眼神,算來,也算了自家人了,是不必太講究了。
雪兒向太后請安道:“臣妾給太后請安,太后千歲千千歲!”
“罷了罷了,來呀,伺坐!”
太后從軟榻上直起身來,溫和的說道:“瀟瀟進宮也有些時日了,這些日子,事情多了點,哀家都沒怎麼見你呢?”
雪兒忙道:“雪兒還不太熟悉宮中的禮儀,這些日子正在勤補功課呢?所以沒能多來向太后請安,還望太后恕罪!”
太后笑道:“不懂就要學,你能這麼想,哀家就放心了。這皇宮畢竟不必外頭,凡事都得有所講究,否則,何以給天下人以典範,何以讓皇帝無後顧之憂!”
雪兒點了點頭,繼而跪了下去:“太后,臣妾今天來,還有一事要請求太后,還望太后能成全臣妾!”
太后一驚,“啥事這麼嚴重,快快起來說話!”
雪兒擡起頭,面露嚴肅之色,她道:“太后,此事非同小可,請容許臣妾單獨向你稟報!”
太后略加思索了下,隨即屏退了一干人等:“有什麼話,就說吧!”
雪兒依舊跪在地上,靜靜的說道:“太后,雪兒懇求太后,準許臣妾和皇上一同南下!”
太后沉默了一會,靜靜的看著雪兒,嗓音有所提高:“荒唐,瀟妃,你如今是我大恆的妃子了,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你難道不懂,一個內宮皇妃,怎可有如此念頭!皇帝難道就不管了嗎?”
雪兒聽出了太后語氣中的不快之意,她對著天后拜了一拜,說道:“太后,臣妾懇求過皇上,您也知道,皇上以孝治天下,自然不敢違逆您的意思,定是不可公然違抗宮規,今日臣妾前來,皇上並不知情!”
天后哼了一聲,“既然你知道,此舉乃是公然違反宮規,你何必多此一舉!哀家絕對不會同意的!”
雪兒早就料到了,太后怎麼可能輕易答應她的請求,如若不然,她何以立足於這後宮之中,不過,她是有備而來,相信,那件事情,太后肯定會很感興趣的,而且,將如此重大的事情告知於太后,對於整個大局而言,肯定是有利的,不管雪兒承認與否,不得不說,她是個睿智的女人。
“太后息怒,臣妾也知此舉不妥,但是,臣妾有不得不去的的理由。”
太后看著她,眼裡滿是驚訝與好奇,什麼理由能讓她肯定自己會同意讓她去。
“說吧,哀家倒要看看,你的三寸不爛之舌,到底有多厲害。”
雪兒擡起了頭,與太后直視,“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要將心底的一個秘密稟報太后,臣妾不敢隱瞞。敢問太后,對於冷佩心是否還有印象!”
果不出雪兒所料,太后的神色果真出現了異常:“你提她到底是何目的?”
“太后息怒,雪兒在凌陽之時,曾經陰差陽錯,看到了冷佩心寫給她兒子的信。”
“什麼?她兒子?不可能,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太后有些激動,果然,玉瓏宮的來歷,她是知道的。
雪兒退後兩步,說道:“太后息怒,此事幹系重大,臣妾不敢胡言,今日事態非常,臣妾亦不敢對太后嚴明!”
她畢竟是精明的女人,馬上恢復常態,對雪兒說道:“此事真實與否,哀家自會去調查清楚,難道你想以這個來作爲要挾哀家,讓你出宮的籌碼嗎?”
太后的目光冷冷的射了過來,讓雪兒不禁打了個寒戰:“太后,臣妾縱然不敢有如此想法,只是,太后或許不知道,冷佩心的兒子,如今正在凌陽,與皇上此次的南下關係重大,故而,臣妾才懇請太后讓臣妾出宮,陪同皇上南下,以隨時提醒他注意。臣妾斗膽揣測,如今戰事在即,關於這些事情,並不是告訴皇上的絕好時機。”
雪兒接著說道:“太后,皇上他最看重的就是手足之情,這從他對結義兄弟上能看的分明,如若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什麼事情,臣妾怕他會受不了,所以臣妾要時刻跟著他,提醒他。”
太后不得不佩服這個剛入宮不久的人了,她對皇帝的瞭解,竟然不在她之下,且對如今局勢的分析,也頗有見地,果然夠氣魄,夠膽量:“哈哈哈哈,你敢這麼和哀家說話,哀家很欣賞你,不得不說,你今日帶給了哀家很大的震撼!只是,哀家不明白,你如何能肯定,你就一定能夠提醒得到皇帝呢?”
這個?這要叫她如何回答,雪兒一時犯了難,她和冷易之間的是事情,定是不能告訴太后的,否則,又將是一樁麻煩事了。
太后忽的笑了起來,“不必害羞了,哀家早就聽說,最近皇帝常往你那跑,可見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好,哀家同意了,至於你和皇帝之間該如何解決,哀家就不管了。”
雪兒喜出望外,沒想到,太后比她預想的要好說話得多了,果然,天下的父母都是爲自己的孩子好的,凡事只要一涉及到自己的孩子,定然會拼全力去成全了。
“不過,瀟妃,此事在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之前,你千萬不可在皇帝面前透露半點,否則,哀家拿你是問!”
雪兒認真的看著太后,“太后放心,臣妾和太后一樣,都心疼皇上,臣妾一定好好照顧皇上。”
太后點了點頭,“希望你不要忘了你今日的承諾,你先回去準備吧。”
雪兒退了下去,走出福壽宮,雪兒鬆了一口氣,終於,成功了,她不僅可以和四哥一起去,還呢個見到哥哥和父親了,至於冷易和霍振元,她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只有四哥纔是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