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人的一揪心,心道:這人死的冤枉吧!喝個茶的功夫,莫名其妙地送了性命。
可是?血肉橫飛的場面並沒有出現,而鐵錘不知爲何卻停在了空中。
衆人一揉眼睛,才發現,身穿白袍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左手探出,正好兩指夾住了錘柄。
垂香閣所有的人,靜靜地看著白袍人左手夾錘、右手持杯,慢慢地喝完杯中的茶,將茶杯輕輕放在桌子上,慢慢站起身,向著東原人走去。
路過紅臉漢子時,左手一鬆,在他手中宛如紙糊一般的大錘重重地落在紅臉漢子面前。
白袍人和東原人之間桌椅全無,白袍人徑直走到東原人桌前。
東原將軍也被白袍人舉重若輕地夾住鐵錘的手段嚇了一跳,一衆人都站了起來,東原將軍強顏笑了一下,抱拳說道:“朋友,東原王府在此行事,還請行個方便,剛纔只是無意之舉,也無閣下無關,還請見諒!”
白袍人冷哼一聲:“與我無關,怕未必吧!你不是要廢我修爲、嚴刑拷打嗎?”
一直以來,白袍人都頭戴斗笠,看不見模樣,這一出口,在場所有的人都是一愣:“聲音竟然如此年輕,這麼高的修爲,此人是誰!”
正在猜測時,白袍人擡手將斗笠摘下,露出一張年輕、冷峻的臉。
“左衝,他是左衝!”其中有人認識,直接喊出名字。
“什麼?他就是左衝!”大部分不認識左衝的人,仔細打量眼前的人,身穿白袍、身材修長、膚色稍黑,果然與傳說中的左衝一模一樣。
這人正是左衝,左衝囚禁了範那螄之後,立即返回左家莊,將左家莊一衆人等立即收入自己的界中戒中,迅速離開了一節峰,狂奔幾百裡地後,選了一處環境優美、土地肥沃之處,讓左家莊衆人出來,在此處重新安家,左衝呆了幾日後,待真氣恢復充足,離開了左家莊,一路行至此處。
東原將軍也嚇得面如土色,臨來之時,他們都作了準備,怎麼不知道左衝和麪容和可怕之處。
東原將軍大叫一聲:“給我殺了他!”
他旁邊十幾人一齊手持兵器,向左沖沖來,而東原將軍卻向後一退,看樣子想要逃走。
雖然這十幾人都是煉體者,但是東原將軍也希望能爲自己擋一陣子,助自己逃脫。
左衝雙眼早就盯著了東原將軍,見他想逃走,冷哼一聲,手中斗笠一甩,先是向前衝在最前面的第一個東原人飛去,同時,右手一擡,一柄由真氣凝聚的火紅色的長刀出現在手中,持刀向東原將軍砍來。
“真氣化形!”東原將軍驚叫一聲,這才知道世間傳言果然不虛。
這時,左衝拋出的斗笠已經連續割破了三個東原人的脖子,正向著第四人飛去,剩下的東原人嚇得連連躲閃,哪還能顧得上圍攻左衝、保護將軍。
東原將軍被逼無奈,雙手擡在身前,白色真氣凝出,形成一個巨大的真氣團,希望能擋住左衝的火刀。
火刀劈向真氣團,就像刀切面一樣,真氣團竟然沒能擋住火刀絲毫,東原將軍也沒想到自己的真氣竟然這樣不堪一擊,再想變招都來不及了,火刀自上而上,一刀將東原將軍切成兩片兒。
這時,斗笠正好飛了一圈,十幾名東原人連哼也沒哼一聲,全部都是喉嚨被斗笠割開,氣絕身亡。
看著十幾名煉體者和一名煉氣者就這樣死去,在場所有的人嚇得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就見左衝手指一指,東原將軍手上的如意戒被左衝收在手中,紅光一閃,這枚如意戒立即暴開,地面上憑空出現了一大堆東西。
“這可是煉氣者的全部家當啊!”靜靜的樓閣內,清清楚楚地聽到不止一人咽口水的聲音。
左衝大略一掃,手一揮,將大半的東西收入自己的如意戒中,還有小半東西無用,左衝也不願收走。
只是手上還拿著一塊紅色的令牌,低頭不語。
見左衝出神,垂香閣內誰也不敢說話。
紅臉漢子眼睛一轉,嚥了一口口水,壯了壯膽,對著左衝一抱拳:“左前輩,晚輩知道這塊令牌的出處!”
紅臉漢子話一出口,整個垂香閣都嚇了一跳,傳說中左衝殺人如麻,這個紅臉漢子不是找死嗎?
看到左衝冷冷地看向自己,紅臉漢子身上汗流浹背,額頭也立即滴下汗水。
“說吧!”聽到左衝的話,紅臉漢子鬆了一口氣,嚥了一口水,才說道:“回前輩,這塊令牌是東原王府的令牌,東原共有七王一皇,七王的令牌的顏色分別是赤橙黃綠青藍紫,東原皇的令牌爲金色,前輩手中拿的是綠色的令牌,自然是出自東原王中的綠波王,令牌上有一條樹枝形狀,說明持令牌的人是東原王府的初等將軍!”
