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也沒嘛可溜達的,清早劉子瀅帶劉奶熟悉一遍菜市場扛了棵大蘿蔔便打道回府,名叫菜市場說白就是連接劉家與一小的一條小馬路邊擺滿地攤,其實十字路口有座政|府爲(wèi)整頓市容出錢建的大型食品交易站,起先收取日租金搞得沒幾個攤主去後來不要錢都沒人。
劉奶見家裡有白麪,從面袋裡舀出適當(dāng)分量著手做手搟麪。劉子瀅搬小板凳坐院裡洗菜,乖乖一會兒跑廚房叫喚一會兒又圍水盆打轉(zhuǎn)。她被繞得眼暈,去客廳兌了碗溫水給它:“狗大爺您舔鹽疙瘩了嗎,至於渴成這樣?”
劉奶挽袖子出來:“今兒我把冰箱裡剩的菜湯抹餑餑給它吃啦。”
劉子瀅歪脖詢問:“什麼菜湯,難道是那盤蠔油油麥菜?”
劉奶肯定地點頭:“對,有油麥菜。吃得沒剩幾根還不扔,你媽可比你大娘還會過日子。”
劉子瀅默默流淚,那是前幾天自己炒的試驗品,木有掌握好蠔油用量豪爽放進三大勺。出鍋後被各種嫌棄,只有她心疼農(nóng)民伯伯種出來的成果含淚一根根涮白水吃。
可憐的乖乖,晚飯多分你幾塊肉
手搟麪和切成細絲的醃鹹菜擺上桌,劉子瀅沒剎住閘吃下兩大碗。她生於北方卻慣食米飯,對面食尤爲(wèi)挑剔,主食如果是饅頭打滷麪一類寧可餓肚子也不肯將就。唯獨兩樣視爲(wèi)珍饈:姥姥做的西紅柿旮瘩湯與奶奶做的蘿蔔手搟麪,很長一段時間裡它們反覆出現(xiàn)於身處異鄉(xiāng)的她的夢中,醒來拭去嘴邊口水痕跡咬被角默數(shù)歸家日期。
多年前讀過一句話,思鄉(xiāng)病其實是胃對美食的思念。劉子瀅毋庸置疑,遠途旅行或客居國外對戀家吃貨來說簡直煎熬,超過仨月吃不著家裡飯八成得化身餓殍,不顧一切代價飛奔回家。
鍋爐房的火被劉奶調(diào)整到最旺,屋裡氣溫死活上不去,劉奶敲敲暖氣片前阻擋的裝飾鏤花木板說:“好好的熱氣全都關(guān)裡面散不開,你們家裝這塗漆板不是畫蛇添足麼。”
劉子瀅囧臉:喔,您成語應(yīng)用得堪稱完美。
電視臺正播放,屏幕裡閃出爾康的畫面劉子瀅就抑制不住地笑,劉奶憋了半集終於耐不住問道:“那爾康都急成啥模樣了,紫薇眼瞎你那麼高興?”
笑聲一頓,手動閉合嘴巴,怎麼解釋微博上大紅大紫的心機boy如何戳中網(wǎng)友high點
午間小憩初醒,她擡頭看看院子上方,塑料膜架起的保溫罩覆蓋一層落雪,陽光困難地透過間隙照進來營造出陰天的沉澱感。翻身想將午覺連到晚飯前,劉奶突然開門手裡拎個白袋子:“小瀅,你餓不餓?我從櫥櫃裡發(fā)現(xiàn)倆饅頭,咱們把它吃了吧扔了怪可惜的。”
劉子瀅拉起棉被兜住腦袋:“您自己吃,我不餓。”好睏
劉奶矗在門口想了想:“奶給你炸饅頭片吧,先睡著等飯熟我再叫你。”
某吃貨支開眼皮軲轆滾下牀鋪,腳蹬拖鞋追到廚房流著口水問:“蘸白糖不?”
饅頭切1cm厚的面片再橫刀加工成塊,悉數(shù)倒入攪拌好的蛋液中滾兩圈,劉奶用筷子夾起小塊碼放進平底鍋,熱油沾上涼蛋液發(fā)出吱吱的脆響一股香甜瞬間充盈不足八平方米的小空間。
劉子瀅眼睛快瞪直了,吃過很多人做過的炸饅頭片可經(jīng)奶奶巧手炸熟的味道帶著無可比擬的獨家童年回憶。
晚飯因爲(wèi)有饅頭片墊底吃的不是很多,體重嚴格控制在27kg,而且臨睡前堅持做一套拉伸運動,有沒有效果她不敢保證但是個頭能保持在班級裡中上游。前世沒測過骨齡,但貌似從初三後便沒再長過,現(xiàn)在她要趁骨骼線閉合前從163自強不息拔到165以上。
天矇矇亮劉奶起身疊好被子去給全家準備早飯,劉子瀅撈起牀頭y造型的鬧錶,六點半。稍會兒聽見劉媽打開客廳壁燈,劉爸拖鞋腳步聲從西屋延伸至廁所。她伸個懶腰蹭蹭枕頭,起得早身體好,幫乖乖掛上狗繩朝劉媽說:“我遛狗去了哈。”
劉媽點頭:“嗯,注意道上的車。”
乖乖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扯著她狂奔,劉子瀅上氣不接下氣回神時他們早偏離了預(yù)定路線。她皺眉環(huán)視四周,倒不是不知深處何方只是重生後從未踏入過這片地界,以前發(fā)小住附近,總步行來此找她一起玩,但得再過一年二人才能順理成章相識。
遠處傳來狗吠,雜毛狗豎起耳朵聆聽片刻汪汪迴應(yīng),她緊緊抓著繩子不贊同地喝止:“行了,該回家了!”
