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很是自在的坐在上面,靜靜等待著白汐的抉擇,彷彿此事並沒有關係到他會不會被封印一般,他只是個看客而已。
白汐猶豫了許久還是拿不定主意,無介突然小聲道:“夜浦臨帶領的人應該已經守在府外了,不會有外人能夠私闖進來。”
這是無介一早計劃好的,因爲封印一事不能夠讓他人瞧見,不然肯定會引起恐慌。
白汐還在猶豫著要不要現在就封印,可若是封印了,真的就與線索錯過了,但若是不封印,自己有沒有辦法從他這裡獲取線索,到底該怎麼辦?聽見無介的話,白汐問道:“那府內的人了?雖然不多,但是他們若是看到也會引起恐慌。”
無介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讓他們看不到,雖然人多了我無法控制,但這不到十個人,想要掌控還不是小菜一碟。”
白汐聞言點了點頭,對小離道:“我決定了。”
續聞言,也來了興致。
白汐朝著小離點了一下頭,小離便開始運轉起周身的靈力,無介見狀也走了出去,他還要去處理那些下人,雖然不能傷害他們,但讓他們休息一會兒,不要看到這時的情景倒是可以的。
續見對方幾人已經開始動作,笑道:“你們這就決定好了?真的不咬主人的線索了嗎?”
白汐道:“線索並不是只能從你這裡獲取,但城主府卻很有可能因爲我的猶豫而有人受到傷害,而且你府上的下人已經受到傷害了,即便最終我也無法得之你們的主人是誰,我也不一定就會失去所有,所以,先顧好眼前纔對!那麼你,就接受封印吧!”
續淺淺的笑著,站起身來:“看來你還真是個小孩子呢!目光這麼短淺,不過你就那麼確定憑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將我封印嗎?你可知我這府上的下人已經換了不下十批了。”
白汐面色一凝,看來還真是疏忽了,不下十批,也就是說他已經從上百個人身上吸取了精氣,那麼他的力量,定然強大!
雖然如此,白汐還是沒有氣餒,只是免不了這一場惡戰了。
她目前並沒有多少攻擊手段,所熟練的只是幾個結印與小型陣法,攻擊力並不強大。
續已經站起身來,運轉起周身的力量來,一道道白色利刃不斷髮出,攻向白汐,白汐只能不斷地跳起躲避,躲不開的便用手中結好的防禦型印擋下來,但是續目前發出的只是威力不大的攻擊,她還能勉強接下來,這樣躲避防禦下去並不是辦法。
白汐一面躲著,一面心中想著扭轉局面的辦法,目前她一直處於下風,這樣下去不僅不能封印續,反倒有可能死在他的攻擊下。
白汐找到一個空隙,結出矢懸陣來,打向續,想要將他控制住,卻在靠近續的身體的那一刻突然消失,不留任何痕跡,心下一驚,怎麼會這樣?
續輕蔑一笑道:“忘了告訴你,任何陣法,對我來說都沒有用,只要近了我的身都會消失,到目前爲止,你一直在躲避防禦,好不容易想要主動出擊,卻對我沒有絲毫用處,我真不知道,你這點手段是怎麼一路走到這裡來的?”
白汐聽了這話,心中一驚,怎麼會這樣?陣法對他來說竟會產生自動屏蔽。
續又道:“我知道你會感到奇怪,這很正常,不過不知道你還有沒有機會遇到後面的幽,如果有機會的話,說不定還會碰到一個連你所佈的陣法可以隨意操控的呢!”
