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小說

第一章 家破人亡

話說神州大地某處有一山,名曰“紫雲山”,山上有一武林門派,名曰“天神宗”,這天神宗數千年來一直是武林翹楚,更是在百年前達到鼎盛。然而俗話說“物極必反,盛極而衰”,就在天神宗巔峰時期,卻發生了一場空前並非絕後的曠世大戰,此戰之後,天神宗元氣大傷,漸有衰頹之勢。

按下百年前先不提,現說一說當下,這紫雲山腳下,有一個百十來戶的小村子,名叫“鳳凰村”,傳說古時候有一隻鳳凰隱沒於此處,所以在此建的村子就叫了鳳凰村,也不知道這村子存在了多少年。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以村裡人主要靠進山採集、打獵、砍柴、挖藥等爲生。

村子裡有戶人家,老頭姓張,村裡人都喚作張老兒,張老兒兩口一生安分守己,勤懇本分,卻始終未有一兒半女。終於在年近五旬之時,得了一個兒子,老來得子,老兩口自是歡喜不提,對孩子更是寵愛有加,俗話說“賤名好養活”,便給孩子起了個名字叫“狗兒”。雖說老兩口對狗兒視若珍寶,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狗兒一天天長大卻是異常地懂事,絲毫沒有被慣壞的樣子,小時候不哭不鬧,大一點學著劈柴燒火做飯,還經常隨張老兒上山砍柴打獵,這也讓老兩口倍感欣慰,正應了那句“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或許這也是老兩口修來的福分。

天神宗每三年大開一次山門,廣收門徒,以繼傳承,在五到十二歲孩童之間挑選天資聰穎、根骨絕佳者收入門中培養。狗兒六歲那年恰逢天神宗開門收徒,但由於根骨平平,又非天賦異稟、機靈聰慧之人,故未能進入天神宗。九歲那年又是天神宗開門選徒,迫於父母殷切希望,狗兒又去報名參加,無奈又是無緣。轉眼狗兒十二歲,又到了天神宗大開山門之日,狗兒歡歡喜喜的又去參加海選,結果一如既往。三次失利,徹底斷了狗兒修仙成道的念頭。

轉眼又過兩年,有一天,狗兒像往常一樣隨張老兒及一條大黑狗一起進山打獵。大半天過去了,還是一無所獲,於是張老兒帶著狗兒及大黑狗向深處探去,穿過一片密林,轉過幾道小山樑,來到一條深不足半尺、寬不過兩三米的小溪旁,只見斜對岸下游處有隻雄鹿正在飲水。於是張老兒攜了狗兒悄無聲息隱藏在一大石之後,並手指黑狗做吩咐狀。一切停當之後,張老兒拈弓搭箭,一箭射向鹿心處,那鹿卻是異常敏感,一個激靈擡腿就要跑,不過反應速度終究慢了半拍,但也堪堪避過致命一擊,箭便深入距離鹿心一寸之處,就在箭入鹿身之時,大黑狗一個猛躥,越過小溪,呼嘯著直奔雄鹿而去,雄鹿帶箭轉身朝身後密林奪命狂奔,狗兒跟著張老兒緊隨其後。

進了林子,大黑狗及鹿就不見了蹤影,不過尋著狗吠聲倒也不曾跟丟,再加上箭上塗有麻醉藥物,倒也不擔心讓這“煮熟的鴨子飛了”。不多時爺倆便漸漸跟了上來,似乎前面停止了追逐,只是狗吠之聲卻是異常的狂躁。爺倆快步向前,前面幾縷陽光透進林中,彷彿是一片空地,爺倆剛出林子便看到大黑狗正對著三個青年黑袍人狂吠,旁邊躺著那頭雄鹿,雄鹿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傷口,想來應該是這幾個黑袍人所爲,在三個黑袍人身後的地上好像還躺著兩個人,看衣著像是村裡年輕姑娘的裝扮。

