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時起,段烏齊發現自己可以洞察一個人的思想,可以“看”到一個人或一個物品的未來發展動向,甚至可以左右別人的思想!
一開始,段烏齊覺得非常新奇,這種事太好玩了。
他“知道”了徐左這小子在宿舍時,有一次爲了不臭到大家,硬生生把一個屁憋了回去;他“知道”了康達生趁自己去洗手的空當偷偷吃了幾塊自己的紅繞肉,還在心裡嘀咕“千萬別被這傢伙發現”……
段烏齊忍住不去笑。
段烏齊和徐左、康達生還有郭不凡四個人在一個宿舍:徐左每天跟著段烏齊,兩個人幾乎形影不離,唯一的愛好是踢足球,至於學業,隨緣就好,畢業就行;康達生有自己的人生追求,目標非常明確,那就是以優秀畢業生結束大學;而郭不凡人如其名,總是神出鬼沒,沒有特定的愛好,但如果想要幹成一件事就會不折不撓,不達目的不罷休。
起初,段烏齊是四個人裡最優秀的一個。他可以拿著一邊在校園藝術節上唱著《菊花臺》接收著迷妹們的尖叫,一邊把各門專業課考到滿分輕鬆拿到一等獎學金;一邊和所有班裡的男同學稱兄道弟、把酒言歡,一邊在衆多迷妹、學姐間輕鬆應對。
徐左是段烏齊的“盲目”崇拜者,因爲平時兩個人的作息時間一致,起牀、吃飯幾乎都形影不離了久而久之,幾乎幹什麼都在一起了,習慣變成了自然。
自從知道自己擁有的力量後,段烏齊並沒有得意忘形,他開始長期泡圖書館,他覺得自己需要用自己的優勢去幹更加偉大的事業,但他本身的見識和學識實在太淺薄了,他可是瘋狂的讀經濟、軍事、金融、管理等等等等的書籍,他對書籍陷入了癡狂狀態,他不再去關心自己的課業,不再每天按部就班的去上課,不再對藝術協會和籃球社團上心,他只覺得想要幹大事就要不斷的汲取知識,他差的太多!
知道自己可以用自己的意志改變別人的意志是一次偶然的機會。
大二下學期,學院學生會需要納新,時任院學生會副**的段烏齊已經萌生退意,但當他向學院老師提這一請求的同時,更多的人還在擠破了腦袋往裡鑽。
“徐左,投我一票哈,反正你也入不了學生會,先幫哥們進去,哥們以後絕對虧待不了你!”郭不凡對徐左洗腦。
“包在我身上……哦,不過,我已經報了名,咱們也得拼一把吧!”徐左也想進學生會鍍鍍金。
“沒必要了吧,你那能力我又不是不知道,報了名也是白費勁。”
“你也太什麼了吧,你入你的就是,爲啥反對我?”
“你以爲你能進?”
“……”
徐左沒了脾氣,他雖然想進學生會,可自己平時表現好像沒什麼亮點,而郭不凡早就做足了功課。
段烏齊在門外面聽到了他倆的對話,其實郭不凡已經找過他了,他也表示要支持郭,但沒想到徐左也有這想法。
段烏齊推門而入。
“阿左,沒聽你說想進學生會啊?”段烏齊直接開問。
“我想試試,你們都有過那麼多的籌碼了,要麼進學生會,要麼當班幹部,我這不能一事無成啊,到時候簡歷上太素了多丟人!”
沒想到徐左還這麼看重學校經歷。
段烏齊想了想給出個主意。
“阿左,你來當班長,不要和不凡搶了。”
“行包在我身上……不過,齊哥,我不是那塊材料吧,我還是不要進學生會了,確實也沒大希望。”徐左說話的聲音都小了。
“就是就是,他自己都放棄了,還是支持我吧,我跟系主任、導員都打好招呼了!”郭不凡胸有成竹,他最近一直在學生會幫忙,其實就是爲了到那些有話語權的部長和學長那裡露個臉,不過效果應該是不錯的,“我如果進了,阿左就別進了,一個宿舍太多幹部也不行啊!”
“今年阿左進,明年你當班長!”段烏齊彷彿不是在和郭不凡商量而是直接命令。
郭不凡那裡肯答應,當班長競爭可大了去,到時候誰能有把握!只不過礙於段烏齊平時的威嚴和地位,他不好直接反駁什麼。
段烏齊“看”到郭不凡心裡不服的很:媽的,狗屁段烏齊,牛什麼牛,找人把你的副**幹掉,要不是看你是副**,誰鳥你。
這也難怪,拿準的事情你說不幹就不幹了?擱誰誰也不服!
可是讓段烏齊驚奇的不是郭不凡的內心獨白,而是他的表現。
“烏齊,你說怎樣就怎樣,阿左進就是了,我明年進不進再說吧,只要你安排的,我聽就是了,服從安排!”郭不凡一副爲惟命是從的樣子,直接站直了學著電影打了一個敬禮!
看著郭不凡的內外兩張皮,段烏齊的心像刀割一般,他想讓郭不凡把戲演的更精彩些!
第二天,當土木工程學院傳開段烏齊辭去學生會副**的時候,掀起了不小的波瀾,有扼腕嘆息的,也有幸災樂禍的。
學生會**葉西城不明白自己剛纔會在投票時突然改變了主意,他明明要投給郭不凡的,雖然郭不凡找他拉過票,但其實郭的表現本身就比徐左好的多啊:語言表達上高亢流暢,思路清晰,能把自己入職後的計劃講的周詳可行,他的表現甚至比很多部長都不差,反觀徐左明顯就是準備不足,雖然表達了自己內心的渴望及憧憬,但明顯不能打動人心。
可爲什麼,投票的那一剎那我會想到給徐左一次機會呢,而且還很同情他,覺得郭不凡反正也不少我這一票,如果票上差距太大對失敗的學生也是很大的打擊!爲什麼,爲什麼會這麼想,雖然有些道理,可對於辦事向來果斷的葉西城來說,不可能會打同情票的!
結果是自己投了徐左!
另外一排就坐的學生幹部和院領導們也都多少有點詫異自己的選擇,但多數人都認爲是腦子恍惚,選徐左是存在僥倖。
只有段烏齊知道,是他假裝去衛生間,在第一排經過時,把自己的想法“傳遞”給了第一排的人。
這當然不需要解釋,因爲沒有必要,也不會有人相信。
重要的是結果定了,無法改變。
郭不凡在會場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訝和不滿,可回宿舍的路上他踹壞了兩個垃圾桶。
憑什麼是他不是我,這些傢伙表面答應的好好的,背地裡全特麼的當叛徒,一點也不講信用……肯定是段烏齊搞的鬼,這事沒完……郭不凡心裡氣鼓鼓的,他想要乾的事居然翻車了,這是沒天理啊!
郭不凡把這一筆賬全記到了段烏齊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