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秦悅訝異的發(fā)現(xiàn)院子裡停著一輛豔紅的跑車,她的眸子一縮,牽著慕澤野的手忍不住的收緊。
他顯然也發(fā)覺了她的不自然,看到了那車忍不住的蹙眉。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誰都沒有下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秦悅率先的打開了車門,牽強的露出了笑容,“下車吧,我有些餓了。”
他的眉頭依然皺著,沒有說什麼,將她攬在懷裡,儘自的向裡面走去。
門打開了,秦悅下意識的擡頭,果然看到了在沙發(fā)上坐著的女人,艾瑞一身小洋裝,頭上帶著粉色的帽子,整個人都如同書面上的洋娃娃一樣可愛。
她的面前是一束花,她手法熟練的在剪花,整個動作都格外的優(yōu)雅,動人,渾身上下更是散發(fā)著一般女人沒有的貴氣。
秦悅有些怵,轉頭看向慕澤野,他的臉上現(xiàn)出不耐煩的表情,摟著她便走了過去。
“你來的時候爲什麼不給我打個電話?”
一句近乎質問的聲音響起,慕澤野的語氣裡分明帶著怒氣,艾瑞擡頭,看了他們一眼,眸底一片平靜,沒有半點的波瀾。
“我要是打電話,你會讓我來嗎?”
答案顯而易見,慕澤野怎麼會讓艾瑞來這裡?他跟秦悅的關係看似牢固,但是卻脆弱的如同水晶,哪怕一點點的外界因素,都有可能讓水晶破裂。
“你們聊吧,我回房了。”秦悅格外不喜歡現(xiàn)在這樣的氣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避。
但是手卻被慕澤野一把拉住了,將她按在沙發(fā)上,“你就坐在這裡!”
秦悅的小臉一白,望著對面像是沒事兒人一樣還在繼續(xù)插花的女人,心底不由的佩服艾瑞,未婚夫帶著別的女人出現(xiàn),她還能表現(xiàn)的如此波瀾不驚,換做是她的話,肯定已經(jīng)鬧起來了。
“你有什麼事兒?”慕澤野坐在秦悅的身邊,似乎有意向艾瑞證實她的地位,語氣也頗有敵意。
艾瑞倒顯得很無所謂,淡淡的擡眸掃了他們一眼,低聲說道,“想你了,來看看你,不行嗎?”
“你的小跟屁蟲呢?”
“你說染墨?”艾瑞紅潤的脣抿了抿,露出柔柔的笑容,“自從我們訂婚之後,他沒來找過我。”
慕澤野挑眉,真沒想到他的弟弟也是個有血性的人,哪怕再喜歡艾瑞,知道他們訂婚,也毅然決然的選擇離開。
“現(xiàn)在後悔還來得及。”
“後悔?”艾瑞淺淡的笑了笑,“我的字典裡可沒有後悔一詞,再說了,我們的結合是最好的結局,對你也是。”
秦悅看了他們,完全不知道他們再說什麼,他們的訂婚相當於商業(yè)聯(lián)姻?不知道她能不能這樣認爲,反正在她的眼裡,他們可不像是一般的訂婚男女。
“有事兒說事兒,你戳在這裡很打擾別人。”慕澤野不客氣的開口。
艾瑞噗嗤一聲笑起來,看向秦悅,“怎麼?怕她吃醋?”
秦悅抿了抿脣,伸出手輕輕的掐了他的腰一下,他的眉頭微微蹙起,淡然的開口,“你覺得呢?你的腦袋上可是頂著慕澤野未婚妻的旗號呢。”
艾瑞認真的點了點頭,臉上的微笑不變,“我來只是因爲要告訴你,我們的婚期可能近了,秦伯伯提了幾次了。”
艾瑞的話讓秦悅的臉色驟然一變,蒼白無比,這道消息就像是一道驚雷,將她所有的幻想全部都劈滅。
而相同的是,慕澤野並沒有急著說話,反而皺起了眉頭,沉聲道,“這麼急?當初不是說了拖個一年半載的嗎?”
“沒辦法,對了,有個絕密的消息,你肯定願意知道。”艾瑞神秘的開口,“夜漠然知道嗎?夜家獨子。”
“不是還有個夜上景嗎?”聽到獨子這個詞,秦悅忍不住的反駁,她真的不明白,爲什麼夜家不承認夜上景的存在?
“夜上景,呵呵,就是那麼心臟資源嗎?”艾瑞嘲諷的笑了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夜漠然的主治醫(yī)師那邊傳出消息,他要是不在兩年間拿到心源,心臟就會衰竭。”
“我想知道老爺子是什麼意思?”慕澤野語氣薄淡,冷冰冰的問道。
“當然是殺了夜上景,讓夜漠然沒有辦法得到心源,奧,我是不是不該在你女人面前講這麼血腥的事情?”艾瑞捂住嘴巴,有些後知後覺的問道。
慕澤野低頭,果然看到了秦悅的臉色蒼白無比,想到了她跟夜上景關係不錯,艾瑞說要殺了夜上景她心裡肯定不舒服。
“夜漠然抓了他這麼多年都沒抓到,我們不需要動手。”
“老爺子不想給夜家留任何人脈。”艾瑞直截了當?shù)拈_口,“相比狠,你跟老爺子差遠了。”
慕澤野沉默不語,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的安靜。
“夜家沒有承認夜上景的身份,就算夜漠然死了,他也不一定能回到夜家,殺了他有必要嗎?”秦悅忍不住開口,手握緊,實在難以想象,在艾瑞面前殺死一個人怎麼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艾瑞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嘲諷的笑起來,“秦小姐,你應該還不知道,你出的幾次意外,都是夜家人下的手。”
“他們爲什麼要對我下手?”秦悅倒吸了一口涼氣,從金玉開始,似乎就一直狀況不斷,但是她實在不明白,她又不認識夜家的人,爲什麼要對她下手?
“誰讓你跟澤野有關係呢,這個社會,不是敵人對你殘忍,你就能夠用善良打動他們的,這裡不是童話,秦小姐。”
艾瑞輕描淡寫的一番話,讓秦悅不由的蹙眉,這就是慕澤野口中一直在提醒她的社會險惡?她真的沒有辦法理解。
難道一定要趕盡殺絕嗎?爲什麼殺死一條生命,在他們這些人的眼裡那麼的隨意?
“我說的是不是過分了?”艾瑞看向慕澤野,淡淡的詢問。
慕澤野搖頭,秦悅當然有權利知道一切,也有權利知道現(xiàn)在的處境,夜家的人的確很殘忍,一次次對他們下手。
最早就是從冉雪開始,那時候他沒有防範,被冉雪一槍打中了胸口,當時就是因爲大意,險些喪命,也讓他知道了,在這個社會,敵人狠,你必須更狠。
但是他還是不願意讓秦悅接觸這個社會,太殘忍了,她就該活在自己以爲的世界裡,平靜的生活著。
秦悅的臉色有些蒼白,這樣的世界是她不願意接觸的,夜上景本來就不被承認,一方面被自己的哥哥算計著,現(xiàn)在還要被別人算計,他活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