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將道侶煉製成屍傀,獨孤衛的心性也變得更加冷酷,在鬼靈門衆弟子以及那些邪惡功法的影響下,他竟然也開始喜歡上殺人、吃人!
而屍傀的煉製,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有經過日久年深的祭煉,屍傀的威力纔會變得越來越強。
只是,雖然其名爲屍傀,但卻並不是用屍體煉製出來的沒有意識的傀儡,而是必須用活人祭煉,且煉製的過程極爲殘忍!
具體如何煉製,是一個極爲隱秘的事情,據說要讓那個活人承受九九八十一天的折磨,才能最終被煉製成功,一旦煉製時間不夠,或是被煉製之人忍受不住痛苦而死去,則會導致煉製失敗,徹底成爲一個廢物。
有人曾經接連無數天聽見深山中傳出極爲淒厲的慘叫,那種慘絕人寰的聲音,讓聽者都不禁汗毛直立、肝膽俱寒!
據猜測,那便是有人在煉製屍傀!
屍傀被煉製時的痛苦程度,根本無法用正常的思維去想象,就連心性大變的獨孤衛,在將他的道侶煉製成屍傀時,也有好幾次狠不下心去,差一點就半途而廢!
而爲了讓屍傀百分之百地聽命,煉製的第一步便是抹去其意識,這一步,需要用前面的七七四十九天來完成。
這個過程是獨孤衛最爲煎熬的一段,也是他數次差一點堅持不下去的主要問題。
即使他已經是鐵石心腸,卻還是難以直面溫婉可人的道侶,在被一點點抹去意識的同時,還在不停地哭訴著往事,回憶著與他從相識、到相知、最後相戀、相伴的點點滴滴……
不過,隨著屍傀的漸漸錘鍊,它的靈智也會漸漸被重新開啓,只是,其再次形成的意識已經不再是它原本的思想,而是一個嶄新的意識,在那具軀殼裡重新萌發、生長。
一般來說,屍傀只會聽命於主人的調遣,如果沒有主人的命令,屍傀便和一具普通的屍體無異。
在極少數情況下,隨著屍傀的漸漸“進化”,其並不是萌生一個新的意識,但是原本的意識會逐漸復甦,這樣的屍傀,一般都會成爲極爲厲害的存在!
而獨孤衛的這具屍傀,不知是其道侶本身就適合被煉製,還是因爲其他什麼原因,竟然隨著時間的推移,在獨孤衛的不停祭煉下,原本的意識逐漸復甦,到了如今,甚至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
每當她被祭煉或是被召喚出來時,看向獨孤衛的目光中不知道是悽苦、幽怨、仇恨,還是其它什麼,總之,她始終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默默承受著祭煉,默默聽從著調遣。
此時的她,由於已經恢復了意識,所以再被祭煉時,也要承受極度的痛苦,這種痛苦不只是在身體上,更重要的是在心裡……
“這具屍傀不錯啊!簡直和真人無異,就連臉色都如此紅潤,難不成獨孤長老還有戀屍的癖好?哈哈哈……”見那具漂亮的屍傀從棺材中閃身而出,天殿那個瘦削的修士便言語譏諷起來。
此人名爲駱冬,是天殿元嬰期高手之一,主修木系功法。
“少逞口舌之快,還是手下見真章得好。”獨孤衛表情冰冷,但是,當對方譏諷他有戀屍的癖好時,他看向那具屍傀的目光中卻是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
獨孤衛的話音未落,那具屍傀便如同鬼魅一般飄射而出,她的速度極快,前一刻還懸浮在棺材上方,眨眼間便射出了數十丈的距離。
見狀,駱冬並不驚慌,他手中突然現出一根半尺多長的碧綠色瓠子——這是一種和葫蘆差不多的,但開關卻是纖細修長的植物,普通的瓠子一般都被用來做菜、做餡兒,但駱冬手裡的這一根,卻明顯不是凡物,其上散發出的濃濃生機,彷彿揮散之間,便能勾勒出整個春天!
隨著那根瓠子的出現,駱冬立刻將其口對準疾速而來的屍傀,口中唸了幾句法訣,幾根手腕粗細的藤蔓便從中噴吐了出來,其速度也是極快,只不過剎那之間,便已經長到數十丈長短,而且依然還在迅速地成長著!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象得到,如此小巧的一根瓠子,竟然有著如此驚人的威力!
下一刻,那些藤蔓便與屍傀戰在了一處,只見它們在駱冬的指揮之下,猶如一條條靈蛇,在半空中蜿蜒騰舞!
在這些藤蔓的阻擋之下,那具屍傀被硬生生地擋在了半路,短時間竟無法衝過,甚至還有隱隱要被困在其中的趨勢。
見狀,獨孤衛也不著急,他目中寒光一閃,單手對著屍傀掐出了一個指訣,只見那屍傀氣勢一盛,其十根指甲頓時便瘋狂地生長了起來,片刻便長出了半尺有餘。
而且,那些指甲上全都閃著森森的寒光,彷彿一把把利刃,對著那些藤蔓迅疾地揮舞了起來。
那些藤蔓顯然也並非普通,被那些指甲劃中之後,竟然摩擦出一道道刺目的火花,短兵相接之下,雖然二者均都不是金鐵,但卻爆發出比金鐵相擊更加刺耳的聲音!
不過,駱冬的藤蔓貌似比屍傀的指甲略遜一籌,被其劃中之下,終究還是被劃出一道道傷口,雖然都不怎麼深,但這種級別的戰鬥,只要有著一絲劣勢,最終便有可能以失敗而告終。
而且,那屍傀的攻擊也是極爲精準,每一次雪白但卻詭異的玉手揮出,其指甲都會落在上次劃出的藤蔓傷口處,不斷地將那傷口加深著,在其不懈地努力下,終於有一根藤蔓被斬斷!
只是,駱冬對此卻只是抱以一抹戲謔的笑,指訣掐動之下,那截斷的藤蔓便倒飛而回,瞬間沒入了那隻小瓠子裡。
隨著它的迴歸,那根被斬斷的藤蔓竟然再次生長,剎那間便又恢復如初!
與之相似的是,那屍傀的指甲也可以不停地生長,每當其被磨得短了些,便會隨即又長出一點來,始終保持著半尺多的長度。
隨著藤蔓一條條被斬斷又重新長出,指甲一點點被消磨又不停生長,這場戰鬥彷彿進入了一個死循環中,看得衆人頗有些無語。
但是,若說是勢均力敵,場中的二人卻並不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