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明這話說完,便得意洋洋地笑看著楚名堂。
如他所料,楚名堂聽到如此難聽的話,哪裡還能保持淡定,瞬間臉色陰沉,一臉陰鷙,彷彿一頭擇人而噬的毒蛇。
武道明見此,更加痛快起來。雖然他的目標就是弄死楚名堂,但如若能將對方折磨至死,那就更好了。
所以,他很樂意看到,楚名堂怒氣衝衝怒火騰燒的樣子。
“雜碎,怎麼一副道貌岸然,不居高臨下了?得罪本王,哼,去死吧,哈哈。”
他很慶幸,方纔抓住楚名堂猖獗言語中的破綻,哈哈,讓你口若懸河舌綻金蓮,現(xiàn)在牛皮吹大了,下不來臺了吧,跟本王鬥,你還嫩得很。
“怎麼樣?堂堂名滿東原風(fēng)頭旺盛的楚族長怕了?不敢了?你若不敢接受本王的賭注,那也不是沒有辦法,這樣,你現(xiàn)在當(dāng)著整個東原俊傑的面,跪下來給本王乖乖磕三個響頭,本王大人大量,看在衆(zhòng)多天才修士的份上,可以退讓一步,不把你的女人作爐鼎,只收做我的侍妾,保管她們一生榮華無憂,和本王巫山雲(yún)-雨,欲-仙-欲-死。”
武道明越說越起勁,因爲(wèi)他每說一句,楚名堂的臉色便難看一分,說到最後,楚名堂的臉簡直就像豬肝一般,很是不堪入目。
看到楚名堂當(dāng)著整個東原年輕俊才的面,吃到如此鉅虧,武道明在心裡暢快地要死要活,前幾日因武不敗的折損所受的那股窩囊氣,瞬間就出了大半。
“怎樣,本王問你話呢?”武道明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楚名堂嘴角扯出一絲冷笑,一雙綻放兇光的眸子更是冷冷地看著武道明,哼,本座本想再留你這狗雜碎一段時日,沒想到這般喜歡作死,好,好得很。
他心中涌現(xiàn)出濃烈的殺意,若只是威脅他也就罷了,可武道明竟然活得如此不耐煩,竟然敢威脅凌-辱他的女人。
熟知楚名堂的修士,可是十分清楚,重情重義的楚名堂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有人觸及他的逆鱗。
因爲(wèi)一旦觸及,下場將會非常悲慘,得罪他的人,會獲得一個永生難忘的結(jié)局。
而現(xiàn)在,天武帝國的八皇子武道明,卻不自知的極力得罪他,百般羞辱。站在楚名堂風(fēng)-塵之域後面的葉泊秋和若塵仙子,只得露出一臉前所未有的同情,很是憐憫地看著仍在奮力貶斥楚名堂的武道明。
唉!
葉泊秋和若塵仙子幾乎同時嘆了一聲無可奈何的長氣,眼裡早把武道明當(dāng)做一具死屍。
“好,楚某必當(dāng)奉陪。”
楚名堂回頭看了眼臉色鐵青的千帆明月和畏懼之色溢於言表的君兒,卻是出乎在場所有修士的意料,十分斬釘截鐵地接受了武道明的賭注。
“哈哈,楚家豎子,想不到你這般不堪激將,那本座就全了你的意願,把你的女人全部幹一遍,把她們的修爲(wèi)全部吸掉。對了,你不是最喜歡雲(yún)描畫嗎,你放心,本王會當(dāng)著你的面給她開瓜破經(jīng),讓你眼睜睜看她在本座的跨下百般討?zhàn)垺!?
武道明自信心大漲,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十分倨傲地看著楚名堂,滿是趾高氣昂。
寧副院長一直是十分平靜地看著這一幕,他一直在觀察著楚名堂的反應(yīng),隨著武道明的越發(fā)得寸進尺,寧副院長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顯然對武道明這般的咄咄逼人,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過,他並未在意這些,現(xiàn)在寧副院長的注意絕大部分都放在楚名堂身上,其實不止他,凡是在場的修士,此時都停止了交談,屏住了呼吸,都在密切關(guān)注楚名堂接下來的反應(yīng)。
感受到無數(shù)道目光投射過來,楚名堂的心神沒有半分波動,即使其中的絕大部分目光,都不懷好意。
寧副院長眼神一亮,有些滿意楚名堂的氣度與在淡定。雖然一開始楚名堂確實氣得不輕,但很快便鎮(zhèn)定下來,如此強悍的自控能力,確實不可多得。換做旁人面臨此種情況的話,恐怕會一跳三丈,直接朝挑釁者拔刀相向,血濺十步。
楚名堂可沒料到他很是平常的反應(yīng),讓得一旁的寧副院長很是讚賞。不過,就算他知道了,恐怕也不會覺得這有什麼的,反而認爲(wèi)寧副院長的表現(xiàn)理所當(dāng)然,中規(guī)中矩。
確實,對楚名堂來說,被數(shù)千名同齡俊傑注視的場面實在提不起太多的興趣,在前世,他面臨的對手都是兇狂無邊的魔頭、得道高深的佛僧,或是名滿天下的人皇大帝。
