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電轉之下,陳墨迅速有了主意,下一刻,他便瞬移來到一個地下溶洞中。
這個溶洞是他在很早以前無意中發現的,此洞極深,差不多有三百丈,只是空間太小,否則的話,他當初都想在這裡建造基地了。
不過,雖然此溶洞的空間不大,但裡面卻有著數百個小洞,用來作牢房是最好不過的了!
而且,他甚至都不用給每個小洞設置牢門,因爲不僅是他關進來的這些傢伙都中了毒,根本就不可能逃跑,而且這個溶洞根本就沒有出口,只有一些手指粗細的、曲曲折折的小洞通向別處,給這裡帶來一些新鮮的空氣。
他對這個溶洞極感興趣,剛發現的時候,還想研究一下它的形成原因,但隨即便又打消了這個想法——他的事情已經不少了,這種對他目前沒什麼意義的事兒,還是以後再說吧。
來到關押鬼靈門衆人的小洞裡,陳墨看了看還在昏睡的他們,冷冷一笑,從中找選了一個凝氣五層的鬼靈門弟子,他先是用強大的神識猛地轟擊那人的識海,只是轟了三次,便將那人的神識硬生生地轟碎。
此時的這個鬼靈門弟子,已經完全是一個白癡,除了本能的呼吸,他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
隨即,陳墨便帶著他來到了地面上。
緊接著,陳墨的神識瞬間進入那人的識海中,取代了其原有神識對身體的控制。
其實,若不是擔心因爲自己的分身太過特殊,生怕對方那些人因爲看不透修爲而起疑的話,他並不需要這麼麻煩,直接擬化成這個人,然後來個角色扮演就行了。
而且,鬼靈門衆人發現此人後,肯定會將其帶走,若是自己擬化出來的身體,到時要怎麼辦?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小問題,綜合種種考慮,陳墨選擇了做一個“實驗”,試試看能不能用神識控制一個真實的鬼靈門弟子,結果顯示,這條路還真能走得通!
擺好“造型”後,陳墨便開始給這個鬼靈門弟子“化妝”了:
他先是用水訣將這具身體的水分逼出去一些,造成一個因爲長時間缺水而脫水的樣子;接著,他又將其心脈震破了不少,並“順便”給幾處內臟做了點小“手術”;然後,他再逼出了不少鮮血,讓其順著嘴角流了出去,並用水訣將這些血裡的水分進行分離,使看上去像是已經乾燥多時的血跡;最後,他又想了想,費了點力氣弄斷了幾根肋骨,讓整個胸口看上去有些凹陷……
經過一番刻意的“打扮”,這具身體已經完全具備了被人重手擊傷的所有條件,並且儼然一副重傷已久的樣子。
陳墨又想了想說辭,雖然只有不多的幾個字,但爲了表演得更加逼真,他還是反覆研究了好幾遍。
直到覺得萬無一失了,陳墨才取出一顆爆炎丹,射到了大約十丈高的空中——他現在扮演的是一個重傷瀕死之人,這十丈的距離,應該是以他用生命中最後的一點力量射出去的,再高了就經不住推敲了。
而且,這顆爆炎丹是這個鬼靈門弟子身上攜帶之物,如若不然,陳墨還要再想其他的辦法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嗖——啪!”只聽見一聲尖利的聲響,已經升到最高點的爆炎丹瞬間炸開成了一朵絢麗的煙花。
“北顯師叔曾經說過,這是他最喜歡玩的東西,只是物是人非,從當初那張死亡者名單上來看,他是真得死了。造化弄人,我曾經還因爲不知道如何同時面對他和小飛而感到爲難,沒想到……唉,天意弄人啊!只是,沒能拿回那對玄靈甲作爲留給小飛的一個紀念,卻也是另外一個遺憾了。不過,睹物便會思人,不見或許也不是一件壞事……”
看著那朵煙花,陳墨不禁想起了北顯一起經歷的一幕一幕,從和他打賭,到將他毒暈,再到贏得他的寶貝玄靈甲,然後他們二人一起去曲浮谷,最後,他藉助北顯的掩護險之又險地逃得一條性命……
一幅幅畫面如同昨日,如今卻已是陰陽相隔,這讓陳墨不禁有些感慨:“辛辛苦苦修煉數十上百年,築基了、結丹了甚至元嬰了,只要還有比之修爲高深的存在,還不是說被殺就被殺了?要想活得更長久,就要在別人沒能殺掉自己之前,成爲比對方更強的存在!”
正想著,遠處已經傳來破空之聲,顯然,鬼靈門的那些人發現了陳墨射入空中的爆炎丹,迅速尋找了過來。
“在那兒!”一個黑衣人喊道。
隨即,這些人蜂擁而至,將躺在地上的陳墨團團圍住。
不過,在他們眼中此人可不是陳墨,而是鬼靈門凝氣五層弟子——周葉。
“周師侄……周師侄?你快醒醒,我們來救你了!”說話的是一個築基中期的弟子,他與周葉的師父關係不錯,所以他倆也算臉熟。
“流……流……月宗……救……人……”說完,周葉又“呼哧呼哧呼哧……”極爲短促地喘息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一口氣沒上來,頭一歪,死了!
見狀,幾個人不禁一陣目瞪口呆:這麼多天來,他們一直在苦苦尋找這些弟子的下落,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活的,竟然連一句話都沒說利索,就這麼死了?這死得也太快了點兒吧!最起碼也得讓人們問幾個問題再死吧?
呃……其實,大家的意思是能不死的話還是活著好……
於是,不用爲首的黑衣人下令,便已經有幾個人開始忙活了起來:喂丹藥的喂丹藥,灌輸靈力的灌輸靈力,掐人中的掐人中……
但忙活了好半天,周葉也沒能再活過來,反而在衆人的折騰下,又從嘴裡涌出一大口暗紅色的鮮血,其中還有不少內臟碎塊,那樣子一看,便是被人下重手擊碎了內臟。
見狀,衆人紛紛佩服起周葉來,很明顯,他早就已經受了極重的傷,但爲了讓宗門知道他們的遭遇,並且去解救那些被流月宗擄走的同門,硬是憑藉頑強的意志堅持到了他們找來,說出了那句極爲重要的話後,這才“放心”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