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衝沒有回答,反問道:“大牛,我問你,你的家裡還有什麼人?”
“沒有了,只有我一個人,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那你怎麼生活?”
“村裡的爺爺奶奶、叔叔阿姨都很照顧我,每天都給我作飯吃。”
“那你爲什麼不和他們一起去種田,而是自己一個人打柴呢?”
“因爲……”說到這兒時,大牛突然一掃剛纔鬱郁的表情,變得躊躇滿志,“因爲,我要打柴換錢。”
“你要錢來作什麼?”
“等我攢夠了錢,我可以交上學費,到天師鎮(zhèn)井立仁師傅那裡學武。”
“原來你想學武。”左衝點點頭。
“當然,哪個男兒不想學武,哪個男兒不想出人頭地。”
“好,有志氣。”說著,左衝從情中掏出三片金葉,遞給大牛,說道:“這些錢應當夠了,拿著去交學費學武吧。”
大牛接過金葉,仔細看了看,讚歎道:“好漂亮的東西,這是什麼,能換錢嗎?”
“這是金子,可以當錢用啊。”左衝奇怪道,還以爲大牛沒見過金子。
“錢不是這樣的。”說完,大牛放下金葉子,跑到牀邊,從枕頭下拿出一個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捧著來到左衝面前,打開布包,只見裡面放著二十幾個白色的珍珠。
“珍珠?”
“不叫珍珠,我們叫作晶,這就是我們的錢。”大牛解釋道。
“晶?”左衝用手指與夾起一個,仔細看著,晶的外表與珍珠無異,可是在其內,左衝卻隱隱約約感覺到一絲元氣波動,若隱若現。
左衝把晶放回布包裡,問道:“這些晶是你掙來的?”
“是啊,這是我兩年來每天打柴,換回來的。”
“需要多少晶纔夠交學費?”
“需要一個紅晶?”
“紅晶?紅晶又是什麼?”
大牛見左衝不明白,詳細解釋道:“晶按照顏色一共分爲四種,分別是白晶,紅晶,紫晶,黑晶,白晶就是我手中的這些,一百個白晶可以換到一個紅晶,一百個紅晶可以換到一個紫晶,一百個紫晶可以換到一個黑晶。所以,井老師要交一個紅晶作爲學費,就是一百個白晶。”
“一百個白晶?兩年才得了二十幾個,想要賺足一百個不得需要十年的時間麼?”
“十年就十年,就是二十年我也願意,只要能夠學武我什麼苦都願意吃。”大牛眼中充滿了希望。
左衝點了點頭,心中興起一絲親自教大牛的想法,只是自己不能夠在這裡久待,這裡的一天就是北疆的一天,所以,自己多呆一天,五峰派就會多產生一些變數,及早趕到武之域、體之域纔是正途。
想到這兒,左衝問道:“除了錢之外,要想跟那個井老師學武還有別的條件嗎?”
大牛想了想,說道:“沒有了,如果有身份的人介紹,學費可以象徵性地給一點就可以了,只是我也不認識有身份的人。”
“有身份的人?好,那你就帶我去天師鎮(zhèn),我們去見一見井老師。”
“大叔你?難道你就是有身份的人?”大牛聰明伶俐,一下子想到了,連忙驚喜地問道。
“有身份的人?哦,算是吧。”左衝笑道。
“太好了,大叔,我們什麼時候走?”
“現在就出發(fā)。”
大牛小心翼翼地把白晶包好,放在懷中,兩人立即起身上路。
路上,左衝問道:“大牛,爲什麼顏色不同的晶價格差距這麼大?”
大牛說道:“我聽說,晶是一種叫晶蚌的靈獸在體內產的,正常情況下,每個晶蚌每年能產很多的白晶,但是,遇到晶蚌生長時,體內會微微出血,靈獸的血叫作靈血,正在生長的晶會吸收靈血,於是應變成了紅色,這時產的晶就是紅晶,因爲紅晶比白晶難得,所以紅晶的價格比白晶貴。”
“哦,那紫晶呢?”
“聽到晶蚌在晉階會排出大量的靈血,這時生長的晶能吸收更多的靈血,就會變成紫色,就是紫晶。因爲一個靈蚌一生中晉階的次數有限,所以紫晶比紅晶更貴。至於黑晶更貴,據說晶蚌在死時,身體內產下的最後一枚晶,會把死去的晶蚌體內的所有靈血全部吸收,這時,整個晶就會變成黑色,就是黑晶,所以,一個晶蚌一生中只能生出一個黑晶,這個黑晶可是貴極了。”
“原來如此,對了,爲什麼這個鎮(zhèn)子叫天師鎮(zhèn)呢?難道這個鎮(zhèn)子曾經有過天師?”
天師這個尊稱,只有修爲達到了周天期的纔有,周天者被尊稱爲天師,金丹者被尊稱爲真人,而修道者被尊稱爲道君。
“具體我也不清楚,只是聽說曾經有位天師在這個鎮(zhèn)子上住過一晚,第二天就從天師鎮(zhèn)出發(fā)登上了命運神塔,所以,這個鎮(zhèn)子的人以天師曾經住這裡而引以爲榮,就把原來的牛駝鎮(zhèn)改名爲天師鎮(zhèn)了。”
別看大牛年齡小,可是說起事來頭頭是道,特別是武界一些常識見聞,左衝有問,大牛就有答,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幾個時辰後,兩人面前出現了一個城鎮(zhèn)。
城鎮(zhèn)很大,屋樓林立,人來熙攘,大牛到了這鎮(zhèn)上,話變得少了,兩隻眼睛不停地,看看這兒,看看那兒,明顯拘謹了許多。
這也是左衝第一次來到武界的城鎮(zhèn)中,所以也仔細觀察。果然不愧爲武界,只見路上行走之人,個個都腳步輕盈、身材健壯,看上去都是習武之人。只不過,仔細觀察後,左衝發(fā)現,這些人的修爲都很低,大部分人連武者的境界都達不到。
看來,在武界的人之域,人們修爲低也是意料之中,只不過習武之人範圍之廣,卻是自己在北疆沒有見不到的。
邊走邊看,走到一處大院門口,大牛站住不走了,拉了拉左衝的衣袖,左衝擡頭一看,只見是一個獨立的小院,院門大開,左右一扇門上,左邊寫著一個武字,右邊寫著一個井字,並且從院中不斷傳出“嗨嗨”的吶喊之聲。
左衝邁步進了院中,大牛連忙跟在左衝身後,不過卻把半個身子藏在左衝身後。
只見院中站著三十幾個漢子,全部赤著上身,露出一身健壯的肌肉,正在一招一式地習練武功。
左衝目光一掃,看到這幫人雖然打得有模有樣的,可是步伐不穩(wěn),力量小,連普通武者的標準都不有達到。
這些人估計就是那井立仁的徒弟,看到徒弟的水平,就知道師傅是什麼水準了。
左衝站在院中,倒背雙手,從容地看著。而習武的漢子們向門外走來兩人,都停了下來,站在最前邊一個胖大的少年走了一步,叫道:“嗨,你是幹什麼的。”
“我來見井立仁。”
“你找我?guī)煾祹质颤N?”
“是爲拜師。”
“原來你來拜師,等著。”胖大少年心想,來拜師還擺這麼大的譜,不過師傅說了,來拜師的就是來送錢的,一定是好好對待,嗯,等你入了門就是我?guī)煹芰耍綍r候再好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