白汐聞言感到不可置信,腳下一滯,而這一滯,便沒能多開續發出的白刃,被一記白刃直射肩胛處,頓時汩汩血液往外冒了出來,疼痛無比。
小離一驚,連忙用靈力護住白汐的傷口,阻止鮮血向外噴涌。
白汐肩胛處吃痛,動作卻是不斷,但也知道,自己已經受傷自然支撐不了多久了,思考了片刻,一咬牙道:“小離,不要管傷口了,我要用碧海潮生。”
小離聞言焦急的道:“你已經受傷了,寒碧海潮生需要很大的體力,而且你的傷口不
管的話,你會失血過多的。”
白汐突然吼道:“聽我的,靈力不要浪費在傷口上了,直接灌注到我身體裡,不然這麼耗下去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小離也知道時間緊迫,不再多言,將靈力灌注道白汐體內。
續見他們這副拼命的樣子,嘴角一翹,顯然是來了興致,卻不知道,她們是想玩出什麼花樣來。
白汐從腰間抽出寒裟劍,小離更是一驚,她真是要最後一擊了,用上寒裟劍的話,不論是靈力還是體力消耗的都會更多,需要一面使出招式,一面將靈力運轉到寒裟劍上,碧海潮生配合著寒裟劍自然威力很大,但是與此同時白汐也很有可能會吃不消。
白汐在腦海中回憶著碧海潮生的招式,在手中一招一式毫不含糊的使了出來,儘管肩胛處撕心裂肺般的疼著,鮮血不斷地往外冒,她穿著白色的衣衫,此刻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大半,但她知道,若是不再快一些解決掉眼前的麻煩,這一戰,她一定會輸!落在續的手上,就什麼都沒有了,小舅就真的只能陷入永遠的沉睡了。
白汐一邊是站著碧海潮生的招式,一邊一步步的避開續的攻擊,朝著續一步步靠近,她知道目前的自己並沒有很好地掌握碧海潮生,所以遠距離發出碧海潮生並不一定能夠集中,但自己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去發出第二次了,所以必須一擊必中。
續很是奇怪,白汐爲何在一步步的逼近自己,離自己越近就越難避開他的攻擊,她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白汐的想法,在距離續只有一丈不到的距離時,白汐不顧迎面而來的白刃,一記冰刃直逼向續,由於距離太近,續根本來不及躲開,生生的受了。
碧海潮生本身就是寒氣凝聚而成,再加上白汐體內純粹的極寒之氣,再配合著寒裟劍發出,續中招的那一刻起就直接倒地,而白汐也好不到哪裡去,爲了一擊即中,最後的一記白刃她並沒有躲開,所以此時的她身上已經受了兩處上,汩汩的鮮血不斷地往外滲。
續此刻已經沒有反擊之力,甚至站都站不起來,而白汐在小離的靈力加持下,勉強能夠歪歪扭扭的站起來,她還要封印續,纔算結束。
白汐艱難的擡手,結出撲幽之術,罩在續的身上“續!我以上神之力,封印!”
直到裝好封印續的幽珠,白汐才鬆了一口氣,想要做到一旁的椅子上歇息,卻沒了一丁點的力氣,眼前一黑。
此時無介已從外面趕回來,一進門便看到白汐滿身是血,面色蒼白的樣子,搖搖欲墜,連忙跑過去抱起白汐,小離這才用靈力封住白汐的兩處傷口,不讓鮮血在往外滲。
無介一路抱著白汐衝出神醫府,在門口遇見夜浦臨,夜浦臨見白汐此時的這幅樣子,焦急的道:“怎麼了?小汐怎麼會變成這樣?”
無介匆忙的道:“少城主不要擔心,白汐的傷勢我會照顧好,此刻你們城主府中應該已經亂作一團,你還是快回去看看城主纔是。”
夜浦臨還欲再說什麼,無介已經抱著白汐進了一輛馬車,駕著馬車遠去,待他想要追上去時,卻見城主府的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要他趕快回城主府,看管家這副匆忙神色,顯然是府上出了大事,去追趕無介的念頭只得作罷。
悅萊酒樓,白汐陷入了沉沉的昏迷當中,一點意識也沒有,滿身的鮮血,身上的兩處傷口,一處在肩胛,一處在腰上。
無介也顧不得之前白汐不讓他幫她上藥,洗澡還要避開他的忌諱,將白汐的外衣脫了下來,又微微扯開了肩膀處的裡衣,又用剪刀剪開白汐的腰處,露出傷口來,親自擦洗上藥,續發出的白刃是氣刃,儘管白汐當時有小離的靈力護體,卻依舊不能完全的擋下來,傷口還是深入到了肉中,所幸沒有傷及到骨,只要沒有傷及到骨,他還是有辦法讓她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的。
晚上,在小離的靈力不斷疏導下,白汐漸漸恢復意識,醒了過來,醒來便看見靠坐在牀邊,閉著眼
呼吸平穩的無介,心中莫名的一暖。
環顧了一下四周,回到了酒樓,卻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一件乾淨雪白的裡衣,而房中只有自己、小離和無介,小離自然是不會幫自己換衣服的,頓時覺得面上發燙。
卻突然聽到無介驚喜的聲音:“你終於醒了。”
白汐嗯了一聲,尷尬的道:“我的衣服,還有傷口,都是你處理的?”
