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翻雲覆雨以後,我們相擁著沉睡過去了,而待我醒來,她已經不在我的身邊。
我開始變得多疑,她去哪兒呢?會不會……我不敢繼續往下去想。
胡亂的整理一下心情,我決心要出去走走。
現在已是金秋時節,但天涯海角卻仍舊保有夏季的熱情。我走了出去,見到海水橙碧,煙波浩瀚,遠處帆影點點,海岸上椰樹婆娑,奇石林立。
這裡是海灣沙灘,大大小小的石塊分散聳立。我看到傳說中的“天涯石”和“海角石”,它們就那樣安靜的坐落在那裡,昂首天外,崢嶸壯觀。
沒想到江琪已經來到這裡許久了,我走上去,問:“你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叫上我呢?”
她在笑著,說:“你睡得那麼香甜,我怎麼忍心打擾你呢?”
而此刻我注意到她的手機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喂,你怎麼了,說話啊……”
我大致可以猜到七八分了,然而我不能這麼快的拆穿她,因爲對父親的責任,我不願看到他難過。
她似乎也察覺到這一點,便開始和我不斷的說話,問:“你最近有新的創作嗎?”
沒有,最近沒有什麼心思創作,而且我打算退出娛樂圈。
她震驚,“爲什麼要退出娛樂圈,難道你現在的生活不好嗎?”
不好,我感到很壓抑。
“壓抑?爲什麼呢?”
也沒什麼,大概是因爲我父親吧。
“因爲你父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你昨天也看到了吧,我後母跟我的父親的關係不是很融洽,如果我再沉迷在自己的世界,對父親實在太殘忍了,這麼多年,我都沒能爲他做些什麼。
“嗯!原來是這樣的,那好吧,我不反對你的決定,好好選擇自己的路吧,無論如何,我都會支持你的。”
爲什麼?
“不爲什麼,就因爲我是你的妻子。”
她的話讓我疑惑,結合她的行徑,我就更是疑惑了。
在天涯海角的時間,我們過得算是極爲平淡,沒有什麼大的風波。
幾天後,我們便回到了大沙灣,這裡的一切那樣熟悉而溫暖。
我見到父親在院子裡打盹,一隻貓兒在舔他的手指,我走上去,想要趕走那隻貓,卻看到那隻貓的眼睛生的怪異,一雙極黑的眸子,不如貓的圓,卻炯炯有神,像是人的眼睛,可以傳達心意,它怒視著我,像是在警告我,不允許我靠近。
我一下子怔住了,江琪也在我的身旁,她也注意到了那隻貓,而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那隻貓,那隻貓便老老實實的走到一旁去了。
父親像是在昏睡,我們走近了,他也沒能察覺。
一開始,我不忍打攪,但到了晚上,他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這才走近一看,才發現父親的呼吸,脈搏,早已不在。
我一下子就懵了,怎麼會這樣。
“爸!”
“爸!”
“爸!”
我的叫聲引來了後母和江琪,見到父親已經去了,後母亦痛哭流涕。
江琪給自己的父母打了電話,要他們趕緊過來。
遇到這種事,我一時不知如何處理,便先找了急救中心醫院,他們最後還是確認了父親,是由於心力衰竭而死。
我悔恨自己,爲什麼要不辭而別,爲什麼沒有多孝順他一點,江琪的父母安慰我,說:“不要難過了,天下無不散的筵席,節哀順便吧,以後,我們就是你的父母。”
我怎麼能不難過,可接下來,就該爲父親準備葬禮了。
葬禮當天,父親公司的高層管理人員邀請我接管公事事務,而江琪卻說:“他現在情緒欠佳,不適合接任。”
當晚,父親的律師也上門找我,問:“你知道你父親旗下的公司有多少遺產嗎?”
我不知道,但江琪卻比我更清楚,她說:”父親的公司總資產大概約合人民幣二十億。“
我費解的看著江琪,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然而解答這道謎題的人,卻是我的後母,她從門口走進來說:“因爲她之所以會嫁到我們樑家來,就是爲了樑家的資產而來。”
我更疑惑了,“是這樣嗎?”我問江琪。
而江琪也沒有完全否認,說:“不全是,我一開始要嫁給你,確實是因爲我爸的公司資金短缺,只有你們樑家可以幫我們,但後來,我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嫁給你的。”
她的話音剛落,後母又接過話來,說:“恐怕並不誠心吧,你和文瀾的事,我可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說到文瀾,江琪再也坐不住了,她無限震驚的望著後母,問:你是怎麼知道文瀾的?“
“呵!”後母不削的笑道:“你大概不知道文瀾是我的外甥吧,他可是有老婆的人,而且大你那麼多,你勾引誰不好,偏偏選中文瀾,你的所有喪心病狂的計劃,我都已經瞭如指掌了。”
江琪聞眼,眉頭緊蹙,他大概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的結果會演變成這樣吧。
其實早在婚禮之前,我就見過了文瀾,我給了文瀾一筆錢,讓她打探江琪的底細。
但結果讓我無法接受,她依然愛著文瀾,我都可以原諒,但她想要剝奪樑家的資產,我也可以原諒。
只是,她爲了一己私慾,要了我父親的性命,我也萬萬沒有想到,更加無法容忍。
於是,我讓律師撥打了警察局的電話,將江琪送入了牢房。
後來,她的父母懊悔不已,卻在梁氏集團的鎮壓下,一蹶不振。
這時,我又收到了紫色愛爾蘭的留言,她說:“我已經和那個人結婚了,以後,我們就是毫不相干的兩個世界的人,請你一定要保重。”
這一切的變化之巨,一時間我也難以接受,但又不能不接受。
人世間的事,就如同暮虢朝虞的典故,說變就變了,哪裡容得下半點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