那三個黑袍人看到張老兒爺倆,也是微微一愣,互相審視著對方,氣氛頓時凝重起來。突然間,其中一個黑袍人爽朗地笑了起來,上前一步對張老兒親切地說道:“老人家您好,我們是天神宗弟子,近日獲悉有魔門教妖人入侵我天神宗,我們幾個特奉師門之命在山裡巡視。”

張老兒聞言,緊張之情雖略緩,不過心下想自己也曾見過天神宗的人,卻不是這般衣著,於是裝作信以爲真地拱手笑道:“原來是天神宗上仙,小老兒眼拙,一時竟不曾認出,多有得罪。”狗兒聽說是天神宗的人,小孩子也沒什麼心機,在一旁欣喜又羨慕地打量著三個人,張老兒則不自覺地瞥了一眼黑袍人身後躺在地上的兩個人。

那黑袍人何等眼力,於是又輕鬆解釋道:“剛纔我師兄弟三人巡到此處,見有異常,查看之下,發現有兩個魔教之人在此作祟,那兩個魔教之人不敵我們,便逃入林中遁去,只留下地上躺著的兩個女子,不知是何處人家,正思量著護送出山。”其餘兩個黑袍人也是一臉真誠面帶微笑地向張老兒拱拱手。

狗兒聞言,也不多想,趕緊跑到兩個女子身邊查看了一下,回頭衝張老兒大聲喊道:“爹,是小蘭姐和小花姐。”張老兒聽見,也上前查看了一下,搖了搖,卻不省人事。那黑袍人見狀,解釋道:“想來這兩位姑娘被魔教之人下了藥,昏迷不醒。“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個瓷瓶,倒出兩粒藥丸,分別給兩個姑娘服下,然後又繼續說道:“好了,半天之後就會甦醒。“然後又問張老兒道:”既然老人家認得這兩個姑娘,想必也是同村之人,只是不知道老人家家在何處,我們也好幫忙將人送回。”

張老兒正要開口,狗兒搶先回答道:“就是山腳下的鳳凰村。”那黑袍人聽了,衝狗兒滿意地笑了笑,又伸手摸摸狗兒的頭,道:“我看小兄弟天資聰穎,根骨不凡,可曾在何處修煉?”狗兒失落地低頭道:“不曾,我曾經三次去天神宗拜山門,都被刷下來了。”那黑袍人聞言,哈哈一笑,拍了拍狗兒肩膀道:“那你還想去天神宗嗎?”狗兒道:“想,當然想,可是……”黑袍人道:“無妨,我天神宗雖然每三年開一次山門收徒,不過除此之外,平常外出遊歷若遇到有資質的孩子,也會破例收入門中的。”狗兒聽了,歡喜道:“真的嗎,真的嗎?”黑袍人點點頭,又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遞給狗兒道:“等你準備好了,拿著這塊玉佩去天神宗,交給守門之人,自會有人帶你進去見我。”狗兒欣喜地接過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入懷中。

張老兒聞言,臉上也露出笑容,見黑袍人一番下來,說話落落大方,行事灑脫,提防之心早已減了大半。那黑袍人轉過身對另外兩個吩咐道:“天色不早了,麻煩兩位師弟先行一步,將兩位姑娘送回村裡,然後回山門將今日之事稟告師父,我來護送老人家和小兄弟出山。”

那兩個黑袍人聞言,拱手道:“是。”然後各自背起一個姑娘迅速消失在林中,狗兒見到,心裡羨慕道:“真不愧是修道之人,速度真快。”領頭的這黑袍人向張老兒一拱手,道:“天色已晚,我還是護送二位趕快回去吧。”於是張老兒趕緊收拾了一番死鹿,將有價值的部分扛在背上,帶著狗兒和大黑狗跟著黑袍人走去,一路上狗兒和那黑袍人說說笑笑,走了一段路,張老兒發覺並不是自己來時的路,不過轉念一想,人家可是紫雲山天神宗的人,難道還找不著路不成。

