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阿見左衝和吳江越說越衝,急忙陪著笑,打斷了兩人:“呵呵,想老祖德高望重,我們敬仰還來不及呢?誰又會來這撒野呢?吳兄,來來,此處風大,我們到艙內(nèi)一敘!”
方正阿把吳江拉到艙內(nèi),卻又將一枚紅晶丟入到吳江的袖口之中,吳江嘟嘟嚕嚕,卻跟著方正阿走了。
此時,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一道紅茫順著左衝手指滑落,飛入湖泊之不見了蹤影。
過了許久,方正阿走了回來,吳江卻不在身邊,方正阿來到左衝身旁,低著說道:“老祖門下即使是一個普通武者也傲慢之極,左兄弟不必動怒!”
“倒是讓方兄破費了!”左衝淡淡說道。
“哈哈,無妨,無妨!”見左衝領(lǐng)了他的人情,方正阿興奮不已,搭人情不怕,就怕搭到黑影裡,既然左衝領(lǐng)情,方正阿心中高興,同時盤算著如何再作幾件事讓左衝領(lǐng)情,待離開南離仙島之時,邀請左衝成爲本宗的客卿就十拿九穩(wěn)了。
大船很快將諸人送到,所到之處,是南離仙島之外的與主島相聯(lián)的一個小島,小島上青草翠綠,綴滿紅花,沿岸兩側(cè)黑松佇立,青紅黑相映,顯得極爲雅緻。
小島上擺放著一張張的石桌與石凳,此時,幾乎已經(jīng)坐得滿滿當當,見方正阿到來,立即有坐在石桌前之上,站了起來,遙遙對著方正阿拱手致意,也有幾人快步搶到岸邊,等待方正阿下船。
方正阿滿面得意,側(cè)頭對左衝介紹著與他招呼之人。
下了船,又有南離仙島的人過來,指引方正阿坐在石桌之上,而東剛等弟子,只能站在黑松之下,方正阿再次使出“紅晶大法”,爲左衝也謀得了一個位子。
坐下之後,方正阿立即站起,每桌溜上一遍,分別與桌上之人交談敘舊,聊得熱火朝天,如魚得水。
左衝端坐石桌之上,默然無語,此時悄悄啓動通靈眼,將整個島嶼全部覆蓋,卻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墨彩的蹤跡。
左衝暗暗皺眉,此時,通靈眼看到,在離他幾裡處,正有一名周天者向他這個方向走來。
“看來是南離散人到了!”左衝不想打草驚蛇,收了通靈眼,閉目無語。
南離散人,正在弟子有前呼後擁之下,向小島方向慢慢走來,此時他心情極佳,滿面得意,而他周圍的弟子更是阿諛連連,聽到南離散人更是心情大暢。
突然,南離散人臉色一變,突然停下了腳步。
“師傅,有何不妥!”站在南離散人身旁一箇中年男子疑惑地叫道。
“我怎麼突然感覺到身上一冷,像是被人看透了一樣,可是我剛纔用天目觀察,卻又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異常,怪哉,怪哉!”南離散人陰沉著臉,連連皺眉。
“師傅不必擔心,您老人家要突破周天,心緒不定也是正常的!”中年男子急忙寬慰道。
“應(yīng)當是這麼回事,罷了,廣德,你先去小島,我隨後就到!”南離散人點了點頭,又對中年男子說道。
“是,師傅!”那個叫廣德的中年男子答應(yīng)了一聲,帶著兩名弟子快步向島上奔去,南離散人依舊慢慢騰騰向前進發(fā)。
島上衆(zhòng)客人正你來我往聊個不停,卻看到與主島聯(lián)通的竹橋之上,走來三人,當前一人,正是廣德。
方正阿急忙返回自己的座位坐下,指前那個叫廣德的中年人向左衝說道:“左兄弟,此人名叫廣德,是南離老祖門下大弟子,已是高階煉氣者的修爲了,以他的修爲,到哪去都是獨霸一方的人物,嘖嘖,南離老祖真是了不起,了不起!”