這些人永遠都無法想象,楚名堂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滄海桑田的重生修士。
“武道明,你可明白,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再難收回。”楚名堂聲音沉靜,很是冰冷,手在空間袋上一抹,翻掌便多了把下品寶劍,略一鬆手,下品寶劍從手中滑落,掉進三丈風(fēng)-塵域中。
連滋滋的聲音都沒發(fā)出,那下品寶劍便在眨眼間,已肉眼可見的情景化爲(wèi)齏粉。
“本座便依了你的賭注,三日之內(nèi),必把你化做這風(fēng)-塵領(lǐng)域的養(yǎng)料。”楚名堂說的平靜,可話語中那份鏗鏘有力的殺意,卻是實打?qū)嵉刈屝\(zhòng)人心驚,彷彿楚名堂剎那間化身一殺魔,殺意瀰漫,殺氣滔天。
“哈哈,簡直狂妄無邊,本王豈是三歲小兒,會受你的恐嚇,等著把腦袋喂狗吧。”武道明也是一驚,駭?shù)醚燮ざ驾p微跳了跳,但他又怎會服軟,仍強自犟嘴道。
“好,既然你等互添了賭注,那現(xiàn)在,賭局開始。”
寧副院長瞄了眼兩人,提聲宣啓。隨後,他身形凌空,俯視衆(zhòng)修,目光湛然。
見此,山腳大院內(nèi)的衆(zhòng)修這才從武道明與楚名堂不死不休的賭局中回過神來,凝神靜駐。
“方纔耽擱了時間,不過,也不是大事。現(xiàn)在,本院正式宣佈,由東原五大頂尖勢力,武道盟,天武帝國,藏劍山莊,陰陽神教,聽雪樓所共同建立的東原第一大學(xué)院——嶽麓書院,所舉行的本屆的招生考覈——正式開始。”
寧副院長鬚發(fā)半蒼,聲音卻是中勁十足,老而彌洪,“書院的考覈規(guī)則很簡單,第一關(guān),沉潛。凡是潛水萬米的修士,便會被本院招爲(wèi)外院學(xué)員。”
“什麼?萬米?”
“這也太難了吧,以往可都是八千米深,這次一下子提高了這麼大難度啊?”
“完了,以我的實力恐怕最多沉潛到八千五百米。”
寧副院長聲音剛落,臺下衆(zhòng)修大部分一臉色變,以往書院的第一關(guān)沉潛考覈,標準都是八千米深,沒想到這次竟然大大提升了難度,竟然一下子提升這麼多。
“寧院長,往屆不都是八千米嗎?怎麼這一屆變了。”
當(dāng)即便有人提出疑問,寧副院長微微一笑,捋著半白長鬚,微笑道:“書院的考覈標準已很久沒有變化了,但東原的修士卻一代比一代厲害,所以,經(jīng)過本院的慎重考慮,這一次的考覈標準,將會有不小的提升。大家做好心理準備。”
“啊,原來是這樣?可是,臨時變卦,你們好歹提前通知一下啊。”
很多俊傑表達不滿,臉色難看。
寧副院長仍舊一臉笑意,他方纔的解釋,確實有點牽強,只是,當(dāng)前東原形勢有大危急,根據(jù)某位巔-峰王侯的卦相顯示,東原在不久的將來會經(jīng)歷一場滔天浩劫,整個東原修真界,將會血流成河,漂櫓堆山。
這般可怖的事實,一旦外傳,將會引起整個東原的劇烈動盪,寧副院長自然不會這麼傻乎乎地爆料真相。
楚名堂眉頭微皺,頗有深意地望了寧副院長一眼,他至今還不知道這位老者的名號,於是便向葉泊秋掃了一眼,傳音入密。
“他叫寧負秋,外號刀貝王。”
葉泊秋回答。
楚名堂點了點頭,他上一世凡俗胎骨,根本就進入不了書院,甚至連參加考覈的名額都沒有,故而還真不知道,這名老者的存在。
記憶中似乎也並未有關(guān)此人的印象,他只知道,書院在那屆招生不久後,東原出現(xiàn)了大危機,書院的很多天之驕子也與此同時消失在衆(zhòng)人的視野中,直至動-亂過後的六七年,這些當(dāng)時名燥一時的修真天才,才一一出現(xiàn)在外界,各自攪弄起一片風(fēng)雲(yún)。
往事如煙,不堪回首,楚名堂一聲輕微的嘆息。
身旁的修者聞了,皆訝異驚奇地望了過來。
“天啊,我剛纔聽到了什麼?”
“楚名堂在嘆息啊,有木有?”
“哼,看來他也沒法通過第一關(guān)考覈,不然怎會有此一嘆。”
周圍修士小聲議論起來,武道明略微一側(cè)耳,便明白髮生了何事,嘴角都不自禁翹了起來。
“哼,畢竟是小地方出身的人,才第一關(guān)就被嚇住了。如果真只是這樣的話,那我之前吃的兩次虧,還有武不敗的死,也就太冤枉了。”
武道明雖然不信楚名堂就只有這點能耐,但同時,他又十分希望楚名堂是個譁衆(zhòng)小-寵的小丑,根本就不堪不擊。
楚名堂哪裡會想到,自己僅僅只是對前世的記憶微微嘆了口氣,就衍生出如此多的誤會來,如果讓他知道,恐怕會被這羣心機婧活活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