走了不久,張老兒感覺像是一直在山裡繞來繞去,不由放慢腳步,漸漸落入後面,想問又不敢問,黑袍人似乎有所察覺,心裡冷哼一聲,然後停下腳步,狗兒也跟著停下來,黑袍人轉過身對張老兒說道:“老人家您累了吧,來,你歇一會兒,我來幫您。”說著便走到張老兒身邊,忽然張老兒“啊”的一聲,向地上倒去,大黑狗則是突然朝黑袍人撲去,狗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愣愣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張老兒,只聽張老兒大聲對狗兒喊道:“跑!快跑!”狗兒聽了,想要上前查看,張老兒卻拼命揮手,只聽“砰”的一聲,大黑狗被黑袍人一腳踹飛到旁邊。

然後黑袍人向狗兒走去,一臉猙獰,手裡似乎還拿著一柄短劍,狗兒嚇得臉色蒼白,不知所措,身體僵立不動,黑袍人突然身子一滯,前進不得,原來是被張老兒緊緊抱著一條腿,那黑袍人氣急之下對著張老兒身上連插數劍,張老兒還是死死抱住不放。

這時大黑狗突然又向黑袍人撲去,黑袍人猛揮一劍,竟將狗頭生生斬下,狗血濺了狗兒一臉,狗兒身體一顫,癱倒在地,只聽張老兒有氣無力地朝自己喊道:“跑!快跑……”狗兒身體顫抖著,想要大聲呼喊,卻感覺胸口被千斤巨石壓著,張著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響,眼淚稀里嘩啦地流著,然後拼命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黑袍人瘋狂踢打著張老兒身體,想要擺脫束縛,狗兒極力掙扎著爬起來向前面跌跌撞撞跑去,黑袍人見狀,心一橫,一劍斬向張老兒的手臂,向狗兒追去,眼看就要追上狗兒,狗兒突然停住腳步,原來是來到一個懸崖邊,狗兒轉身面對著黑袍人,黑袍人步步緊逼,狗兒則緩步後退。黑袍人突然一劍朝狗兒劈下,狗兒“啊”的一聲跌落山崖。

狗兒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牀上,左臉上隱隱作痛,伸手摸去,感覺是一道傷口,不過已經結了痂。坐起身思索了一番,卻什麼也想不起來,甚至想不起自己是誰,爲什麼會在這裡,臉上的傷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狗兒拼命想著,想得頭痛欲裂卻依然什麼也不記得。

這時,房間進來一個人,一個六七十歲的瞎子,手裡拿著個算命幡子,生得尖嘴猴腮,一副陰險小人模樣,狗兒見了,身子不自覺地向裡靠去。那人也不在意,摸索到桌旁坐下,裝作一副高人模樣,問狗兒道:“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狗兒“嗯”了一聲。那瞎子又問道:“不知小兄弟家在何處,姓甚名誰呀?”狗兒沉默不語。

那人疑惑道:“怎麼,不願意說?放心,我把你救到此處,不會傷害你的。”狗兒道:“不是的,我不記得了。”那人聽了,沉思了一下,道:“什麼都不記得了?”狗兒道:“是。”那人“嗯”了一聲,道:“人生苦來多,不記得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狗兒問道:“多謝前輩相救,敢問前輩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還有前輩是在什麼地方救的我?”瞎子喝了口茶,緩緩回答道:“那日我在紫雲山裡走過,在一條河邊救了你,這裡是逍遙城的一家客棧。”狗兒嘴裡咕噥著“紫雲山”,卻還是什麼也想不起。

瞎子道:“餓了吧,走,下去吃飯去。”狗兒於是起身,跟著瞎子來到樓下大廳,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瞎子點了幾個菜,兩人便吃起來。正吃著,只聽旁邊桌上有人說道:“你們知道嗎,天下可能又要大亂了。”“誰說不是呢”另一個接道,然後又有一人說道:“唉,自從百年前那場大戰,正道日漸衰微,邪魔歪道卻是日益猖獗。”第一個人道:“如今魔道已經蠢蠢欲動,聽說前幾天還突襲了天神宗,捎帶著連紫雲山腳下的一個村子都給滅了,那可都是普通人,好幾百號呢,這些魔道之人做事也太絕了。”