無介好笑道:“你怎麼總是去在意這些,傷口是我處理的。”
白汐聞言,一驚,想要伸手抓過被子矇住頭卻一動就扯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
無介見狀,埋怨道:“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小心傷口。”
於其中卻是顯而易見的關心。
無介繼續道:“我只是給你清理了傷口,換衣服什麼的我請了醫女來。”
白汐鬆了一口氣,隨後又驚訝出聲:“你知道,我是女的了?”
無介無奈的笑了笑,伸手颳了一下白汐的小鼻子:“你的僞裝並不精湛。”
白汐聞言更覺得不好意思了,原來自己裝了這麼久在別人眼裡早就穿幫了,只是沒有被戳穿而已,白汐連忙轉移話題道:“我現在傷成這樣,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啓程啊?”
無介責怪的道:“你也知道傷的嚴重,那當時怎麼還那麼拼命,你不會等我回來幫你嗎?”
白汐支支吾吾的道:“我以爲你去處理府上的幾個下人要很久很久,我的體力支撐不了那麼久,所以就想著自己快點解決了。”
無介道:“你個小丫頭,怎麼看不起你大哥嗎?不到十個沒有一好武力的人,一點迷香就解決了,哪裡需要很久,又不是都跟你一樣這麼難搞定的。”
無介自己都不知道,此時的他聲音中竟帶著些許寵溺。
白汐雖然是在被他責備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反倒......有些享受。
無介又道:“不過你放心好了,我有獨門的良藥,你這傷雖然不會立刻根治,但是我敢保證,五天之後就讓你行動自由,不愁拖得太久的問題。”
白汐一聽,心中一喜,讚道:“白大哥,你真厲害,這麼厲害的藥都有,我還以爲我至少要半個月才能恢復正常呢!真是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的話,我怕是死了好幾次了。”
無介聞言一愣,立刻恢復正常:“謝我的話,以後遇到危險就不要在這麼拼命了,你要記好,只要命還在,總會其它不論什麼事情都還有機會。”
白汐甜甜一笑:“是,無大哥,我記好了。”
無介從袖中取出一個銀色鈴鐺,放在白汐枕邊道:“還有一事,我這幾日還有些事情,七日之後才能回來,我已經給你安排了醫女來照顧你,你傷好以後,要是心急就先行,我把這個鈴鐺給你,你時刻帶在身上,這樣我好道找你。”
白汐看了一眼鈴鐺,疑惑道:“這個鈴鐺能夠讓你找到我?”
無介解釋道:“這個鈴鐺是一對,叫做相犀鈴,持有者拿著其中一個就可以找到另一個持有者的位置。”
白汐冒出星星眼,讚歎:“你怎麼有這麼多奇怪的東西,你好厲害!”
無介摸了摸鼻子,道:“我也不知道,都是我手上這個戒指裡的,我腦子裡都記得這些東西,卻就是記不得自己到底是誰,這幾日出去也正是因爲前幾日有人跟我說了關於我的身世的事,我便要去調查一番,只要有一點點線索都要去看一看的。”
白汐擔心道:“那人是誰?你不會有危險嗎?”
無介輕鬆地笑了笑:“我能有什麼危險,我可不是跟你一樣總做著那麼危險的事情,而且我也不像某人那樣,傻乎乎的跑去跟人家拼命。”
白汐躺在牀上動不了,只得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也,無介又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白汐目送著無介的背影,脣角忍不住扯出一個會心的笑容來,卻是連自己都沒有察覺,更不知道爲何自己會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