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眼角的淚水,慢慢的把頭埋下,聲音沉悶而脆弱,像是時間最薄弱的水晶膜,輕的讓人不敢觸碰。
“小丫頭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人?!?
“她答應嫁給我的時候,我覺得自己一生,有了光明,有了溫柔,有了一生奮鬥的理由?!?
“雖然我們之前,發(fā)生過那樣這樣的不愉快,但是最終。她還能跟我在一起,我很開心,我很幸福。”
“但是我卻沒料到,因爲我的失誤,因爲一個虛僞混帳的米露,竟然會讓我們走到分居的這一步。我還沒來的及給她說清楚真相,她和小念念,就一起失蹤了……”
慕澤野說到這兒,收走了心底所有的軟弱,漆黑如墨的眸子,閃過銳利而堅定的目光。
他總有種預感,小丫頭和小念唸的失蹤,絕對有人插手!
“我一定要找到是誰帶走了她們母子倆,若是她們安好也罷,若是受到半分的傷害,我會讓他知道,這個世界,可以兇殘險惡如地獄?!?
慕澤野的眸子,閃過一道嗜血的光芒,讓一旁的暗夜,不寒而慄。
“我一定要找到她們!”慕澤野的聲音堅定,有不容置疑的味道。
“媽媽!媽媽!我要吃棉花糖!”
小念念左手拿著一把糖葫蘆,右手緊攥著一袋糖炒蓮子,小嘴裡塞的滿滿的,連說話都嗚喃不清。卻還指著彩色的,像雲(yún)朵一樣的潔白棉花糖,眼中滿是渴望。
他最愛吃的,就是又軟又甜,像雲(yún)朵一樣的棉花糖了。
秦悅敲了敲後者的額頭道:“再吃今天的午飯都吃不到了!明天再吃!”
小念念癟癟嘴,不滿的瞪了一眼秦悅,接著叫道:“媽媽壞!我要吃棉花糖!”
秦悅早知道自己這兒子的性子,也不搭理後者,只用眼神表明,她絕對不會妥協(xié)。
小念念一看媽媽這裡沒有希望,目光立馬往旁邊轉,轉到了蕭南笙那裡。
“蕭南笙叔叔,我想吃棉花糖。”
剛剛從媽媽那裡得知,這個叔叔的名字叫做蕭南笙,多麼好聽的名字啊,他也樂的多叫幾聲。
而且這個南笙叔叔一直以來,都很好說話呢。
秦悅瞪了一眼小念念道:“叔叔的名字能亂叫媽?叫蕭叔叔就行了。”
剛剛自己的要求沒有得到滿足,小念念此刻纔不打算理會秦悅,哼了一聲,眼神直直的盯著蕭南笙道:“蕭叔叔也不允許我叫你的名字嗎?”
蕭南笙苦笑一聲。
這孩子怎麼比他爹還難對付?但是再難對付也要對付,蕭南笙點頭道:“只要你喜歡,當然可以?!?
雖然被一個小孩子直呼其名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但是蕭南笙一向對這些也不是很在意,是以態(tài)度也要隨意許多。
那邊的小念念卻揪住這個話題,也捕捉到了蕭南笙眼裡微微的不適,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咧嘴笑道:“蕭南笙叔叔,如果你給我買棉花糖的話,我就只交你南笙叔叔?!?
蕭南笙翻了個白眼。
這孩子狐貍樣的狡猾是跟誰學的?。吭挾家呀?jīng)說到這份兒上了,就算是他不改口,這棉花糖他也得給小念念買!
“你別買了,他今天吃這麼多了?!鼻貝傔€是有些不放心,皺眉道。
蕭南笙搖頭道:“既然他想吃,就讓他吃吧,小孩子這麼容易滿足你還不滿足他,是不是太苛刻了一點?”
秦悅的性子最容易被說動,一聽這話,看著滿臉可憐兮兮的小念念,心中也開始鬆動,最後咬咬牙道:“那你兩天都不準再吃甜食?!?
小念念大聲應道:“不吃就不吃!”
在他看來,兩天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只要現(xiàn)在能吃上棉花糖,那什麼都好說!再說了,就算媽媽兩天不讓他吃棉花糖,他還不能偷偷的吃嘛?偷偷的吃不成,他還可以讓南笙叔叔給他買嘛!
想到這兒,小念念纔想起來這次協(xié)助自己戰(zhàn)鬥成功的蕭南笙,拉了拉後者的衣袖,糯聲道:“謝謝南笙叔叔?!?
蕭南笙嘴角抽了抽,心道:是誰把這孩子教成這狡猾樣子的?
帶了小念念吃完棉花糖後,就已經(jīng)到了正午,秦悅走的累了,就拉著小念念隨便找了一家飯店走了進去。
果然玩耍不是大人該乾的事情。小念念一身的活力四射,一路上蹦蹦跳跳都沒什麼特殊感覺,可是她卻覺得自己骨頭都快散架了。
她記得原本,她的身子也沒有這麼虛弱啊,今天是怎麼回事。
蕭南笙看出了秦悅的不適,皺眉道:“要不我們今天先這樣?吃完飯我們就回去吧?你看你的身提=體……”
秦悅看了看滿臉興奮的小念念,笑道:“不用了,好不容易帶他出來玩一次,總不能掃興而歸吧?就像剛剛你說的,小孩子最容易滿足了,我們累一點沒有關係?!?
蕭南笙聽見秦悅這樣說,恨不得自己剛剛沒說那樣的話??辞貝偟哪樕?,雖然紅潤了一點,但是虛白更明顯的顯現(xiàn)出來,這兩天都沒怎麼吃過東西,哪裡有力氣走一天的路?
秦悅察覺到了蕭南笙的擔憂,安慰道:“我真的沒關係,大不了一會兒你們過去玩,我就在旁邊坐著。”
蕭南笙雖然點頭,但是心中的擔憂依舊不減,想著一會兒如果秦悅堅持不下,就立馬回去。
因爲已經(jīng)到了深秋,吃過午飯後,日頭雖然在正上方,但是天氣也不熱。
和煦涼爽的秋風打在楓樹葉上,一片一片的飄落下來,像是舞蹈中的精靈一樣,美麗而優(yōu)雅。
小念念在前面一蹦一跳的踩著樹葉,秦悅和蕭南笙在後面慢慢走著,時光閒淡,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逸。
秦悅聽著腳下嘎吱嘎吱的聲音,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麼。
一直走到楓樹林的最尾端,待看到那長長的懸著的鞦韆時,才恍然大悟。
以前的每個週末,她都會和慕澤野一起,在這楓樹林裡面漫步。小念念在前面奔跑,她和慕澤野牽手在一起說笑。
他們想象著以後老了的時候,就在這楓樹林的鞦韆旁,搭一座小屋,一起看來來往往的情人,聽他們午夜那讓人臉紅的呢喃。
現(xiàn)在楓樹葉子都快要落光了,她的身旁也換了一個人。秦悅很努力的看了一眼蕭南笙,努力許久,都沒有找到一絲,他和慕澤野的共同點。
也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怎麼會有共同點?
蕭南笙很好很好,但是他再怎麼好,也始終,不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