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果然如同無介所言,白汐的身體真的恢復的差不多了,那藥的確很神奇,白汐爲此不禁再一次在心底暗暗佩服無介。
身體基本已經(jīng)無礙了,白汐自然等不得,反正已經(jīng)有了無介給的相犀鈴,不用擔心無介回來找不到自己。
白汐從枕邊拿起相犀鈴仔細端詳起來,這鈴鐺通身銀白,根部有一個銀色吊鉤,鈴身上雕刻著奇怪的圖案像花,卻看不出來是什麼花,懂的人才能看出來,這其實並不是普通的圖案,而是符文,能夠賦予特定聖物特殊能力,可白汐纔不管這麼多,她只要知道通過這個鈴鐺能讓無介找到她,而且整個鈴鐺看起來很是漂亮。
白汐這一次沒有再著男裝,因爲按照自己手中的地圖,出了夜城之後只用行半日就能到達下一個城,進了城便不用多麼忌諱自己的裝扮,而且現(xiàn)在也不用再瞞著誰了,通過之前的事白汐也是知道,自己的扮相實在太假,很容易就能看破,索性本來樣子就好了,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之前在涪陵城,南旻雨爲她準備的女裝,南旻雨準備的女裝大都是便於行動的緊身,但也有幾套好看的百褶裙等,不過白汐自然是不會穿的,還是那些特製的緊身方便,便挑了一套深藍色緊身衣服,方便將寒裟劍纏在腰上又不易惹人察覺。
白汐換上衣服後,將頭髮挽了個簡單又不失可愛的髻,重要的是不容易鬆動,她自己卻是不知道,此刻的打扮和之前完全不是一個風格,她本就生的好看,雖然還是小小的年紀,沒有傲人的身材,但氣質(zhì)卻是天生的,如今做了這番打扮,在原本稚氣未脫的小臉上平添了幾分幹練。
白汐做了簡單的收拾,雖然他並沒有什麼可收拾的,畢竟有儲物戒在,然後讓小離鑽進了領(lǐng)口中,走出了悅?cè)R酒樓。
臨近出城時租了一輛馬車,讓小離在馬車內(nèi)駕著,自己則坐在馬車內(nèi),這樣總好過一個看起來半大不點的女孩騎著馬來的怪異。
出了城後,白汐讓小離稍稍加快了速度,畢竟時間還是很緊迫的,能快一點就快一點的好,行了兩個多時辰後,馬車到了一條比較狹窄的路上,這路的右邊是山林石壁,右邊是百丈懸崖,但馬車還是能夠安全的通過的,但安全起見,小離還是放慢了速度。
坐在馬車上,白汐突然聽到前面有異動,便道:“小離,先停下來,前面好像有什麼聲音。”
他們這一路過來很少遇到什麼人,特別是進了這山林石壁與懸崖夾擊的路上之後,更是一個人影兒都沒見到了,所以前面那異動很有可能是什麼獸類,雖然白汐並不害怕會是獸類,畢竟有小離這個神獸在呢!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避開就避開的好。
小離顯然也是聽到了前方的異動之聲,立刻停下了馬車。
白汐再停了一會兒,依舊不能確定前面是什麼聲音,便對小離道:“你先進到我領(lǐng)口裡來,我們出去看看。”
小離有些擔心,但這樣冒然駕著馬車去定然不是什麼好主意,便鑽進白汐的領(lǐng)口中,囑咐道:“那你別靠的太近,我們先遠遠的看清楚再過去。”
白汐應了一聲便跳下了馬車,這條路應該算是一條山路,而且有很多彎彎繞繞,比如她們現(xiàn)在馬車所停的位置就是一個向裡凹的位置,前後兩方都只能看到山石,這樣也正好隱蔽了她們。
白汐輕輕地邁動步子,向前走了四五丈遠,藉著大石頭擋住身子,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去。
