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天峰上。
正堂之內,本來尉遲暮的椅子上,赫然坐著朋天,此時,朋天滿臉陰沉,目露狠色。
朋天一側,坐著一臉奸詐的侯駭,之下,站著僅餘一個臂膀的四狼,六狼和七狼。
而整個大堂上、院內,甚至連天峰大部分地方,竟然見不到一個五峰派的弟子,偶爾能夠見到的,卻是狼崖宗弟子。
朋天說道:“今日什麼有什麼情況!”
堂下三人和坐著的侯駭相互看了看,都沒有立即說話,過了許久,侯駭清了清嗓子,才說道:“今日依舊沒有左衝的消息!”
“嗯!”朋天怒目一睜。
“掌門息怒,弟兄們確實在全力尋找!”
“大狼那兒有什麼消息!”朋天冷冷說道。
“大狼前日剛傳回話來,已經將左家莊的人全部控制,但是沒有發現左衝,現在大狼正守株待兔,等著左衝回去!”侯駭連忙說道。
“你們呢?”
“回掌門,現在已有百名弟子從狼崖宗趕到五峰派,這百名弟子正在搜查五峰派,只是現在還沒找到左衝,在五峰派出入必經之路,都有明崗暗哨,只要左衝一出現,就立即會發現!”四狼回答道。
“五峰派的人有什麼動淨!”
侯駭想了想,說道:“自上次掌門打傷尉遲暮和戚滿之後,兩人一直足不出戶,而湯青和田大牛等人,也一直有人暗暗跟蹤,也沒有發現!”
“現在已經過了九十餘天,就算左衝再怎麼躲,也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你說他能去哪!”朋天怒道。
見朋天發怒,衆人莫不敢言,過了許久,朋天又問道:“富氏三兄弟闖五峰派聖地可有消息!”
侯駭硬著頭皮說道:“也沒有!”
“混帳!”朋天拍案而起,長長出了一口氣,狠狠地說道:“傳我令下去,三天後,如果左衝再不出現,殺死仰武堂所有的人,再三天後,還不出現,殺光左家莊所有的人!”
“是!”
仰武堂內,湯青、田大牛、厲飛虎、焦閭、焦卓等人正圍坐在堂內,人人都無心修行。
焦閭說道:“湯師叔,你說左衝不會有事吧!”
湯青皺了皺眉:“現在狼崖宗搜得這麼急,我真怕左衝被找出來,現在希望他走得越遠越好,不要再回來!”
田大牛氣呼呼說道:“掌門也老糊塗了,就正經八百跟狼崖宗幹一仗,大不了一死,總比讓狼崖宗的這幫孫子騎在頭上強!”
“不要胡說,現在掌門已經受傷,已經這麼多天了,依然不能運用真氣,如果真打起來,我們只有死路一條!”湯青斥責道。
田大牛翻了翻眼珠,沒再說話。
正在這時,仰武堂的大門突然被踢開,屋外十名狼崖宗弟子魚貫而入。
領頭的正是四狼,四狼說道:“諸位,朋掌門有請,諸位跟我走吧!”
湯青等人冷森森看著四狼,一言不發。
四狼知道就是這個結果,哼了一聲,說道:“諸位要是不走,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放屁,我就是不走,你能怎麼樣,什麼時候五峰派輪到你說了算了!”田大牛怒罵道。
“現在就是我說了算!”田大牛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一聲冷冷的話語,接著,侯駭從門外走了進來。
“煉氣者了不起啊!”田大牛依舊強硬說道。
“大牛,好漢不吃眼前虧,跟他們走一趟就是了!”湯青一拉田大牛,低聲說道。
湯青等人隨著侯駭離開了仰武堂。
半日後,連天峰一處室內,尉遲暮和戚滿長老正在屋中打坐,隨著兩人體內真氣的運行,兩人皮膚上,浮現出一片薄冰,隨著薄冰的出現,兩人面如青色,痛苦不堪。
很快,兩人就停止了打坐,睜開了眼睛。
尉遲暮虛脫的聲音說道:“戚長老,你的傷勢恢復的怎麼樣了!”
戚滿嘆了一口氣:“現在每日只能打坐半個時辰,再就不能堅持,體內的冰凌真氣,剛剛驅散了一小半,餘下的,估計還要半年才能驅散乾淨,宗主,你怎麼樣了!”
“唉!”尉遲暮嘆了一口氣:“我也才驅散了一半而已,剩下的要三個月才能驅除乾淨!”
正在這時,門外有人敲門,進來一名五峰派的武者。
武者稟告道:“報宗主、長老,狼崖宗侯駭將仰武堂堂主湯青等人引到後山,關押起來,並對外稱,如果左衝三日後不現身,就殺死湯青等人,再過三日還不現身,就殺死左家莊所有的人!”
“欺人太甚!”尉遲暮盛怒,卻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宗主息怒!”戚長老連忙勸道:“現在我兩人都無一戰之力,真要是針鋒相對,只怕是不僅救了不湯青等人,連我倆人的性命也保不住了,我倆死不足惜,只怕到時候五峰派羣龍無首,只能任人宰割了!”
“不行,我要到聖地去請出太上長老!”尉遲暮突然叫道。
“唉!宗主,現在你我真氣全無,如何能進得去聖地,就算進去了,太上長老深入聖地中,我們又怎能找得到他老人家!”
“戚長老,你說怎麼辦!”尉遲暮低沉地說道。
“宗主,我們現在別無他法,只有等待了,如果左衝有良知的話,應當現身,以自己一命換回湯青等人的性命!”
“這……這……”尉遲暮臉色鐵青,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三天後,連天峰後山,山仞之上。
雲蒸霞蔚,宛如仙境一般。
山仞上站著數十人,遠遠看去,隱隱約約在雲霧之中,猶如仙子一般。
可是?近了一看,卻發現,外圍數十人,各各手持亮晃晃的鋼刀,一身緊身打扮,每人胸口上各繪著一個狼首,正是狼崖宗衆弟子。
中間站著數人,爲首者朋天、侯駭,左右兩旁四狼、六狼和七狼。
狼崖衆弟子圍攏中間,站著數十個身縛鐵鎖,身著五峰派服飾人的,正是湯青、田大牛、厲飛虎等人。
山仞之上安安靜靜,悄無聲息。
所有的人都看著唯一能夠上山的一條小路。
“不要出現,不要出現!”田大牛嘴中咕嚕著。
焦閭問道:“大牛你煩不煩,都有要死了,還咕嚕什麼呢?”
田大牛嘿嘿一笑:“我是在念咒語呢?讓左衝千萬別出現!”
焦卓道:“大哥,你說左衝會回來嗎?”
“回來幹什麼?現在回來就是送死,等他能夠殺得了朋天了,再回來,爲我們報仇!”焦閭道。
“嘿嘿!你小子今天說的話我愛聽,原來看你兩人不順眼,現在看來我老牛看走眼了,你兩人是個好弟兄,哈哈,反正我們這麼多人,就是死了也不寂寞!”田大牛又叫道:“朋天老頭,還等什麼呢?快點動手啊!你牛爺爺我等急了!”
朋天又向上山的小路看去,只見小路上空蕩蕩直通到山腳下,並無一人。
朋天哼了一聲,說道:“諸位,你們死後記住,今天要你們命的是左衝,是他膽小如鼠,不敢現身來救你們!”
“放屁,朋天,等左衝回來的那一天,就是他要你命的那一天,你好好等著吧!”田大牛叫道。
“是嗎?真希望他有膽出現,我等著那一天!”朋天冷冷說道。
“不用等了,就是今天吧!”一個聲音突兀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