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里急報!三千里急報!三千里……”半空中,一陣焦急的急報聲傳來,洛羽涵和魔門教衆人聽到聖教最高級別的急報,頓時大驚失色,慌亂地趕緊跑出帳篷,只見一道黑袍身影直接從半空中墜落在洛羽涵身前。衆人看去,只見來人身體戰慄,臉色蒼白,呼吸急促,似乎每一秒都可能突然死去,那黑袍人跪在洛羽涵身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教,教,教主隕落,聖教,聖教危急,速,速回,速回……”說完,身子一歪便再無氣息。
衆人聽了,猶如晴天霹靂,洛羽涵更是被震驚得精神恍惚,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耳鳴目眩,呼吸艱難,身子一軟就要癱倒在地,林、江二位長老趕緊將其扶住,洛羽涵艱難地看了一眼林問長老,然後一口氣沒上來便昏厥了過去。
兩位長老趕緊將洛羽涵扶進帳中,又是喂藥,又是送水,又是運功,一陣忙亂之後,洛羽涵微微睜開雙眼,掙扎著就要翻身下地向外跑去,跑了沒兩步腳下一軟跌倒在地,林問長老趕緊上前扶起,一把攬在懷中,一隻手不斷拍打著洛羽涵的後背,眼含熱淚地安慰道:“別這樣,別這樣……”洛羽涵在林問長老懷裡啊啊一陣撕心裂肺地瘋狂亂叫,像是被掐住了嗓子一般發不出一句話,雙眼簌簌,淚如雨下。衆人見狀,無不雙拳緊握,痛心疾首,垂泣落淚,更有不忍心者奔出帳外,仰天長嘯,悲慟欲絕。
痛哭一陣,洛羽涵聲音漸漸微弱下去,雙手緊緊抓住林問長老的衣服,哭暈過去,江心長老趕緊忍痛上前幫著林問長老將洛羽涵重新扶回榻上躺下,兩位長老都是兩眼通紅,嘆息不止。這時帳外忽又傳來“三千里急報”之聲,二位長老趕緊快步出了帳外將來人接下,引到一邊,小心詢問起來。
不多時兩位長老詢問完畢,然後進入帳中,發現洛羽涵已經醒了,躺在榻上呆呆地看著帳頂。二位長老對視一眼,然後分列兩邊靜候,這時洛羽涵冰冷地問道:“這是真的嗎?”林問長老見洛羽涵開口,小聲回答道:“聖女,請保重身體,早回教中主持大計,方不辜負教主的英靈。”洛羽涵聽了,沉默半晌,然後起身,對二位長老吩咐道:“現在請二位長老立刻安排弟子,分頭通知在外面活動的教衆速速回教。”兩位長老得令,道一聲“是”,然後退出帳外緊張又有條不紊地做起安排。
不多時,二位長老再次進帳,向洛羽涵稟告道:“啓稟聖女,都已經安排好了。”洛羽涵面無表情地道:“走吧。”說完,帶著兩位長老出了帳,率領衆人御起法寶向魔門教方向急速飛馳而去。
路上又碰到幾個前來報告的教中弟子,都被林問和江心兩位長老攔下,洛羽涵也不多問,一個月後,洛羽涵率領衆人回到魔門教,馬不停蹄地先是帶領衆人去右翼峰看望身受重傷的江右使。江右使見洛羽涵率領衆人前來,趕緊讓人扶起身子,情緒激動地向洛羽涵拱手行禮道:“聖女。”洛羽涵趕緊上前扶起,一臉嚴肅地說道:“江叔叔,情況我知道了,你現在安心養傷,其他事暫交我來處理,只要我們聖教還有一人在,定要他們加倍奉還。”江右使道:“多謝聖女關心,聖女請放心,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定要爲教主報得血仇,以祭教主在天之靈。”然後江右使又把當日的情況給衆人詳細彙報了一遍,衆人聽後,又是悲憤傷感了一回,洛羽涵此時卻像麻木了一般,從頭到尾冷靜聽完,然後又安頓了江右使幾句,便率領衆人離開。
帶領林問、江心兩位長老回到雀首峰,洛羽涵冰冷地吩咐道:“林長老。”林問應道:“在。”洛羽涵道:“你負責將傳遞蛟龍信息的弟子嚴加審問,若有發現叛教者,一律斬殺,無需彙報。”林問接令道:“是。”洛羽涵又吩咐江心長老道:“江長老。”江心道:“在。”洛羽涵道:“你負責調查秦左使的下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江心接令道:“是。”
“二位長老”洛羽涵又吩咐道,“在”林問、江心共同接令道。洛羽涵道:“除了被派出去通知和調查線索的弟子外,其他人一律不許私自外出,違令者殺無赦。”林、江二人接令道:“是。”洛羽涵繼續道:“你二人共同負責挑選教中高手,以填補損失的長老和護法。”林、江道:“是。”“三日後召開追悼大會,好生安葬隕落的長老和護法”,洛羽涵又吩咐道。林、將共同接令道:“是。”吩咐完,洛羽涵揮揮手,林、江二位長老退出大殿。兩位長老退出去後,洛羽涵面向大殿之上的教主之位,身子突然垮了下來,趴在臺階上,不覺又流下兩行清淚來,想不到,當日一別的擁抱,如今已成了永恆的定格,從此世間又多了一個悲苦的人。
