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輔導員的眼睛裡滿是迷茫,他已經不再叫暫停,不再佈置什麼狗屁戰術了,今晚已經約下的局免不了又是鼓勵和激勵,可每次那對於他來說更像是大家對一個失敗者的同情,他不需要同情,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上吧!”賈元輝心想,既然隊員要求就上去露個臉,否則報了名不參加也是個遺憾,他甚至都沒有力氣去叫暫停去安排換人,雖然他沒見過這個傢伙打球!
段烏齊自己和裁判要了暫停,離的最近的同學自覺的走下了場。
本來15分的差距和5分鐘的時間,對方也懶得去防守了,可當他們看到這個沒有穿隊服的傢伙上來用三個剛過半場線的超遠三分把分差拉到個位數時才重新重視起來。
“哦,天,這是誰啊?”
“太精彩了,GOD!”
康達生像行屍走肉一樣從這邊向那邊走,他拿下了33分,已經實在是沒了力氣,一陣歡呼讓他不得不環視全場,看看什麼情況。
段烏齊?當康達生看到一個人影漂亮的假動作後撤步、起跳、出手,球應聲落網,又是一陣叫好聲,他努力睜開眼睛,記分牌上的分差只有5分,什麼情況?
隨著本分球員一個漂亮的蓋帽,段烏齊接球后迅速推進到對方半場,康達生心有靈犀偷襲到籃下,段烏齊吸引了兩名防守隊員,起跳後突然把球傳出,無人盯防的康達生心領神會,竭力上籃,場上比分只差三分。
文法學院的球員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他們教練抓緊叫了暫停。
賈元輝被澆滅的激情隨著比分牌的變化又重新點燃了,他大聲喊著“防守”,土木建築學院的隊員們也像突然開掛,一個個死命防守,壓抑了全場的情緒全都爆發了。
段烏齊再次拿球,對方已經反應過來這個沒有隊服的傢伙要重點照顧,三個人包夾過來,段烏齊只一抹身就躲過了對方的封蓋,他沒有絲毫,起跳,出手,球中!
雙方竟然在三分鐘內回到了同一起跑線,文法的隊員們急了,本來很穩就能拿下的比賽竟然被一個人輕鬆攪局。
段烏齊仍沒有罷休的意思,他憑藉自己充沛的體力,把防守加反擊的戰術執行的專業而到位,又是一記超遠三分。
外圍的觀衆尖叫著,“段烏齊、段烏齊……”
文法學院的衆隊員心態已經崩了。
急於三分出手,沒有。
專人死盯段烏齊,犯規。
三人夾擊段烏齊,段烏齊把球分給無人盯防的籃下,球進。
越急躁越出錯,越出錯越急躁。
段烏齊的隊友們也打開了,最後兩分鐘幾乎就是開場的翻版,只不過雙方換了位置。
文法學院的導員鐵青著臉看著對方翻盤又反超,可就像上半場毫無辦法的賈輔導員一樣,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還算帥氣的小夥子投進一個又一個不可思議的遠三分,但眼睛裡也並不全是恨,畢竟這樣的人才大家都喜歡。要說不爽,就是老對手賈元輝要在自己面前得意一年了,是囂張還是飛揚跋扈?我這幾年可沒有這樣過於表現吧。這位得意了三年的中年男子開始思索著如何適應夾著尾巴做人的生活了!
隨著裁判的一聲哨響,雙方的比分被定格在了58比65,文法學院三年來首次第一次輸給土木建築學院,這次文理大戰也以理工隊大完勝而結束,過程的精彩遠比結果要內容豐富,這樣跌宕起伏的比賽在校園籃球中也是少見的很。
賈導員和段烏齊被隊員們輪流拋在空中慶祝,幸福來得太突然,賈元輝不必在參加兄弟同事的安撫會,只有失敗的一方纔有這種“待遇”,文法學院的輔導員“代替”了他,而他今晚要和自己的隊員們瘋狂慶祝。
童飛是知道段烏齊的實力的,他這個曾經的姐夫超遠三分那可不是蓋的,自己這個理工大的籃球小王子都自嘆不如。
段烏齊知道自己的特殊能力,本來他很糾結,但文法學院已經連贏他們三年了,他是從大一就開始體驗對方的囂張了,這一次可以說爲賈導員,爲隊員們,爲土木學院,也爲理工科的同胞們。
比賽後土木建築學院只有一個人笑的很勉強,那就是劉祺,球隊勝利了可沒有他什麼功勞,堂堂班長被一個他眼中的“廢材”狠狠的踩在腳下,那滋味如何都不好受,但晚上的慶功宴必須參加啊,不能被別人看成小肚雞腸。
南憶風的驚訝從段烏齊進第一個球便開始了,她聽著周圍人一陣一陣的歡呼聲和驚歎聲,也有對她的竊竊私語:“看,就是和那個女孩子一塊來的,哦,我的天,還真是郎才女貌……”
南憶風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緋紅。
比賽結束後,段烏齊抱歉的送走了童飛和南憶風。
“班長,快要畢業了,希望我們班每一個人都能把這個大集體當成自己的家,現在是,以後更是!”酒過三巡,段烏齊主動找到劉祺和他碰杯。
“段烏齊,咱們班當然是大家庭,但這個家不能養廢物啊。”
“你爲什麼總是看不起人?”
“我樂意,別他M的畢業了跟我套近乎。”劉祺氣呼呼的扭過頭。
周圍的同學本來挺高興的,劉祺一席話搞的大家也沒了興致。
段烏齊倒沒覺得有什麼,在他心裡,劉祺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心機其實沒那麼重,只是自己受家庭氛圍或周圍紈絝子弟的影響,有些自大而已。
相比之下,和每一位隊員都談笑風生的康達生纔是更加讓人忌憚,段烏齊基本上清楚了他和方宜樺的小詭計,雖然林慧不待見自己,可他更鄙視這種陰謀詭計,另外,自從他知道南憶風和童家扯上關係後,莫名的擔心她的父親會受連累,這樣就可能會影響到她了。
想到南憶風,段烏齊總是無端的走神,當他知道她被悅海銀行錄取後也決定留下來,可本來是打算回北方的,這到底是什麼心態,喜歡還是欣賞?
看著已經東倒西歪的大家,自己默默地走出了酒店。
大拇指在通訊錄的那個名字上停留了許久,終於還是按了下去。
“喂,怎麼了,還沒結束?”
“他們還在,我出來了,大家都玩瘋了。”
“慶祝嘛,很正常,今天真是佩服你,你不知道你當時多威風,場下的小姑娘看到你拿球就開始尖叫啊,真是咱學校的大明星。”
“那你有沒有動心啊?”
“我?”
南憶風被段烏齊這樣一問,竟臉都紅了,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開玩笑,可還重來沒有想過,其實段烏齊給他的感覺不錯,像一個溫文爾雅的酸書生,除了泡圖書館幾乎與世隔絕了,可是那次到世方集團討說法時卻能給人一種威嚴,一種震懾,一種絕對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