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天怡申明。
然後開始了她的發(fā)言,“每一個孩子都是上帝牽著他的手來到這個世間的,所以父母對自己的孩子都充滿了真愛,沒有做過父母的人是體會不到那種舐犢情深的,白天然是一個準媽媽,對孩子的那種愛,我相信在坐的有人能體會,有人不能體會,可是爲什麼張XX和女人胡作非爲了這麼久以後,我的當事人才有所行動呢?很明顯,這次是爲了孩子,眼看著別的女人把自己孩子的衣服輕易地扔到地上,還在上面踩幾腳,而孩子的爸爸,卻還在和別的女人行牀第之歡,還爲虎作倀,想必這樣的事情沒有幾個人能夠容忍吧,也可以看的出來,我當事人的殺人動機並不是蓄謀已久的,而是臨時起意,在孩子的衣服被踐踏到地上,在孩子的爸爸還要動手打她的時候,她胸中的怒氣爆發(fā)了,可是,我們卻不能因爲而斷定我當事人的主觀惡意,她始終是一個好人,周圍的鄰居有口皆碑,她所做的一切皆是源於一個母親天然的源動力,而且,我的當時人是在張XX動手以後無力還手以後才採取的行動,具有自衛(wèi)的東西,所以,請法院酌情減輕我當事人的罪行!”
衆(zhòng)人譁然。
白天然所做的一切並不是爲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是身爲一個母親的天職。
顯然樑天怡的辯護是相當成功的,卻不知道法官會相信多少!
艱難的等待中,樑天怡向白天然遞過去一個請她安心的眼神。
樑天怡相信,法官已經(jīng)被她打動了,就要看怎麼判定她的罪行了,樑天怡判斷,最長刑期可能是八年,因爲在這件事情上,檢察院顯然也同情白天然,所以,並沒有做有效的準備,基本就等於給了樑天怡一個機會,還有大衆(zhòng)的同情,所以,於情於法,法院都會酌情輕判的!
法院要擇期宣判!
等待宣判的日子裡,樑天怡走遍了莆田的大街小巷。
曾經(jīng),他和她用腳丈量的地方,現(xiàn)在只有她一個人在走,不是不想念那個人的,可是任憑她怎麼打電話,他的手機都是關機!
忽然發(fā)現(xiàn)人和人之間的聯(lián)繫竟然是這麼脆弱,不打電話,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行蹤。
他是在躲避著記者呢,還是在躲避樑天怡,他也從來沒有告訴她。
莫名地又走到他的路虎車停的地方,車輪上還有些泥漿,是上次去客家少數(shù)民族的時候弄上的,如今,泥漿未乾,他卻沒有了音訊,回去一定要好好質(zhì)問他的。
回了酒店,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速之客——江潮源!
很意外,自從在烏蘭察布分別以後,兩個人基本沒有聯(lián)繫了,樑天怡不知道他爲什麼回來?
“江總,怎麼是你?”樑天怡的吃驚不言而喻。
江潮源盯著眼前的人,馬上就是夏天了,樑天怡穿了意見薄薄的襯衣,和一件九分的牛仔布料的褲子,腳下是一雙平底鞋,看起來蠻休閒的樣子,她的頭髮披在肩膀上。
“我來看看樑律師,有意見麼?”江潮源苦笑。
看起來,樑天怡還是把他當作陌生人啊。
在和她擁吻過,和她差點纏綿過以後,還是把他當作陌生人?。?
而他的內(nèi)心深處,卻深深地喜歡著樑天怡!
這種深入不得的感覺,實在令人抓狂。
“我來和你說一件事情!”江潮源說道,“說說厲天鐸的事情!”
“嗯?”樑天怡不解,爲什麼厲天鐸的事情,要他來說呢?“他的手機關機了,自從那天的新聞以後,我沒有他的任何消息,你知道他現(xiàn)在怎麼樣麼?”
樑天怡很焦急的樣子,不自覺地握了江潮源的胳膊。
江潮源冷哼一聲,“樑天怡,我一向喜歡聰明的女孩子,在我見你的第一眼,你表現(xiàn)出來的聰明絕頂曾經(jīng)讓我對你刮目相看,現(xiàn)在的你,爲什麼變得這麼蠢笨?”
蠢笨?江總何出此言呢?
或許是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最低吧,無奈地笑了笑。
“樑天怡,我不知道你究竟在笑什麼?和一個要報復你的人在一起,你就這麼開心?”江潮源緊緊地咬著牙齒,“我一直不告訴你,是因爲我一直以來以爲你冰雪聰明,假以時日,肯定會自己發(fā)現(xiàn)的,不過看起來,我高估你了!”
樑天怡一頭的霧水,江潮源是什麼意思呢?爲什麼她都聽不懂的。
“江總,我還是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樑天怡皺著眉頭,滿眼睛裡全是迷濛。
“樑天怡,你知不知道爲什麼厲天鐸和你在一起?”
爲什麼?因爲他曾經(jīng)說過對樑天怡一見鍾情,離婚也是爲了她-----
“一見鍾情!”樑天怡說道。
江潮源手掐著腰,氣到竟然笑了出來,“真是可笑的一見鍾情,我和他認識了十年,從來不知道他可以對一個女人一見鍾情,而且,一見鍾情以後,馬上要和現(xiàn)在的妻子離婚,這是那個鐵石心腸的厲天鐸可以做出來的舉動麼?”