只見前方一個紫色身影從山林中頗顯狼狽的竄了出來,那人的衣服上血跡斑斑,臂上似乎受了很重的傷,汩汩鮮血還在不停流淌,這番
模樣應該叫做十分狼狽,但任誰現(xiàn)在看來,都只會覺得頗顯狼狽,因爲即便傷的如此之重,這個人依舊渾身散發(fā)著高不可攀的氣勢,他看了看前方百丈懸崖,又望了一眼背後的山林深處,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竟一步一步朝著前方的懸崖走去,到了懸崖邊上,好像是身體支撐不住了一般,身子一倒跪了下去。
此刻在白汐眼中,就是一個半跪在地面上的男子,一個極美的男子,長眉若柳,竟然有著一雙紫色眼眸 ,身如玉樹,身上的紫色長袍微溼,血水像是從裡面漫透出來,嘴角也掛著血跡,將原本絕好的容顏更是突顯得耀眼撩人。長長的黑髮被風吹得散亂,這樣一個男子,卻簡直可以用嬌豔欲滴來形容。一個男子能長成這樣,也是天下少有,即便是小舅,都不及他的貌美、他的邪魅。
白汐一時之間竟看得有些癡了,只是,這欣賞之際,那跪在懸崖邊上的人竟然在挪動身子向著懸崖去,眼見著那好看的男子就要掉下懸崖,白汐一時之間也忘了之前小離的囑託,衝了過去。
白汐衝過去時,那紫衣男子僅差一小步的距離就下去了,白汐連忙一把逮住紫衣男子的後領(lǐng),因爲紫衣男子此刻只想著快些跳下去,不然就來不及了,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人,所以,原本身材高大的他,便被身材嬌小的白汐輕而易舉放倒,後背貼地的躺在地上。
白汐見總算阻止了跳崖的人,才輕舒了一口氣,拍了拍心有餘悸的胸口,俯視著紫衣男子,伸出手指著,恨鐵不成鋼的道:“我說你這麼個大男人,長得這麼好看,還真是中看不中用啊!有什麼打不過的你就跑啊,或者直接同歸於盡,也好過於你在這裡跳崖自殺吧!”
紫衣男子聞言表情猙獰了一下,白了白汐一眼,但他本就受了重傷,被白汐這一扯,又在這硬邦邦的地上猛地一撞,更覺心口好不容易壓下去的一口血又涌了上來,猛烈一咳嗽,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白汐見狀連忙扶起紫衣男子,還好心的替他輕拍後背,順著氣。
紫衣男子氣血很不穩(wěn),身體也很是虛弱,聽到白汐的話似乎很是不滿,想要說什麼,卻完全沒有力氣開口了。
白汐看著眼前這個好看的男子說不出來話又特別想說的樣子,也很替他著急,卻也沒有辦法,正想著要不要找小離幫他輸送點靈力,卻突然被面前的紫衣男子猛地伸手揮開,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兒才停下來,還弄得滿身的泥土,心裡一邊罵這個人忘恩負義,一邊自己爬了起來。
再看時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誤會了,此刻那紫衣男子正艱難的躲避著突如其來的四個黑衣人的攻擊,卻毫無反手之力,只見幾個回合間,紫衣男子已經(jīng)身中數(shù)掌,被自己好不容易拉過來了一些距離,又被逼著捱到懸崖邊緣。
而且白汐從那四個黑衣人身上居然感受不到一點人類的氣息,也就是說這四個黑衣人並不是人類,而且他們身上的氣息非常特殊,自己從未感受到過,卻在心中產(chǎn)生了莫名的排斥之感。
白汐見那男子馬上就要掉下懸崖,而那四個黑衣人的攻勢卻是越來越猛烈,其中一人還在手中蓄積力量,眼看著就要打向紫衣男子,白汐心中暗忖,這一掌下去這男子必死無疑,便也顧不得那麼多,從腰間抽出寒裟劍來,對還在領(lǐng)口中的小離道:“助我!”