三天後洛羽涵主持召開了追悼大會,隨後洛羽涵被衆人推爲新任教主。兩個月後,江湖上除了被各派追殺隕落的弟子外,其餘已全部返回,包括出外調查線索的弟子,江長老將調查秦左使下落的結果向洛羽涵作了彙報。洛羽涵又召集諸位長老及江右使,就聖教以後的發展商討了一番,最後洛羽涵下令道:“從今天開始,封閉山門!”衆人共同接令道:“是。”又過了幾天,洛羽涵便閉關修煉起來。
“狐二蛋,現在已經過了多少日子了?”大荒之地,正在帶領族人巡視的悅兒問狐小天道。狐小天口銜一片樹葉,躺在一棵樹上,翹著個二郎腿,懶洋洋地隨口回答道:“這個得問小姑奶奶你呀,張兄弟又不是我的誰誰誰,我哪裡記得住。”“啪”的一聲,狐小天“哎喲”一聲慘叫,捂著個半邊臉落下樹來,悅兒見狐小天被自己一個野果從樹上打落,一步向前伸手擰住狐小天的耳朵,氣呼呼地道:“你再給小姑奶奶我說一遍?”狐小天連忙求饒道:“小姑奶奶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悅兒輕哼一聲,將狐小天丟到一邊,然後拍了拍手,狐小天則一臉委屈地說道:“我又不是你,每天在那裡盤算著日子,哪裡知道過了多少天。”
悅兒聽了,又要作勢欲打,狐小天趕緊拉開距離,然後一臉媚笑道:“嘿嘿,小姑奶奶,你說你既然這麼惦記張兄弟,爲什麼還要捉弄他,我看老毒物前輩和宮主的意思,也都挺看好你們倆,乾脆你向他坦白得了,說不定啊又能成就一段千古佳話。”
悅兒聽了,臉色微紅,喃喃道:“你以爲我不想啊,可是那個榆木腦袋,一心只想著報仇,我怕說了之後,連個朋友都沒得做。”狐小天道:“我看你是怕張兄弟知道真相後,從此再也不敢摟著小狐貍一起睡覺了吧?”悅兒一聽,又羞又惱,追著狐小天又開打起來。
一陣嬉鬧過後,話題一轉,狐小天鄭重其事地說道:“咱們巡視了這麼久,也沒發現什麼異常,你說會不會是我們太過敏感了。”悅兒道:“我看不見得,你沒看到老毒物叔叔憂心忡忡的樣子嘛,若真沒什麼事,他至於成天在結界處巡視嗎,若只是我們杞人憂天就好了,怕就怕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說完,也是一臉嚴肅起來。
狐小天點點頭,嘆了口氣,道:“是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人、妖能夠和平相處,那該多好啊。”悅兒冷哼一聲,道:“和平相處,除非天道恢復平衡。”狐小天聽了,知道要觸及悅兒的心事了,趕緊轉換話題道:“我估摸著張兄弟也差不多該出關了,反正咱們現在離九天兄那裡也不遠,不如先到他那裡去,看看他有沒有什麼發現,然後咱們就去接張兄弟出關,好解了你的相思之苦,你說好不好?”悅兒啐了狐小天一口,便帶領著族人一起向鳳凰一族巡視而去。
路上兩人又聊起了洛羽涵,悅兒道:“也不知道羽涵姐姐怎麼樣了,也不來大荒之地看看我們。”狐小天道:“你怎麼知道她沒來找過我們,說不定她來的時候我們剛好不在而已,人家又不是沒事幹,說不定啊,她正在外面保護我們哪。”悅兒道:“這倒有可能,羽涵姐姐那麼好,真想出去看看她。”狐小天取笑悅兒道:“這個簡單,等張兄弟出了關,讓他把你倆都收了,這樣你們就能天天在一起了,省得爲了見一次面還要跑那麼遠。”
悅兒見狐小天又沒個正形兒,追著又打起來,狐小天突然嚴肅地對悅兒說道:“小姑奶奶,你說你這樣一直瞞著張兄弟,若是以後張兄弟和羽涵姐姐好了,那你可怎麼辦?”悅兒聽了,愣了一會兒,然後故作輕鬆地說道:“嗨,感情的事順其自然就好,若真有那麼一天,我也會替他們倆高興的。”說完,沉默地向前行去。
狐小天見狀,哈哈一笑,道:“小姑奶奶你放心,我看張兄弟一定會選擇你,而且羽涵姐姐也不是什麼橫刀奪愛之人,只要張兄弟知道了真相,嘿嘿,我估計他肯定樂得在夢裡都會笑出聲來。”悅兒聽了,也輕鬆了不少,繼續向前邊聊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