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英說我欠了陰債，那就無厘頭了，我也先是憤怒一息，然後再想，這或許是對方的藉口而已，畢竟嘴在別人臉上，人家愛咋說，也是人家的自由。
至於，我欠誰的，誰又欠我的，已經不用深究，那些人，終究會跳出來，以這個無厘頭理由找我麻煩，要我性命之類的。
我說道：“煩透了！你們打算帶我到什麼地方？”
“煩？讓你煩的事，都沒開始的呢。先到我住的地方，避避風頭，也等一個人。她要是能來，你就不用那麼煩了，她要是不能來……”白素英說道。
“誰？”我問。
“馬玲兒。”
我見馬三龍也點頭，也就知道，她們的確是在等馬玲兒，正好我也在等她，也就不多說，跟她們一起到了一個小區。
這個小區，很普通，看樣子，也是十幾二十年前建造的房子，周圍有農貿市場，也有一個小公園。
白素英住的地方，在四樓，只能走樓梯。
一路走上來，每每看到的住戶，門前都有香鉢，都有新點的高香。鉢邊都有房蘋果橘子之類的供奉水果。
白素英的房門前，也有人點了香，還是新點的，還有兩支燒得正旺的紅蠟燭。
開門進去，屋裡有一個普通的老太太，頭髮全白白，一臉皺紋，但那雙眼睛很有神，特別是看到我的時候。她的一雙手，佈滿斑點，瘦得皮包骨，老態畢現。
“這是我奶奶，高蘭。”白素英解釋。
“你好。”我只是禮節性打招呼，心裡倒是納悶，這個老奶奶怎麼看我像看情郎一樣啊。
“我們見過面的，莫連長。”老太太高蘭點頭和氣說道。
我當即說道：“你認錯了，我叫莫凡，不是什麼連長。”
白素英就說道：“你上一世，大概在國內軍閥亂戰時候，你是一名國軍的連長，和我奶奶有個交集。”
“……”我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老太太讓我們都坐下，那盯著我的雙眼，更是透亮，說道：“你現在的樣子，和那時
候的莫連長一模一樣，差別就是，你沒穿軍裝和配槍。當時他們說你的情況，我有點不相信，不過，現在看到你的真人，我倒是信了。這世間，神奇的事，真是無所不有。”
我看向馬三龍，沒來得眼神示意，他好像就明白我要表示什麼，就先點頭了呢。
白素英說道：“你上一世的名字叫莫少聰，隸屬東北少帥的集團軍第五獨立旅四團五營偵察連連長。你要去查，能查到你這個人的一些信息，但不會查到什麼戰績記錄。因爲，你們不是打仗的部隊，是去探險挖墳找金銀珠寶的。”
擦，我上一世，不會是個大盜墓賊吧，那我欠的死人債，卻不是……
我搖搖頭，標示不相信。
高蘭就說道：“莫連長，這也沒什麼的，你當時可是很正派的，你得到的金銀財寶，值錢的都沒讓人帶走，都讓陰兵藏起來。這點，也是我最敬佩你的地方。”
我心裡就呵呵了，這跟我，也沒關係啊。
我乾咳一聲，乾脆直接問白素英：“你說馬玲兒要來，她到了沒？”
白素英和馬三龍高蘭老太各自對視一眼，也都低頭了。
我預感到什麼，問白素英：“你們怎麼不說話，難道，你也是騙我的？”
馬三龍先是看看時間，就說道：“距離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分鐘。”
“那你們剛纔哭喪著臉幹嗎？”我就不解了，這些人，真是夠了。
白素英說道：“她可能來不了。”
“什麼意思？”我問，“她都來不了，那你還帶我來見她，忽悠我啊。”
“你不懂我的意思，你也不瞭解馬玲兒，她這個人很準時，見我們，都是提前五分鐘，現在過了兩分鐘，還沒有出現，只有一種情況，她來不了。”白素英說道。
馬三龍和高蘭，都同時沉默起來。高蘭幽幽說道：“玲兒是個好姑娘啊，馬家的女人，也不容易啊。哎……”
“爲什麼來不了？”我再補問。
白素英站起來，到客廳的供奉案臺上點一枝香，才又說道
：“馬玲兒，希望你平安無事。”
她轉身對馬三龍和高蘭說道：“我去外面打探一下，一有消息，我馬上向你們回報。”
她說的快，行動更加快，沒等我問，她就已經出門了。
馬三龍不讓我出去，反而說道：“莫凡，讓阿英出去吧，不管馬玲兒是死是活，阿英都有辦法找到的。馬玲兒沒能如約而來，肯定是路上有人阻攔，甚至動手了。”
“馬玲兒是爲了見我，而和你們約定到這裡的？”
馬三龍點頭，說道：“是的。現在你見識了很多東西，也見過不少人，甚至不是人的東西，我們覺得，有必要給你一些東西，本來就是屬於你的。”
高蘭附和說道：“是的，玲兒說過要你在這裡等她，然後她會將一件重要的東西交給你。而這個東西對你來說，至關重要。”
高蘭說畢，她先看看馬三龍，然後嘆息一聲，自個自說道：“小馬，你們馬家的人啊，現在爲了玲兒手上的東西，恐怕也是爭執頗多。不知道你聽到過多少？”
馬三龍則說道：“實不相瞞，若是昨天之前，高前輩你如此問，一定當作天書來聽，因爲我從來就不知道，我們馬家，還有一個宗家本祖。”
他的眼中有點放光的姿態，繼續說道：“昨天，先後有兩個馬家的人過來找我，都說是宗族的人，讓我認祖歸宗，然後聽他們的安排。本來我也是不相信什麼宗族，因爲我記事起，我一直直到，我爺爺，我爸爸，甚至我這一輩，都是一代單傳，祖輩的人，都沒有告訴我，馬家還有一個遙遠神秘的宗族。”
高蘭連連點頭，似乎對馬三龍說的宗族甚是感興趣。
我也沒別的事急著要去做，甚至一出門，就得被外面的玄警追究，不是找我砍手，就是挖眼的，非常兇險，不如留在這裡聽聽馬三龍吹牛。
忽然，點頭的高蘭咦的一聲，看向案臺那邊，她兀然站起，一步一步朝案臺那邊走去。
我也被吸引住，看過去，看到剛纔白素英點的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快遞的消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