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自己如果不來主動緩和關係,這個丫頭一定又會開始像防賊一樣防著自己,可能還會找藉口鬧個離開什麼的,想想就頭大。
果不其然,打從吃早飯就沒有見到她的身影。於是他只好上來找她。
";可是...程...程先生...我想請假...";小園趴在那個小縫那裡,怯怯地說道。
程浩火大:";請什麼假!趕快滾出來!";
";程先生對不起...我...";
";行了,行了!";程浩受不了趕忙打斷她:";我昨天穿著泳褲呢,剛游泳回來打算衝一下,你就進來了!";
";啊?";小園瞪大眼睛,一下拉開門:";真的?";
看程浩皺眉撇嘴的表情,向小園高興地拍著胸口:";太好了,您早說嘛...";
整整一晚上都沒睡著,魂魄處於遊離的狀態。
其實昨天她什麼也沒看清,但是對於這件**本身,還是處於莫大的恐懼中。
";我馬上去!";小園又露出那種招牌表情,心裡的石頭徹底放下。
程浩站在門外只有苦笑的份,這個丫頭也太好騙了,她究竟有沒有大腦啊?這麼沒水平的謊言,她也能相信?
向小園擦著大理石牆磚,吐著小舌頭。
其實這麼沒水平的謊言,根本就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而是終於有個藉口可以下臺階。
至於邏輯性的問題,還是不做考慮了...
終於打掃完畢,小園再次小心翼翼站在程浩面前。
";程先生...我想請假...";
程浩皺皺眉:";什麼事?";
是啊,這算什麼事呢...小園抓抓頭皮。
";不行!";程浩拒絕的斬釘截鐵:";現在跟我出去一趟。";
說完不由分手拖著著小園走出門去。
向小園看著程浩發動汽車,他的車鑰匙上掛著那個小彩糉,還飄著一縷若有若無的艾草清香。
小園看看他小心問道:";去哪裡?";
今天還要陪田盼盼去相親,總要想辦法找個藉口溜走。
";去看看薛澄。";程浩還是面無表情。
小園鬆了口氣,然後盤算著到底該如何溜走的問題。
車開到一幢建築前停住。
一看這幢建築,小園哀嘆:又是這裡,自己怎麼跟這裡這麼有緣啊?
想起那時自己在這裡摘身上扎的碎玻璃,想起那時自己在這裡給下巴縫針,小園覺得自己眼淚都要嘩嘩地流。
淡粉色的私家病房裡,薛澄正在拆石膏,看見小園他們進來,高興地叫起來:";唉,你們怎麼來了!";
向小園看著他,皺起眉:";這才幾天啊?你就拆了?";
薛澄笑道:";我是實在受不了了。這大熱的天,簡直是悶死我了,再不拆,腳都要捂爛了。";
";醫生同意嗎?";小園還是不放心。
";沒大礙!就是個骨裂。";薛澄滿不在乎。
程浩冷笑一聲:";哼,說他,他能聽麼?";
薛澄也不管他的態度,繼續和小園東拉西扯地閒聊起來。
";生日禮物喜歡嗎?";小園小聲跟他咬耳朵。
";喜歡,喜歡!";薛澄使勁點頭,然後又調侃道:";就是你應該把我畫得再英俊瀟灑一些。";
小園笑道:";你算了吧,你和英俊瀟灑有什麼關係啊?";
";你看看,你就沒注意觀察過我!";
";你還是傷的輕,就跟我這裡臭貧吧!";
兩個人拌著嘴,小園回頭看看程浩卻不在。
";我哥應該去跟醫生看片子了。";薛澄張望了一下。
程浩是自己的CEO,但很多時候他更像自己的一個全職監護人,事無鉅細他都要操心,就連治療方案他都必須參與其中。
";那我走啦!";小園小聲笑道。
";幹嘛?吃完午飯再走嘛!";薛澄很是奇怪。
小園看看錶:";不行我快晚了!";
";你急著幹什麼啊?";薛澄刨根問底。
小園只好貼近和他咬耳朵。
";相親!";薛澄忍不住笑起來。
";是陪別人相親!";小園沒好氣地瞪他。
薛澄單腿跳到門口:";行,你快走吧!現在沒別人!";然後回頭道:";我讓司機送你吧!";
小園慌忙擺手:";你幫我把程先生敷衍過去就行!";
說完,一溜煙逃掉了。
國際機場的登機口。
陳暮一邊走一邊想,好像今天有件重要的事情忘掉了。不過算了,再重要的事情也沒有這回的展會競標來得重要。
事情很急,急到他根本來不及準備什麼行李。作爲新上任的設計總監,他這陣子都很忙碌,忙到晝夜顛倒,廢寢忘食。
因爲他太需要完成一個任務,做好一個項目,來證明自己。
在這樣大的公司裡,沒有能力,只靠裙帶關係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長久站住腳的...
秘書應該把桌子上的文件都拿給段總了吧?
因爲和段晨曦的特殊關係,陳暮總是在公司的公共場合迴避他。
他不想落人話柄,也不想給段晨曦帶來麻煩。
不過到底是把什麼事給忘了呢...
晨明集團位於北京的分公司內,總裁辦公室坐落於三十六層的頂端。
";段總,您要的文件。";精幹的秘書恭敬地說道。
段晨曦手裡忙碌著,頭也不擡:";放那兒吧!";
秘書轉身出去,關上門。
他順手從那摞文件上拿了一本,繼續批閱起來。
段晨曦翻看著文件,陳暮來到公司的時間不長,他做事一向低調,但極有章法。
自己還擔心他會不適應,沒想到他卻這麼努力。雖然一些文件策劃還不能令人完全滿意,但是作爲一個新人,他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自己當初力排衆議,將他放在設計總監這個位置上,就是希望多給他一些壓力,這樣他才能快速成長起來,早日成爲自己的左膀右臂。
他批閱完一本,又拿起另一本,翻看一下發現裡面夾了張紙條,只寫著時間和地點。
算算,是今天中午的。
今天是週六,公司的人不多,自己是來加班的。
這些日子陳暮很忙,剛上任難免會遇見一些困難,但是卻從來沒有向自己抱怨過什麼。
看看紙條上的時間和地點,難道是有些話他不好在公司對自己說?
也好,是該抽個時間兩個人聚一聚了,聽他說說公司的工作,也聊聊家裡的事情...
終於跑出來了。
向小園頂著太陽站在公交站牌下,一摸兜心裡涼了半截——不會吧!竟然沒帶一毛錢!
田盼盼看著眼前這座高聳入雲的建築物,心裡七上八下。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向小園那個傢伙還是不見蹤影,電話打過去她只說快了,快了,誰知道她那個快了究竟要到什麼時候。
於是她咬咬牙,走進旋轉門,怎麼說最好也別遲到。
雖然人家說遲到是女孩子的專利,可盼盼畢竟沒有這個習慣。讓人家等她,她會覺得更尷尬。
這種綜合性的大樓,盼盼也沒怎麼來過,不知道地址條上的那家飯店爲什麼會設在這麼高的位置。
光潔的大理石地面映得出人影,大廈牆上密佈著的金屬銘牌標示著一家家公司所在的位置。
在走廊裡穿梭著的白領們,穿著各色的服裝,一個個看起來光鮮亮麗,就像透過四周玻璃幕牆的陽光,看起來五光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