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陽上了三竿,真武族府邸中,楚名堂伸了個懶腰,踱著方步慢慢的出了自己的小院。
雲描畫並沒有隱瞞楚名堂將要離開的消息,而是早早的公之於衆。
於是,楚名堂一開門便看見真武族大大小小的人物都聚集在院門前,爲首的正是徐老與蘭姥姥兩位王侯。
“諸位這是……”楚名堂被這陣仗愣了一下,方纔開口道。
“名堂,怎麼一回來就要走啊?”楚破軍也是拉著一張臉,明顯不放心弟弟一人離開。
見楚破軍出言,徐老也是接口道:“是啊,族長。大家可都盼著你回來呢。再說咱們真武族早已今非昔比,這全是族長您的功勞。所以大家都盼著族長能夠留下來。再說,還有云公主,你們早有婚約,而今也是啓奏聖上,明證大婚的時候了。”
聽著徐老談及婚約,楚名堂臉上的陰鬱一閃而過。而今他與北宮族矛盾重重,而皇帝顯然也有打壓真武族的意思。這個時候,楚名堂想讓雲道遠下旨履行婚約,可謂是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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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按照楚名堂的計劃,也是要在族中停留一番,最好與雲描畫完婚,過一段甜蜜日子再走。可惜,雲道遠的態度,讓楚名堂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急需證明自己的實力,來爲與雲描畫的婚約加一層籌碼。而修爲的提升不是閉門造車,即便楚名堂有十萬年的底蘊,也是不能。
爲今之計,只有遠走嶽麓書院。一來這本就是楚名堂的計劃之內,早晚都得去。二來,進入嶽麓書院不僅可以提升實力,更重要的是,書院作爲東原最頂尖的勢力,在其中擁有一席之地,便能坐擁強大的人脈,擁有足以讓雲道遠也顧忌的地位。
是以,嶽麓書院之行,楚名堂勢在必得。
看著一臉懇切的族人,楚名堂口中低低的嘆息一聲,方纔緩緩道:“諸位,你們的意思本座明白。咱們修真界有句古話說得好,叫做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便是提醒我們修士,修行好比逆水行舟,稍有一絲懈怠,便是不進而退。然修煉非閉門造車,待在族中雖然安全,但卻失了修士的血性,壞了鍥而不捨的道心。”
楚名堂雖然不是直抒胸臆,告訴衆人自己的難處,然則一番話也是說的頭頭是道,讓人不得不信服。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在修真界,對於修士來說,更是如此,是以修士四海爲家,即便是大派中的天才,也時常在外歷練,打熬自己的修爲,很少在門內閉門造車,養尊處優。
所謂修行,修之一字代表修煉,而行之一字,也是告訴修士,道是走出來的,是從歷練中感悟出來的,而非無中生有。
楚名堂話音落下,一邊的楚破軍嘆息一聲,道:“罷了,名堂。自小你便如此,你的脾氣哥哥知道。所以我也不留你了,只是在外面不比家裡,還望一切珍重!”
楚名堂笑了笑,擡手擁住楚破軍,一手使勁的拍了拍楚破軍的後背,道:“哥你就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
“族長……”蘭姥姥還欲再說,卻被楚名堂打斷了話頭。
“蘭姥姥,徐老,還有諸位。我意已決,大家就不必挽留了,只是我不在的這些日子,族中的大小事務,還要託付各位長老,實在是有勞各位,名堂再次謝過大家!”楚名堂說著,衝著衆人拱了拱手。
“罷了,族長……哎。”蘭姥姥長長的一聲嘆息道:“族裡的事交給我們,你就放心去吧。只要有我老婆子一口氣在,真武族就會安然無恙!”
蘭姥姥說罷,一衆長老也是相繼出言。
楚名堂原本還放心不下真武族,此時聽得衆人明志,他也是心中大定。
“好了,諸位,就不要兒女情長了。楚大哥有我們照應著呢,可不會有事。”葉泊秋的大嗓門響了起來,衆人也是收拾好了行裝,只等著楚名堂做出決定,便一同去往嶽麓書院。
幾位楚名堂的至交也是相繼表態,他們都是聲名在外的人,到了真武族卻是絲毫不擺架子,對楚名堂的族人亦是親切。
“有幾位天才相伴,我們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徐老雖然對楚名堂不捨,卻是沒有繼續挽留。
“時間差不多了,楚大哥,我們這就離開?”若塵仙子冷豔無雙,對楚名堂卻是溫聲細語。
“走吧。”楚名堂擡眼望了望衆人,卻是始終沒有瞅見雲描畫的影子,原本想要跟雲描畫說上一聲再走,但心中略一猶豫,還是沒有邁開腳步。
英雄氣,兒女情。既然不能留下,又何必去徒增傷感?
雲描畫未來,不是因爲她不愛楚名堂,而是因爲怕自己流淚而惹得楚名堂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