“哦,你知道的到很詳細!”
“回前輩,晚輩是北疆人,因躲避仇敵在東原住了十年,恰巧是住在綠波王的管地,所以知道的清楚!”
“爲什麼令牌上有一條樹枝就是初等將軍!”
“回前輩,綠波王的令牌是一棵巨樹、綠波王的兒子綠波王儲的令牌是一棵樹苗,大將軍也就是高階煉氣者的是三根樹枝,高等將軍也就是中階煉氣者是兩根樹枝,初等將軍、初階煉氣者就是一根樹枝,再向下統領的令牌上是樹葉,軍領的令牌上是樹種!”紅臉漢子果然瞭解很細緻。
“你可知道綠波王手下有多少將軍、多少統領嗎?”
“這個,晚輩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剛纔說的綠波王手下的大將軍名叫蓋烴!”
左衝手中的綠色令牌一閃,收入到如意戒中,慢慢走向剛纔與紅臉漢子戰鬥,也是唯一一個沒有死的東原人。
“前輩……”東原人見左衝走向自己,哆嗦著向後退去,直到後背貼到牆上。
“你們的大將軍蓋烴和儲王是不是隨後起來!”左衝冷冷地問道。
“是……”東原人連猶豫也沒猶豫,立即回答道。
“儲王是不是初階煉氣的修爲!”
“是……”
“跟著蓋烴和儲王一同的,是不是一共三十名煉體者,六十名武者!”
這次,東原人瞪大了眼睛,像見鬼一樣看著左衝。
“是不是!”左衝一皺眉。
“是,前輩怎麼知道!”東原人雖然害怕,但好奇心讓他脫口問道。
這次,連在場所有的人也驚訝起來,剛纔左衝還不知道令牌是什麼意思,現在怎麼連儲王的修爲、來往的人數都知道地這麼清楚。
左衝越過東原人,走到窗前,略一回頭看了紅臉漢子一眼:“殺了東原人,東原將軍餘下的東西全歸你了!”
“謝前輩!”紅臉漢子冒死跟左衝說話,爲的就是東原將軍的東西,這些東西左衝不屑一顧,可是對於他這樣的煉體者來說卻是千金難買,甚至比他一生和積累還要多。
紅臉漢子答應一聲,先是躥到那堆東西前,脫下衣服一股腦地包成一堆,背在身上,接著手持大錘砸向東原人,東原人本就嚇得魂不附體,哪還有鬥志與紅臉漢子鬥,兩招後就被紅臉漢子一錘打破了腦袋。
紅臉漢子打死了東原人,立即飛身出了垂香閣,頭也不回地遠遠遁逃。
畢竟,他現在可是身懷異寶,君子無罪,懷璧其罪,他可不想因此招來殺身之禍。
看著紅臉漢子這麼容易就得到了諸多異寶,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後悔的,早知道左衝不像傳說中的那麼嗜殺,東原皇的事,誰不知道,竟然讓這小子白白得了便宜。
衆人這時纔想到左衝,再找時,左衝早就不在垂香閣中了。
“左衝怎麼向東去了!”有人眼尖,指著窗外叫道。
果然,東邊遠處,正有一個白影在迅速移動。
“他去的地方不是前往東原的路嗎?他要幹嘛?難道要殺向綠波王府!”有人不解道。
“你也不動動腦子,剛纔不是說了,綠波王府還有第二波人馬正在起來,莫非左衝去劫殺他們去了!”
“你有腦子,後面那一波人馬有兩名煉氣者,其中一個還是高階煉氣者,你要是左衝你去送死啊!”
“不管怎麼樣,我要去看看!”頭一個人說著就向外走去。
“你去,我也去,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小算盤,哼,我也去看看能不能再死一兩個將軍,好撿個便宜!”
這樣一來,整個垂香閣的客人齊呼拉地跑出去,尾隨左衝而去。
東原通往北疆的路,是兩山中間的一條大道,出了山口,就是北疆了。
此時,在路上,正有近百人的隊伍向東原走來,所穿的服飾正是綠波王府的服飾。
正前面兩人,一個是高大魁梧的老者,一個是面色白晰的年輕人。
年輕人對老者說道:“大將軍,我們這次是去五峰派還是到一節峰!”
老者回答道:“儲王,老夫認爲我們應當去一節峰,據消息稱,蕭鄂等人都已經到了一節峰,並向左衝約戰,並傳言,本月底之前,若是左衝不到,殺光一節峰方圓百里的所有人,聽說左衝出身之處離一節峰不遠,蕭鄂此舉必有意義,我想,左衝一定會在一節峰現身,所以,我們還是去一節峰最好!”
“好,就依大將軍,我們就去一節峰!”儲王點頭應道。
“我看你們哪裡也不用去了,還是回去吧!”大道正中,山口之處,站著一個白袍男子,堵住出口,冷冷地看著這一干人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