聽罷,狗兒除了好奇也沒什麼感覺,又想到自己是被瞎子從紫雲山救出,便思索要不要去那個小山村看看,瞎子則不動聲色地繼續吃著飯。吃完飯,瞎子帶著狗兒出去逛了逛,來到一個角落,然後擺起攤給人算起命來,狗兒則藉故去別處逛逛,瞎子也不阻攔,任由他去。

狗兒一路走一路打聽,向紫雲山腳的那個小山村走去。走了很久,終於找到了那個村子,只見牆倒屋塌,滿目瘡痍,到處是被大火燒過的痕跡,只是沒見任何人,也沒有任何屍體之類,走在村裡,也感覺甚是陌生,於是便回身向逍遙城而來。

晚上回到客棧房間,見瞎子在房間裡,便道:“前輩。”瞎子道:“回來了?”狗兒“嗯”了一聲,也不多說。瞎子問道:“怎麼樣,你打算以後怎麼辦?”狗兒沉思了一下,回答道:“不知道,還請前輩指教。”瞎子道:“嗯,我呢,你也看見了,雙目失明,一個人行走江湖多有不便,你要是願意,不如跟著我吧。”狗兒聽了,想了想,道:“好,多謝前輩。”瞎子又道:“我呢,這輩子喜歡養些小貓小狗什麼的,你現在又不記得自己名字,不如以後我就叫你狗兒吧,如何?”狗兒聽了,覺得瞎子是在故意取笑自己,雖然滿心不願意,不過也沒表示反對。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瞎子就叫起狗兒出發,狗兒於是按照瞎子指示,領著瞎子出了逍遙城東門,徑直向東行去。路上兩人相互交流,越發熟絡起來,原來這算命瞎子在江湖上也是頗有名號的,人送外號“鬼算子”,這瞎子也是一個狠人,爲了專心提高自身修爲,竟不惜弄瞎雙眼以表決心。一路上瞎子不斷給狗兒講些江湖奇事和一些稀奇古怪的見聞傳說等,聽得狗兒甚是著迷,有時甚至還刨根問底,聽的多了,甚至開始幻想自己日後也要成爲一個厲害的修行者。

就這樣一路東行,時而夜宿山林,時而走街串巷,時而擺攤算命,讓狗兒難以置信的是,隨著和瞎子越來越熟,瞎子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有時居然拉著自己一起幹些偷雞摸狗、招搖撞騙的事情,更爲過分的是還招惹了一些江湖恩怨,要不是兩人跑得快,早不知道被人砍死了多少次。狗兒一度懷疑自己當初完全就是被瞎子忽悠了,當初心目中瞎子的高人形象,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什麼神算子鬼算子,都是狗屁。

這一日,狗兒實在是憋不住了,問瞎子道:“這都走了快半年了,成天聽你吹噓自己在江湖上多麼牛氣哄哄,到頭來都是逃命的份,我現在充分懷疑您老就是個江湖騙子,成天瞎算,招惹是非,一點本事都沒有。”瞎子氣呼呼地道:“你這小雜種,忘了當初是誰救了你是吧,老子好心帶你闖蕩江湖,你還狗咬呂洞賓,不識你大爺的心。”狗兒道:“那您老說說,我跟著您老這麼長時間,除了逃命還有什麼,一點傍身的本事也沒學著,人家都是闖蕩江湖,咱們就是亡命天涯。”狗兒忽然眼睛一轉,衝瞎子嘿嘿笑道:“要不,您老教我點算命本事,也好未卜先知,提前逃命。”瞎子“呸”了狗兒一聲,道:“老子的本事你小子就別惦記了,就你這先天智障可別來辱沒了老子的盛名,更何況本門只傳弟子,你我無師徒之緣。”狗兒一聽,也是一惱,瞎子又吩咐道:“去,滾出去找把趁手的傢伙,明天進山。”狗兒聽了,也不多問,嘴裡咕噥著便出了門。