廣德走到小島上之時,整個小島早已變得鴉雀無聲,而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紛紛衝著廣德拱手,只不過,卻只是拱手而已,無一人敢出聲發(fā)言。
廣德也衝著衆(zhòng)人拱手還禮,也不敢說話,衆(zhòng)人禮畢,卻都垂手站立,整個小島之上,只有左衝一人端坐。
方正阿見左衝依舊坐著,急赤白臉地連連對著左衝使著眼色,可是?左衝就像沒有看見一樣,坐得穩(wěn)如泰山。
方正阿想出言提醒,卻又不敢說話,一時間急得面紅耳赤。
正在這時,就聽見竹橋之上腳步聲響起,就見南離老祖如衆(zhòng)星捧月一般,慢慢從竹橋上走向小島。
“拜見老祖,老祖功德蓋世,修爲通天!”一見南離散人現(xiàn)身,所有的人一同跪拜在地,高聲齊頌尊號。
這一跪,就將左衝突顯出來。
方正阿跪在地上,用眼睛餘光看見左衝見到南離老祖依然端坐,後背瞬間被汗水打透,心中正是把自己罵了個狗血噴頭,萬一南離老祖怪罪下來,自己吃不了兜著走,後悔,當時自己就一時昏頭將左衝領(lǐng)上島來。
可是?南離老祖卻像沒有看到左衝一般,他慢慢走到最正中的椅子坐上:“諸位,請起吧!今日老夫納妾,諸位前來捧場,真是多有感謝啊!”南離老祖面帶微笑,一副心情極佳的樣子。
“多謝老祖,恭賀老祖納妾,豔福無邊!”衆(zhòng)人又稱頌一番後,才站起來,坐在椅子上。
“呵呵,要說豔福無邊卻真是如此,一年前,我偶遇此妾,原本只是見她貌美如花,就帶回島來,可是?一番探查之後,卻發(fā)現(xiàn)她竟然是極陰之體,老夫沒捨得取她元陰,費盡了天材地寶,在短短一百日內(nèi),將其修爲從武者提升到煉體者巔峰,今日更是她境界穩(wěn)固之時,所以,老夫今日正式納她爲妾!”
“老祖德高望重,就連命運之神也眷顧老祖,這極陰之體是命運之神送給老祖的禮物!”
“是啊!是啊!待老祖取了元陰,順其自然就能突破周天達到金丹,那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老祖爲金丹真人並不稀奇,以老祖資質(zhì),必能達到修道期,成爲萬古永恆的道君!”
一時間,阿諛奉承之言漫天飛舞,而南離散人卻聽得瞇起眼睛,怡然自得。
“既然貌美如花,爲何不請出來見見!”一聲格格不入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衆(zhòng)人皆是一懍,尋著聲音回頭看去,就見在最後一排桌子上,坐著一個白袍青年,正淡淡地看著南離老祖。
說話的人,正是左衝,坐在左衝旁邊的方正阿此時連死的心都有了,他在桌下一把抓住左衝衣袖,用力拉扯,可是?左衝輕輕一抽,將衣袖抽了回來。
方正阿臉色蒼白地回頭看見南離散人,只是南離散人有一絲不悅,他就立即跪倒請罪,立即與左衝劃清界線。
可是?南離老祖只是瞇著眼睛看了左衝半晌,卻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突然,淡淡一笑:“好,既然衆(zhòng)道友有興趣,就請出來讓大家見見!”
“啊!老祖心情仁厚,真是我等之福啊!”
“我等小輩,自當拜見夫人!”
一見南離老祖沒有生氣,所有的人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阿諛之言立即再次漫天飛舞。
不多時,就見竹橋之上,走來一羣女子,爲首一人身穿白色紗裙,身綴點點綠玉,髮髻高挽,面罩一層白紗,在身後丫鬟的陪伴之下,盈盈向小島走來。
在場衆(zhòng)人都知道南離老祖氣量狹小,都不敢直神其容,一個個低下頭去。
而左衝,看到走來的女子後,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而一直默默走來、面帶哀思的白裙女子也一下子看到了左衝,頓時愣愣地站住,兩眼直直地盯著左衝。
而端坐椅子上的南離老祖也看出了兩人的異常,臉色瞬間鐵青。
“墨彩!”左衝口中低沉地說道。
“左大哥!”白裙女子悽美的杏目之中,溢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