乖乖小公舉偏不,高高躥跳著要去面基。劉子瀅嘆口氣:“人家那邊狗多勢衆(zhòng),我們單槍匹馬還不夠塞牙縫的,等你主子我尋幾隻羅威納傍身護駕再來戰(zhàn)吧。”
乖乖繞著她焦急打轉(zhuǎn),脖子一圈毛都快被狗鏈磨禿了。
“走走走,大不了打狂犬疫苗!老子重活一回也得還你幾針真特麼天意。”劉子瀅敢這麼說其實心裡有譜,遠處那幾只大狗應(yīng)該是拴住了的,不然咬到居民怎麼辦除非主人窮的光剩下錢。
穿過一排三層小樓,他們站到一幢藍色獨棟別墅前。劉子瀅打量著別墅前的黑色鐵藝柵欄大門,門後突然蹦出一隻純黑加納利兇狠地對她發(fā)出警告。劉子瀅倒退兩步,擡眼掃過別墅全部拉上窗簾的落地窗,第六感提醒她不宜久留。
看守別墅的五隻加納利靜悄悄現(xiàn)身,虎視眈眈瞪視入侵者。她屏住呼吸不敢輕舉妄動,對峙場面一度緊繃至極點。乖乖慫著耳朵嗚嗚低叫尾巴豎直垂向地面,劉子瀅看它嚇得夠嗆閃電抱起它扭身便逃,後面幾隻大型狩獵犬才反應(yīng)狂吠,紛紛撞擊鐵門的恐怖響動險些令她慌不擇路連續(xù)踉蹌兩下。
氣喘吁吁跑回家,劉奶端著一碗麪湯詫異道:“挨狗攆了這是?”
她平復(fù)呼吸,放下懷中的雜毛狗回答:“昂。”還真是讓狗攆了。
劉奶當(dāng)她說笑沒往細想,把麪湯擱到桌子上招呼孫女:“洗手吃飯,奶給你留倆溏心荷包蛋涼了不好吃。”
劉子瀅埋頭進食,腦中盤旋著有關(guān)那棟藍色別墅的猜想,地理位置東面臨近飛機場南面不遠有一片墳地,按說有錢人都喜歡寂靜或者講究風(fēng)水,可房主偏選擇在那裡選地建屋。某次和發(fā)小去別墅附近“探險”,爬上圍牆窺視後花園無功而返,沒有設(shè)想的秘密花園只有雜亂的荒草地,看來屋主並沒有花心思打理。
據(jù)發(fā)小描述每回別墅裡開出一輛豪車附近準撒落十幾張大面值鈔票,她自己曾經(jīng)於別墅外圍撿到過幾次百元假|(zhì)鈔。劉子瀅由此懷疑這是當(dāng)?shù)馗缓罓?wèi)掩人耳目開設(shè)的賭場,目的不詳細說明被查水錶就得不償失了。
總之,是非之地躲爲(wèi)上策。瞄一眼乖乖,好奇心害死貓,同理也能害死狗。
星期一老田請假沒來,三班幾位牛魔王下課滿教室追女生抓辮子。劉子瀅和湛閎肆從辦公室送作業(yè)回來一前一後上臺階,章智君瘋笑著衝出來待她意識到門口有人時已經(jīng)剎不住腳,慣性令她狠狠撞倒班長,然後波及了無辜2號小冷帥。
湛閎肆伸手欲攔劉子瀅的腰,而她相對於他身高馬大的身材豈是能輕易截住的。章智君低頭歉意地望著不遠倆人疊羅漢,弱弱地問:“你們沒事吧?”
劉子瀅生無可戀推開發(fā)呆中的小冷帥,媽蛋要不是老子機靈空中翻轉(zhuǎn)顛倒位置,壓得胸口悶疼頭暈?zāi)垦5娜司褪悄阊緜€孫子了!
湛閎肆睫毛顫了顫,蹲身攙扶她被大力掙脫,劉子瀅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雪瞇眼數(shù)落服罪狀的章智君與高磊:“你們吶,真是夠可以的。得虧是我,換個穿得少的不得撞成腰間盤突出,你倆趕緊該幹嘛幹嘛去再讓我瞅見追跑打鬧我一個不落統(tǒng)統(tǒng)記名。”
章智君和高磊鬆口氣,連聲道歉撒腿跑回座位。湛閎肆走到劉子瀅身邊體貼地撣撣她後背髒土,抿了下脣角開口道:“謝謝你。”
劉子瀅怨念:“別介,您剛纔差點壓死我。”
湛閎肆:是誰嫌我瘦來著。
中午放學(xué)程修齊等同桌去小飯桌,沒想到劉子瀅邊收拾桌面邊說:“我最近一段時間不在小飯桌吃飯,你不用等我。”她得快點,劉奶這個點肯定已經(jīng)到了學(xué)校門口,不能讓老太太大冬天站外邊受凍。
湛閎肆回頭:“爲(wèi)什麼?”
劉子瀅假裝沒聽到,理由什麼的沒義務(wù)非得告知天下。
程修齊縮脖子看湛閎肆沉著臉連吃兩個奶黃包,認定男神是生氣小瀅子忽略他所以在不爽。戰(zhàn)戰(zhàn)兢兢夾了一塊小冷帥扯到面前的香菇,湛閎肆凌厲的視線立即跟過去,他間接驗證了假設(shè),劉子瀅最愛吃香菇炒油菜慢慢地湛閎肆變得專挑香菇吃,惹得她沒少甩白眼。
他對燈發(fā)誓看到小冷帥身受衛(wèi)生球數(shù)枚還開心得很隱晦。
ry??[重生]第二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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