第二天天一亮,瞎子就帶著狗兒出了客棧,繼續向東走去,不多時便來到了一片樹林,只見這片樹林甚是寬廣,一眼竟望不到邊際,雖都是些尋常樹種,然而卻都高數十丈,直入青天,樹身更是粗壯莫名,走在林中更覺遮天蔽日,林中既沒有什麼花草,也沒有什麼蛇蟲鼠蟻、飛禽走獸之類,更沒有什麼路,只是跟著瞎子尋著些樹隙穿過前行。只前進一小段路便如黑夜一般,竟是一點光亮都不曾透進來,這對瞎子倒沒什麼影響,狗兒只能將手搭在瞎子肩上跟隨前進。

據瞎子說,此次前去的地方叫大荒之地,不過不是荒蕪的荒,而是獨立於這世間的另一個世界,傳說乃鴻蒙開闢之時,天地不穩,九州動盪,更兼諸神大戰,將天地四分五裂,隕落各處,後雖有女媧搜尋寰宇,將分裂各處的天地挪移拼合,摶土彌合地隙,煉石以補青天,方使天地重新聚合,但也未曾將分裂的天地全部搜尋到,這大荒之地便是其一。雖然大荒之地獨立於這個世界,但卻與這世界有接連之處,這森林便是生長在兩界交接之處,名叫日暮林,世人只知日暮林中無日光,故此得名,豈知這日暮林之所以能遮天蔽日,乃是因大荒之地泄漏的靈氣所滋養。

不知走了多久,便到了森林盡頭,盡頭處是一高聳入雲的山壁,再也無路可走。瞎子便讓狗兒先到一旁等著,然後自己在山壁前摸了摸,又在地上擺弄起什麼陣來,接著又踏起什麼罡步,完畢之後對著山壁大喝一聲“啓!”山壁竟是緩緩現出一道門一樣的空洞來,光亮透過門照射過來,瞎子對狗兒說道:“走。”帶著狗兒進入門去,跨過門,竟真的另是一番天地,不過腳下卻是崖壁上凸出來的一塊巖石,下面便是萬丈高的懸崖,兩邊也無路可走。

這時瞎子問狗兒道:“昨天讓你買的兵器帶了嗎?”狗兒疑惑地回答道:“兵器?什麼兵器。”瞎子道:“嗯?就是讓你買的傢伙。”狗兒道:“傢伙倒有,不過不是兵器。”瞎子道:“那是什麼。”狗兒道:“柴刀。”瞎子聽見,差點一口老血噴出,笑罵道:“誰特麼讓你買柴刀了。”狗兒不服道:“你不是說要進山麼!”瞎子無語,扔了一個防水錦囊給狗兒,道:“我有一老友,常年居於此處,代我向他問好,錦囊交於他,他自會好生待你。”說罷,趁狗兒不備,竟一腳將其踹下懸崖。

