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艾良言沒有接話,不過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聽見旁邊牀上的毛陽小聲嘟囔道。
“哥哥,是你嗎?你是不是來看我了,哥哥!”
說著竟然伸出手像是要擁抱什麼人一般,我一聽他的夢話,腦子裡快速的閃過了什麼。
小聲驚呼道:“我知道我爲什麼對那人有熟悉感了!門外的那個人竟然和毛陽長得一模一樣!”
接著就聽到艾良言說道:“毛陽的哥哥?”
我不確定的搖搖頭,腦子裡想到之前那個在樹林裡害我捱揍的人!
我真的不確定那是人還是鬼?
“哥哥,抱抱,抱抱,我想要你抱抱我!”
我的思緒被毛陽再次打斷,我和艾良言都看向毛陽那邊,都成功的被他那帶有哭腔的聲音吸引過去。
看到毛陽這傢伙竟然能在夢裡都哭起來,讓我有些無語,這見個哥哥怎麼跟做噩夢似得還流眼淚呢?
但是我沒想到是,剛纔還在門外的那人,竟然已經不聲不響的繞過我們的牀,向裡面那張牀走去,竟然真的和毛陽抱在一起。
走廊的燈光映射進來,就詭異的看見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抱在一起。
艾良言有些驚訝,他雖然能感覺附近有異常,但是他看不見這麼詭異的畫面,不過他看到的應該比我看到的更詭異。
毛陽一個人坐起來,雙手緊抱著,像是抱著一個人的模樣,還趴在空氣中哭,咳咳,想到這裡,我瞬間覺得我看見的這幅場景挺好的,要是我看見艾良言看到的那樣。
我只有兩種想法,一種是毛陽的神經病又犯了,第二種我他媽遇見鬼了,之後直接嚇暈過去。
但是事實說明艾良言比我淡定的多,看毛陽那個樣子,驚訝的樣子也只是一閃而過,我甚至以爲是病房裡太暗,是我看花了眼。
他躺會我旁邊,低聲說:“我感覺他沒有惡意,應該不會傷害我們,安心睡覺吧,一會天都亮了!”
我再次看了看抱著低聲哭泣毛陽的男生,他根本就沒有注意我,以爲離得遠,看不清楚他是什麼表情。
我看著艾良言閉上眼睛,我卻怎麼都睡不著了,因爲上次的事情好像就是他做的,說什麼我反正都是要死,被人打死總比被鬼嚇死的好!
這句話我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不過這次他還真的沒有把我怎麼樣,只是一直抱著毛陽,撫摸這他的背,最後我看的實在忍不住,還是熟睡過去。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病牀上已經只剩下我自己了,另一張牀上苗玉達正悠閒的打著遊戲,在仔細看竟然看到還有一個人一聲不吭的埋頭收拾著東西。
在仔細看,我有些想笑了,這不是昨天還叉著腰對我狗仗人勢的那個保姆嗎?昨天那潑婦樣,今天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生怕在惹了我一般,把頭埋得很低,可能是察覺到我醒了,手上收拾東西的速度更快了。
不過我也沒有在找她的麻煩,我這人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再次犯我,在躲三分。
說的這麼文縐縐,其實就是一個有脾氣但是又不敢和人家正面起衝突的人!
要是和人發生了矛盾,我都是私下吃東西,或者踢牆,踢樹來消氣的。
至於這幾次敢拿藥錘砸人家醫生的手,拿針砸人家保姆還騙人家是艾滋病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了壯膽的東西。
但是也是這保姆倒黴,好不容易我沒找她麻煩,提著東西她家小姐的生活用品都走到門口,準備奪門而逃的時候,沒想到一下子撞住了從外面吃完早餐剛回來的尚卿卿。
而尚卿卿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一茬,直接被這保姆撞倒在了門前走廊的地上。
噗通一聲,摔得特別的響,因爲這保姆那體型還真有點一夫當道,萬夫末開的架勢。
病房門被她堵得死死的,我也沒有看見外面,但是這一聲也成功的吸引了我和苗玉達的注意力。
緊接著就是尚卿卿生氣的罵人聲,還有毛陽驚訝的關心說話聲。
我們就知道這次被撞倒的就是尚卿卿了。
這保姆被尚卿卿罵的狗血噴頭,支吾裡半天也只有三個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弄得我都有些無語,這難道是我昨天把她給嚇傻了,不然她那麼尖牙利嘴的怎麼說不過尚卿卿。
最後還是門口的兩個警察給解決的,這讓我有些無語,剛纔尚卿卿罵成那樣都沒有見門口的兩個制服警察去制止。
這快要打起來了,又出來阻止!真是......!
之後的事情也因爲警察的阻止全部停止,只有尚卿卿氣沖沖的走來,一下子坐在我的牀邊。
艾良在後面也跟著走進來,我一下子明白了尚卿卿爲什麼這麼生氣了,身後跟著兩個男人,都還是帥哥級別的,她毫無防備的摔在地上的樣子肯定不好看。
她這傢伙是最注重她在別人心裡的形象,特別是男生,更何況還是兩個帥哥級的男生。
我本想出聲安慰她兩句,卻再次被艾良言打斷。
“你們兩個什麼時候回學校?”
他這句話是問尚卿卿和毛陽的,至於我,這幾天一直逃課,估計都已經被學校拉到了勸退或者直接開除的名單裡面了吧。
本來還在生氣的尚卿卿一愣,驚訝的看著艾良言:“我們不是可以留下來陪著安之嗎?爲什麼要回學校?”
“我可沒有同意你們留下來,昨天我已經把事情說清楚了,如果你們想陪著她一起死,就在這待著,不想死就會學校去?!?
艾良言說的很隨意,但是誰都能看出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說完之後把帶給我的飯放在桌子上就走了出去。
尚卿卿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小聲對我說道:“我們只是想陪著你,沒有耽誤上課,現在學校放假了!”
我有些驚訝:“這個時候,放什麼假?”
“就是上次我們學校食堂裡死的那個不人不鬼的東西,學校沒有攔住,現在好多記者警察全部在哪裡,我覺得這次艾良言肯定有麻煩了!”
雖然她的聲音很小,但是還是被旁邊玩著遊戲的苗玉達聽見了。
“放心吧,他沒事,這些事情就算是他,也沒人敢追究的?!?
我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難道這兩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還能脫罪嗎?就算他是國家主席的兒子,也跑不了的吧!”
心裡不由的擔心,這次艾良言可要怎麼脫罪呀,這兩次不管殺的是人還是屍體,可都是爲了救我呀。
我要怎麼幫他才能脫罪呢?在他們那些人來看,他就是殺了人,撕碎了屍體。
我越想越擔心,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早飯,下牀追了出去。
找了好久,才發現他正站在樓梯口抽菸,看著嫋嫋青煙從他臉邊升起,看著有些傷感。
“你是不是也在發愁這怎麼辦?”
他沒有回頭,還是半倚在白色的牆壁上。
“沒有,我在想的不是這些事情!”
我驚訝的看著他,這人是不是有病呀,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在想其他的什麼事情。
我機械的看著他右手夾著香菸抽著,看著他白淨修長的手,我想到了之前他的手冰涼刺骨的感覺。
好奇的問道:“之前你的手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那麼涼?”
他苦笑,終於回頭看著我說:“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吃鬼吃的,說了你不信,又何必再問!”
我定定的看著他,他的眼神裡確實沒有開玩笑,或者撒謊的意思,就那麼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