小離聞言,自然也是知道白汐的意思,而且它對那四個人也有著和白汐相同的感覺,便從白汐的領(lǐng)口飛了出來,爲白汐提供靈力。
白汐知道情況緊急,沒有時間讓她使出什麼招式,只能藉助靈力用寒裟劍使出最簡單的攻
擊,直接將寒裟劍鬆弛成三丈長的長鞭,手臂一揮,穿梭在紫衣男子與四個黑衣人之間,一鞭揮向四個黑衣人,四個黑衣人從一開始就只是針對紫衣男子,並未去關(guān)注一旁看起來毫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兒,這一下卻是統(tǒng)統(tǒng)吃了虧。
即便白汐本沒有用什麼凌厲的招式,但手中的寒裟劍卻是神器,被擊中自然討不了什麼好處,那四人生生被這一擊,身上立刻顯露出一道冒著寒氣的傷痕來,也是因爲白汐只是這麼簡單粗暴的一揮,只起到了震懾作用,並未真正威脅到那四人,但好在暫時救下了紫衣男子。
那四個黑衣人,被白汐這麼突如其來的一鞭子,才終於不得不將白汐放進眼裡,目光齊齊掃向白汐,四雙凌厲的眼神,讓白汐心下還是升起了一絲小小的恐懼,奈何已經(jīng)趟了這趟渾水,想要全身而退已經(jīng)沒了可能了。
暫時救下了紫衣男子,白汐這才鬆了一口氣,承受著四個黑衣人吃人的目光,白汐也顧不得那麼多,站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紫衣男子和四個黑衣人之間,看了一眼紫衣男子,又握著寒裟劍面對著四個黑衣人,用自認爲算是凌厲的目光看向四個黑衣人。
四個黑衣人卻顯得不耐煩,其中一個爆呵一聲:“找死!”
於是四人齊齊想著白汐攻來,白汐這下子才真的知道是自找麻煩了,但是心裡對這四人的莫名排斥卻是越來越濃,濃到想要殺了對方!
白汐便直接忽略了心中的一絲小小的恐懼之感,藉著心中的強烈排斥之感,揮舞著手中的寒裟劍,一邊躲避著四個黑衣人的攻擊,一邊施展碧海潮生的招式,還要一邊保護著身後的紫衣男子,顯然有些吃力,但是白汐卻覺得眼前四人似乎實力並不算高,等到碧海潮生的招式全部使出,白汐縱身一躍,來到四人身後,給予四人最後一擊。
此時四個黑衣人是在白汐與紫衣男子之間,白汐在四人身後,而四人身前是奄奄一息的紫衣男子,白汐知道,只要自己足夠快,不讓四個黑衣人有對紫衣男子下手的時間這一戰(zhàn)很快就會見分曉了。
寒裟劍猛地一收縮,恢復成一柄長劍的模樣,白汐在手中挽出一個劍花,冰刃立刻凝聚著來自小離純正而強大的靈力,密密麻麻的冰刃如同箭雨,鋪天蓋地的朝著四個黑衣人射來,這是碧海潮生的最後一式——寒心飛雨!
雖然這是白汐第一次使用這最後一式寒心飛雨,但因爲寒心刃及其密集且範圍較大,四人都未能躲過,全部身中,倒地不起,身上被寒心刃擊中的位置開始變得僵硬,片刻之後都無法動彈。
白汐見四個黑衣人都不再動彈,才小心翼翼的走進查探,可是剛剛走近,四人突然化作一團黑氣消失不見。
白汐心下感到疑惑,明明都早這裡,卻突然之間什麼都沒剩下,而伴隨著四個身形完全消失,白汐心頭那股強烈的排斥之感也隨之消失殆盡,果然是他們帶來的排斥之感!而且他們肯定都不是人類!那他們是什麼?
白汐還在思考這四個黑衣人的身份,卻聽見小離在一旁驚叫:“小汐!快過來,這個人好像不行了。”
白汐聞言,這纔想到還有一個,可是剛剛不是還沒怎樣的嗎?怎麼就突然不行了?
白汐連忙跑了過去,卻見紫衣男子已經(jīng)陷入昏迷,而且身體冰冷僵硬,身中數(shù)根冰刃,這不正是自己的寒心飛雨嗎?
白汐汗顏,自己剛剛從那四個不知道是什麼物種的手下救了這個打算輕生的人,此刻卻發(fā)現(xiàn)好不容易救下的人就要死在自己手中,一時之間腦子陷入混亂,自己怎麼這麼笨手笨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