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功不錯,我可以帶她飛出去逃跑。”這裡的護衛很多,看起來各個會武,還是逃跑來的快些。
“不,我要和姐姐一起走,她不離開,我就不離開?”花楹抱住藍寄雲的腰,一副離不開她的樣子。
顧言咬牙切齒,帶兩個人,根本逃不出去好嗎。
藍寄雲心中好笑,眼前這少年雖然面容冷峻,卻性子跳脫陽光。
“你上船的時候發現這裡的守衛怎麼樣?”藍寄雲可不想因爲一次失敗的逃跑導致以後逃不掉,要走,必須得一次成功,還不留後患。
“守衛很嚴,四周有船巡邏,不過我有把握帶著她跑掉。”顧言蹲了一晚上,自然是看清楚這船的守衛特別嚴,這也讓他越發覺得這花船背後的人來頭不小。
“沒那麼容易,這船上的守衛武功都很不錯,一點也不像是普通的護衛。而且他們熟知沿途的鄉鎮,和官府中人甚密。”藍寄雲也暗中觀察了這些人腳穩身沉,走路卻沒有太大聲響,二十個護衛裡最少有一半是有內力的。
有內力的人武功比起普通人就要強上許多,就連身體素質也要好些。
這樣的人並不是滿天飛的,除了那些大家族大勢力,誰家裡養的起這麼多武人?
而且一般的花樓勾欄也就請一些會拳腳的青壯年,誰會去請一堆武人?說難聽點就是一羣技女有什麼好保護的?
“我也不會丟下姐姐獨自走的,如果你真心相救我,就去景州給爺爺報聲信,在景州接應我。”花楹又強調了一遍藍寄雲對自己的重要性。
顧言抓耳撓腮,煩的坐下來。
這時候外面一個聲音傳來,“明珠姑娘,華容媽媽讓我給你送了點東西過來。”
顧言立刻跳了起來,花楹拉著他藏到簾子後面。藍寄雲見他們藏好,就去開門,把人堵在門口不讓進來:“是桃花姑娘呀,麻煩你跑一趟了。”
“不麻煩,是順道的事,華容媽媽說讓你今天早點休息,明天帶你出去。”桃花把華容媽媽吩咐送來的一碟山楂糖球交給她,心裡感慨華容媽媽對明珠和花楹真好。
“好的,姑娘你喜歡吃這些糖球嗎?我和花楹用不了這麼多,你若喜歡就包一點去吧。”藍寄雲笑瞇瞇的讓桃花拿點走。
桃花也不客氣,捻了兩顆:“那我拿倆顆嚐嚐,多的也不要了。”
“嘻嘻,行。”
等到桃花離開,藍寄雲謹慎的看看門外,再沒有人來,她就關上門。
“姐姐,華容媽媽要帶你去哪兒?”花楹跑出來拈了一顆糖球直接塞嘴裡。
“不知道,但一定不是壞事。”藍寄雲篤定道。現在她在華容媽媽心目中的定位已經有一些改變了,不再是單純的潛力股花魁,而是一個謀士,有什麼事情都會來找她看看問問。特別是在龍神祭之後,華容媽媽莫名的覺得藍寄雲就是她的福星,所以現在對她好也存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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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底要不要走。”顧言見花楹一副輕鬆的樣子,有些納悶,難道她們是故意不走的嗎?
“要走,但一定要一次逃跑成功不能引來麻煩,我懷疑他們背後有個巨大的江湖勢力,或者朝廷後臺。”藍寄雲可不認爲季思穎是隨便找的花船把她賣了,她一開始就是打算好了藍寄雲是跑不掉的。
這花船確實也是守衛森嚴,而且高手如林,怕是除了真正在接客的姑娘們,其他人都是他們那個組織裡的。
“那又怎麼樣,她的後臺也很硬。”顧言指著啃山楂球的花楹說到。
花楹本名華瑩,華家是醫學世家,江湖上曾經有許多關於華家神醫的傳說,即便是後來華家和名醫谷一起慢慢淡出人們視線,他們家的力量也不可小覷。
他們顧家也是傳承了很久的家族,華家比他們家更久。聽聞祖上也曾受過華家恩惠,只是這一代和華家現任當家人有了齟齬。
所以他覺得藍寄雲和花楹不走的理由簡直可笑。
“那你希望她在花船裡住了一個月的消息傳出去?”藍寄雲盯著顧言的眼睛面無表情的說。
“這……”姑娘家被傳了這種事情基本不能嫁人了吧。他也是考慮過的呀,但是他只考慮到自己這邊,卻沒想到如果這花船背後勢力太大,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影響。
