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晏小姐，難道這個人你也認(rèn)識？”
慕森還沒問完，晏雨婷就閉著眼睛擺手尖叫道：“不認(rèn)識！我不認(rèn)識!”
慕森笑了，他知道，晏雨婷是被這接二連三的屍體給徹底刺激到了。她的精神防線馬上就要崩潰，看來從她嘴裡問出話來應(yīng)該不會太難了。
眼前這具讓晏雨婷失聲尖叫的屍體，也確實是有些可怕。在電梯那麼小的空間裡，死者被固定在一把座椅上，前面有一個刑具裝置。死者的頭被夾在鐵帽和鐵板中間，顱骨碎裂，眼球崩出，死狀相當(dāng)悽慘。
吳隊長捂著嘴看了看電梯口那個不知道是不是被清潔工踩了一腳的乾癟眼球，搖了搖頭對慕森問道：“慕老弟，這回不用你說，我也能知道了。這是一種鐵帽子刑麼？硬生生的把人頭夾碎？”
慕森糾正道：“這個刑具叫做碎頭器，雖然說人的顱骨是全身最堅硬的骨頭，但是在鐵器和旋轉(zhuǎn)把手的作用下，最後還是會碎裂的。這個刑罰不比之前的那些好到哪裡去，受刑者的痛苦非常劇烈。而且你看看旁邊那根鐵棒，那估計是L給受刑者加的餐。”
“什麼意思？”吳隊長見過的殺人犯不少，但是這麼花樣百出的還真是沒見過。滿清十大酷刑倒是看過，可是真正的變/態(tài)刑具在現(xiàn)實案件裡還是很少會出現(xiàn)的。
慕森解釋道：“受刑者的頭部就像這樣被夾在了鐵帽和鐵板中間，然後隨著兇手轉(zhuǎn)動把手收緊鐵器，受刑者的頭顱就會被夾碎。頭骨碎片會刺穿大腦，導(dǎo)致受刑者不由自主的抽搐抖動、腦出血等，但是他還死不了。大多數(shù)的情況下，受刑者都會在下顎碎裂、眼球崩出之後纔會死。在死之前，由於大腦受損，思維已經(jīng)很難控制了。兇手如果在這個時候用鐵棒木棒之類的東西敲擊鐵帽，那受刑者就會感受到那種生不如死的痛感傳遍全身。頭骨碎片不但會更深的扎進(jìn)大腦，還會隨著兇手的敲擊扎出眼眶等……總之，等到兇手做到這一步的時候，受刑人已經(jīng)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只是，又不會輕易的死去。”
“這還是不是人了！！”吳隊長暴怒了，他這一天的時間，就看見了那麼多慘死的屍體。好像L就在他們身邊，可是他們卻不能抓住他。
“殺了就殺了，爲(wèi)什麼還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去折磨？給個痛快不好嗎！我他孃的倒是寧願他一槍崩了我！”吳隊長咆哮著，恨不得馬上和L決一死戰(zhàn)
。
慕森站在一旁，看著屍體緩緩說道：“L曾經(jīng)說過，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怕的是明明身在地獄，卻連想死都死不了。給個痛快的，從來都不是變/態(tài)殺人魔會做的行爲(wèi)。他們就是要在折磨中體會殺/戮的快感，從被害人生命一點一點流逝中感受生命的脆弱和娛樂性。”
吳隊長知道，慕森非常懂犯罪心理學(xué)。他能從心理上貼近罪犯、貼近殺人魔，去揣測他們的心理變化以及慾望和目的。所以對慕森說的這些話，吳隊長即便還是想破口大罵，但他也終歸是信服的。
莫子棽這時忽然在一旁接了句：“其實有些殘忍，只不過是因爲(wèi)用在了人類的身上，所以才讓人覺得無法接受。如果眼前是一個動物，還會有人如此憤怒和悲哀嗎？當(dāng)然不會。那些鬥牛的、鬥狗的、剝皮的、做實驗的，他們手中的動物們也許也想求個死的痛快，但是又如何呢？人類從來都只會憐憫自己，卻忘了終究有那麼一小部分人，會把人類的殘忍發(fā)揮的淋漓盡致。那些可以用在動物身上的手段，照樣也可以用在人的身上。生命本無貴賤，只是有些人是動物的獵人，有些人，是人類中的獵人。”
“莫法醫(yī)，您總不能把眼前的死者和動物聯(lián)繫到一起吧？”吳隊長的表情不止是詫異，還有更多的無法理解。雖然說莫子棽說的這些話，他也並不是完全不贊同，但是看著眼前莫子棽這副冷漠的態(tài)度，還是難免讓人覺得很不舒服。當(dāng)然，這也許與他長期接觸死人有關(guān)。看的多了，對生與死也就不會再那麼執(zhí)著了。
“有什麼不能聯(lián)繫到一起的呢？都是生命。這個人死前承受的巨大痛苦，其實和一頭被切了掌、摘了膽的熊沒什麼分別。之所以你不會對熊有如此大的感觸，是因爲(wèi)你不是熊，你知道沒有人要你的手、也沒有人要的你膽，那些可怕的事情不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但是眼前這一幕卻讓你無法忍受，甚至能感受到死者顱骨碎片穿透大腦時候的感覺。”
莫子棽說的越是詳細(xì)，站在他們身後的晏雨婷發(fā)抖的就越是厲害。此刻她臉色煞白，雙眼無神，只怔怔的盯著地面上的眼球。
吳隊長看了一眼慕森和莫子棽，知道這一次他們可能又說對了。這晏雨婷確實是有問題，而且現(xiàn)在明顯到連吳隊長都看得出來了。她眼神裡的恐懼不僅僅是對屍體的懼怕，還有其他複雜的東西。
所以這會兒吳隊長也就不客氣了，索性直接對晏雨婷問道：“我說晏小姐，這次我可不能怪慕老弟懷疑你了。你這失魂落魄的樣子，一看就是有事兒啊！他們到底都是誰？我覺得你還是告訴我們比較好。至少，我們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可以保護(hù)你啊！這個L的手段你也都看見了，你就說吧，這些酷刑，哪一個你能受得了？萬一到時候真有那麼個萬幸中的不幸，你該怎麼辦？”
晏雨婷仍然瑟瑟發(fā)抖，她的表情在慕森看來，除了恐懼以外，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她好像沒辦法相信這些人竟然會被這樣折磨死。這也間接說明了，這些人本身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
莫子棽這時走到晏雨婷的面前，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優(yōu)雅的問道：“雨婷小姐曾經(jīng)不也是L的受害人嗎？怎麼樣，這些手段你看起來熟悉麼？像不像他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