樑天怡無力地跌坐在牀上,這些,她從未懷疑。
“江總在懷疑什麼?”樑天怡問道,聲音中沒有任何的底氣,似乎一個天大的陰謀要被翻出來。
“我不是懷疑,我是確實知道,厲天鐸是爲了報復,爲了報復樑啓成,所以才和他的女兒在一起!”江潮源義憤填膺的樣子,昨天的報紙他也看了,本來這件事情,他不想管的,可是現(xiàn)在,他非插手不行了!
以爲假以時日,厲天鐸會慢慢地愛上樑天怡,畢竟現(xiàn)在的樑天怡已經(jīng)是他的人了,無論如何,樑天怡會慢慢地感化他吧,就像她曾經(jīng)感化過自己一樣,這麼純/美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會感化不了的,他再怎麼鐵石心腸也好。
可是昨天的報紙打破了他所有的信心!
而樑天怡,似乎對這一切都還矇在鼓裡!
他不顧一切地飛到福建,就是要告訴樑天怡所有的真相,不要讓她再癡迷下去。
“你說什麼?”樑天怡非常的震驚,厲天鐸和她在一起究竟是爲了什麼。
“爲了報復!報復你父親當年讓他的母親出軌,所以,他和你還有你的姐姐,都保持著關係,爲的不過是想讓你們的婚姻出軌,後來,他知道了你是契約婚姻以後,知道你的婚姻破裂也沒有什麼意義,所以,他的目的不過是玩弄你,然後再扔掉,你明白了樑天怡?”
樑天怡的腦子在嗡嗡地響著,從來沒有想過,厲天鐸和她在一起竟然是爲了這個目的,這個骯髒又惡劣的目的,而她,卻從來沒有懷疑過他。
的確,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得到她了,玩弄夠了,是時候該拋棄她了!
不是麼?
怪不得,昨天晚上他又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怪不得,他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怪不得-----
眼淚迷濛了雙眼!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愛情的失去,知道失去愛情是什麼樣子,可是現(xiàn)在,她竟然如此痛徹心扉,好像心在被什麼攪著,又像是被人生生撕裂了一塊!
厲天鐸,你僞裝的功夫如此之好,我竟然絲毫沒有發(fā)覺!
不是麼!現(xiàn)在你的目的終於達到了吧!
雖然還不能確認江潮源的話是真是假,可是,憑直覺判斷,江潮源應該不會是在騙她。
騙她有什麼好處呢?他這麼聰明的人,知道總有一天她會去找厲天鐸對證的。
“樑天怡,你醒醒吧,不要再沉浸在他的花言巧語裡了,厲天鐸不是好人,你要認清楚他!”江潮源似乎很恨地說道。
與他認識這麼多年,知道他在商業(yè)上一直是一個一言九鼎的人,從來不反悔,也不小家子氣,在商業(yè)上他有如此建樹,江潮源自然甘拜下風,可是,他不願意看見他如此地糟/蹋一個女孩子!
樑天怡就這麼呆呆地坐在牀上,沒有了意識。
剛纔江潮源用了一個很奇怪的詞語——玩弄!
那是她曾經(jīng)以爲刻骨銘心的愛情麼?那是她以爲這輩子,下輩子也忘不了的人麼?
可是爲什麼到現(xiàn)在他還是選擇消失不見?不讓樑天怡找到他。
心中絞痛難忍!噁心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只是臉色蒼白。
看起來,我樑天怡這一輩子,只能在愛情路上做一個敗將了,詹諾揚不說一聲就離開,後來回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是另一個男人的女人了,現(xiàn)在,厲天鐸又騙了她,騙得她身心俱碎。
“樑天怡,你怎麼了?”江潮源看著樑天怡的樣子,很擔心。
“沒什麼,我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她說的這句話,她已經(jīng)聽不清楚了,有一種耳鳴的感覺,只是腦子裡在嗡嗡地響著,那種聽不到自己聲音的生/理障礙,讓她覺得好難受。
好難受!
思維也定住。
“樑天怡,你怎麼了?”江潮源緊張地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我睡一下就好了!江總,麻煩你給我關上門!”這句話,樑天怡說得還是沒有聽清楚,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到了聽不清楚自己說的什麼了的地步了麼?
江潮源實在沒有辦法,走了出去,給樑天怡關上了門。
樑天怡的兩個眼睛盯著天花板,眼淚就順著眼角往下流淌,她自己卻毫無知覺,直到枕頭溼了,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子中空白一片,她什麼也沒有考慮,就一直那麼嗡嗡地響。
她就睡著了,一直睡一直睡,連小李在她的牀前站了半天她也不知道。
“江總,天怡姐這是怎麼了?”小李也很著急,法院馬上就宣判了,這個案子雖然是老百姓的案子,卻在羣衆(zhòng)中引起了巨大的反響,很多已婚婦女,尤其是生了孩子的婦女,都對白天然抱著強烈的支持的態(tài)度,要求法院輕白天然,那天審判的情況都上了報紙,樑天怡的巨幅照片就在上面。
她聲色並茂,容貌清秀,所有的已婚婦女對這個年輕的女律師都有著無比敬仰的態(tài)度。
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會有這種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