“按照我的計劃來,我保證帶著花楹完好無損的離開,不會留下任何把柄。”藍寄雲想要顧言主動說幫忙,畢竟她們倆個武力值確實太弱。
“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難不成要等到這船進燕京嗎?顧言是真不想花楹這樣單純幼小的女孩子在這種地方。
這時從樓下房間裡飄來女人的呻。吟和男人喘粗氣的聲音,聽了很多的藍寄雲和花楹都非常淡定,第一次聽的顧言滿臉通紅,他一拍桌子:“不行,現在就跟我走,這種地方你不能待。”
“你臉紅啦?”花楹用手戳一下顧言緋紅的臉,熱熱的。
“別胡鬧。”顧言一把抓住花楹的小手,柔軟溫熱,心尖兒一顫。
藍寄雲見他們倆的相處,覺得很有意思。她也伸出手指點點顧言的額頭:“呀,還真燙,花楹你幫他看看是不是發燒了。”
花楹一聽,忙要給顧言把脈:“我給你看看。”
顧言跳到旁邊去,躲開兩個女人的手:“你,你們……”
“哈哈哈。”藍寄雲和花楹一起捂著嘴偷笑。真是太好玩了,這顧言表面上江湖老道的樣子,實際上純情的很。
而花楹這小姑娘,雖然感情上懵懵懂懂,但是人事上卻在這幾日裡知道了不少,當然,在藍寄雲的可以引導下完全變成醫學上的學術討論。
她甚至還問過藍寄云爲什麼女人叫的那麼慘,男人還那麼享受。藍寄雲當時都不知道跟她怎麼解釋這麼深奧的問題,也怕花楹以後造成什麼心裡陰影,於是就說是男的技術太差,還和花楹科普了一下各種叫聲的不同含義。
總之就是,花楹可喜可賀的覺得這就是種生理現象,不值得臉紅什麼的。以至於很久以後某人的追妻之路坎坷非常。
“真麻煩,你們有什麼事要我做的就叫我。”顧言深覺得本來一件簡單的事情被他們搞得很複雜。
藍寄雲和花楹一臉好奇的看著顧言。
他不自在的說:“我就在這船邊上呆著,你們只要喊我名字我就會出來。”
“吾名藍寄雲,花楹是我認下的妹妹,我向你保證,她會平安無事的。”藍寄雲也一臉認真的和顧言保證,如果顧言是真的來幫忙的,那就得大家意見統一了。免得多生事端。
“你,你護著她就好。”顧言看著藍寄雲的眼睛,清澈真誠的眸子讓他信了九分,但是爲了安全起見,他還是拿出一把素銀的匕首。
“這個你拿著防身。”遞給花楹。
花楹忽閃著大眼睛,接過匕首,一把抱上顧言的胳膊,拉著他彎下腰,笑的甜甜的,“謝謝言哥哥。”
順勢親在了顧言的臉上。
這一動作,嚇傻了顧言看呆了藍寄雲。
“你?”紅著臉的某人已經快要成結巴了。
“這是謝禮。”花楹一臉天真,那個吻純潔無比。
“你看,她都學壞了,你趕緊準備好動手。”顧言惱羞成怒的對著藍寄雲說,他不好意思去指責才九歲的花楹。他知道花楹從小父母不在身邊,跟著爺爺生活,那爺爺還是個脾氣古怪的,即便是疼愛花楹,也有許多東西是不方便教的。
藍寄雲本是被花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驚了一下,但是顧言的樣子讓她心裡隱約有了個想法。她不動聲色的看著兩人的面相,若是花楹年紀再大點,還真是金童玉女啊。
“我們打算在景州動手,你若是真想幫忙,就去景州那邊做好部署,等我們跑的時候好拖延這些追兵。”藍寄雲連忙打開岔子。
“好。”應了這一聲後,顧言也不再拖延,想著法子脫身而去。
花楹傻傻的想著怎麼把匕首藏在身上,最終還是藍寄雲幫她放進了靴子裡。
兩人忙了一天也覺得太累了,相擁著就睡了過去。
第二日裡,等她們都打扮好了,華容媽媽親自來叫藍寄雲一起走。
豈料花楹死死拽著藍寄雲的衣角,可憐巴巴的望著她。
藍寄云爲難的轉身對華容媽媽一笑:“媽媽,您看,能不能也帶著花楹去?”
華容媽媽其實有點不想帶著花楹出去,畢竟花楹就是她在這個地界兒上買的。要是碰見了她的家人或者熟人可怎麼辦?
她完全不知道,花楹其實是在景州被抓的,那些柺子爲了夜長夢多連夜把人動到外地去賣了。而且花楹也已經見過了“熟人”。
“媽媽。”花楹怯生生的帶有一絲撒嬌的語音讓人不由心神晃盪。
華容媽媽暗歎自己心軟,一揮手:“那你把面紗帶好,在外面不要隨便說話。”
“嗯嗯,花楹一定聽話。”花楹乖巧的連聲保證。
…
三人一起身後跟著一些護衛,浩浩湯湯的就往一家富麗堂皇的布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