狗兒只感覺後腰被什麼重重一撞,整個身子突然騰空,然後直接朝著懸崖下跌落而去,這時只聽天空上傳來瞎子嘶啞的哈哈笑聲,此時狗兒頓時陷入不解與絕望之中,不知道瞎子爲何突然要害自己,又爲自己年紀輕輕就在此喪命而絕望,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第九章 出發第十章 盤古斧第五章 異變和突破第五章 異變和突破第十四章 一分血仇第三十三章 復仇之天神宗和真相第二章 誤會第二十九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第一章 家破人亡第十九章 火精第八章 得救第二十一章 久別重逢第二十八章 魔門劇變第十一章 萬年梧桐木精第一章 家破人亡第三十四章 騙局第十二章 復生第二十八章 魔門劇變第二十七章 歸來第三十五章 混沌之力第十一章 萬年梧桐木精第二章 誤會第三章 接納第七章 生死場第二十四章 水精第十四章 一分血仇第六章 青丘城第三章 接納第二十一章 久別重逢第十一章 萬年梧桐木精第十四章 一分血仇第五章 異變和突破第十八章 解救第十章 盤古斧第二十五章 金精第七章 生死場第八章 得救第九章 出發第二十六章 重傷第七章 生死場第三十一章 悅兒慘死第三十三章 復仇之天神宗和真相第十二章 復生第二十六章 重傷第十七章 追殺第二十三章 土精第八章 得救第九章 出發第十三章 真相第一章 家破人亡第十一章 萬年梧桐木精第九章 出發第二章 誤會第十九章 火精第二章 誤會第三十三章 復仇之天神宗和真相第三十章 鳳凰遭難第十二章 復生第二十二章 木精第八章 得救第三十一章 悅兒慘死第三十一章 悅兒慘死第二章 誤會第二十八章 魔門劇變第十四章 一分血仇第十九章 火精第二十八章 魔門劇變第十一章 萬年梧桐木精第二十二章 木精第二十四章 水精第十章 盤古斧第十二章 復生第三十章 鳳凰遭難第二十章 騶吾第二十章 騶吾第三十二章 復仇之乾坤道和玄天門第二十一章 久別重逢第七章 生死場第三十一章 悅兒慘死第三十三章 復仇之天神宗和真相第三十四章 騙局第六章 青丘城第七章 生死場第七章 生死場第十八章 解救第二章 誤會第二十二章 木精第十九章 火精第三十章 鳳凰遭難第十九章 火精第二十五章 金精第三章 接納第二十六章 重傷第二十一章 久別重逢第十九章 火精第三十一章 悅兒慘死
第九章 出發第十章 盤古斧第五章 異變和突破第五章 異變和突破第十四章 一分血仇第三十三章 復仇之天神宗和真相第二章 誤會第二十九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第一章 家破人亡第十九章 火精第八章 得救第二十一章 久別重逢第二十八章 魔門劇變第十一章 萬年梧桐木精第一章 家破人亡第三十四章 騙局第十二章 復生第二十八章 魔門劇變第二十七章 歸來第三十五章 混沌之力第十一章 萬年梧桐木精第二章 誤會第三章 接納第七章 生死場第二十四章 水精第十四章 一分血仇第六章 青丘城第三章 接納第二十一章 久別重逢第十一章 萬年梧桐木精第十四章 一分血仇第五章 異變和突破第十八章 解救第十章 盤古斧第二十五章 金精第七章 生死場第八章 得救第九章 出發第二十六章 重傷第七章 生死場第三十一章 悅兒慘死第三十三章 復仇之天神宗和真相第十二章 復生第二十六章 重傷第十七章 追殺第二十三章 土精第八章 得救第九章 出發第十三章 真相第一章 家破人亡第十一章 萬年梧桐木精第九章 出發第二章 誤會第十九章 火精第二章 誤會第三十三章 復仇之天神宗和真相第三十章 鳳凰遭難第十二章 復生第二十二章 木精第八章 得救第三十一章 悅兒慘死第三十一章 悅兒慘死第二章 誤會第二十八章 魔門劇變第十四章 一分血仇第十九章 火精第二十八章 魔門劇變第十一章 萬年梧桐木精第二十二章 木精第二十四章 水精第十章 盤古斧第十二章 復生第三十章 鳳凰遭難第二十章 騶吾第二十章 騶吾第三十二章 復仇之乾坤道和玄天門第二十一章 久別重逢第七章 生死場第三十一章 悅兒慘死第三十三章 復仇之天神宗和真相第三十四章 騙局第六章 青丘城第七章 生死場第七章 生死場第十八章 解救第二章 誤會第二十二章 木精第十九章 火精第三十章 鳳凰遭難第十九章 火精第二十五章 金精第三章 接納第二十六章 重傷第二十一章 久別重逢第十九章 火精第三十一章 悅兒慘死
主站蜘蛛池模板: 荆门市| 乌什县| 龙江县| 台东县| 浮山县| 商南县| 钟祥市| 泸水县| 浮梁县| 吉安县| 同德县| 沅江市| 原平市| 微山县| 康定县| 乌什县| 宜川县| 彭阳县| 莲花县| 公安县| 永宁县| 永仁县| 和硕县| 隆昌县| 偃师市| 门源| 嘉善县| 木里| 吉水县| 昂仁县| 安阳市| 大悟县| 宝兴县| 耒阳市| 疏勒县| 河东区| 嵊州市| 大方县| 瑞安市| 瓦房店市| 长沙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