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立夏有些愣怔的時候,房門外傳出了大力的敲門聲。
“立夏!立夏!”
是宮銘玨的聲音,很急躁也很慌張。
立夏來到門前,試圖去擰門把手,無奈門被鎖著,怎麼也沒辦法打開。
“宮銘玨,我在裡面,但是門被反鎖了,你去找人開門。”
沒有任何的迴應,不過一會兒,立夏聽到了腳步去而復返的聲音。
伴隨著房門被打開,入目的是宮銘玨有些狼狽的樣子。
沒等立夏作出任何的反應,宮銘玨一步上前,雙手抓住她的肩膀,焦急的目光上下掃視著。
“你沒事吧?”
眼前的宮銘玨領結已經不知道被扔到哪裡去了,一絲不茍的頭髮也微微有些凌亂,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來回的太快,額頭也有了細細的汗珠。
一時間,立夏的心跳慢了一拍:有多久沒人這麼掛念她了?
終於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擔心立夏,宮銘玨鬆開手,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
“那個……外面嚷著殺人了,是怎麼回事?”
“你爲什麼會被鎖在客房裡?”
兩人不約而同的發問。
“噗嗤”立夏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將尷尬的場面些**淡。
她沒事就好,宮銘玨鬆了一口氣。
立夏和宮銘玨並肩走到四樓走廊盡頭,那裡很多圍觀的人,不過因爲場面有些血腥,人們不敢靠的太近。
“先讓宅子主人把這些侍應和客人集中到大廳去。”
“保護現場。另外我想初步勘察一下。”
宮銘玨有些意外立夏在看到這個畫面時的冷靜和判斷,難道她還懂刑偵?
宮銘玨沒有繼續追問立夏,叫過跟他一起來開門的管家,低頭耳語了幾句。
管家上前一步,輕輕一躬身。
“各位來賓,不好意思,我想這裡是案發現場,我們還是移步到一樓大廳歇息,主人已經命令我們報警了,相信稍後警察可以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隨著人們有序的下樓,完整的現場終於呈現在兩人面前。
一個女人癱坐在走廊盡頭,她流出的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地毯和背靠的牆面,雙腿大大的分開,腦袋無力的耷拉著,頭髮遮住了大半張臉。
立夏小心的避開地上的血跡,儘量靠近屍體,蹲下查看。
怎麼是她?
這女人就是之前打翻紅酒,帶她上來換衣然後反鎖她的女人,瀟瀟。
沒心思去多想,立夏繼續查看屍體的死因。
腹部被橫著切開,裡面的腸子隱隱有些露出來。其他部位初步看來是完好的,應該這個就是致命傷。
可是腹部被切開的人,不會立即死掉的,應該會有些掙扎痕跡。
這四周的血跡來看,死者是保持著一個姿勢到完全斷氣。
就像是一個昏厥或者睡著的人被一刀切開腹部,然後兇手離開。看來需要等法醫檢查過屍體以後才能確定。
簡單的看過屍體和現場,立夏重新走回宮銘玨的身旁。
“你發現了什麼?”
有點冷,立夏輕輕打了個哆嗦。
宮銘玨馬上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立夏身上。
他的西裝對於立夏來說大的有些過分,不過一批上,馬上隔絕了周圍的冷空氣,衣裳還殘留著宮銘玨本身的體溫。
這氣溫變化的也太快了點,明明剛纔還冷得滲人,現在怎麼感覺臉都被熱的發燙。
“我認識那個女人。”
不過一說起案子,立夏馬上恢復鎮定,拋開了雜念。
“就是她帶我上樓換衣服,然後把我反鎖在房間裡。”
一聽到立夏認識死者,宮銘玨停下了腳步。
不能怪他多想,哪裡有那麼巧合的事情,會不會是有人陷害?
“但是屍體和現場有些奇怪。”
立夏給宮銘玨分析著,並沒有注意到宮銘玨的停頓。
“一般來說,要一擊斃命,是不會選擇切腹的。”
“受害者腹部受創是極有可能四處爬著求救。一來會留下多餘的線索,二來有可能被及時發現。”
邊說邊發現宮銘玨沒有跟上來,立夏轉過身看著身後的宮銘玨停在那裡思考著什麼。
“會不會是有人想要對你不利?或者陷害你?”
宮銘玨第一個想到的是有人要傷害立夏而那個女的做了替死鬼,亦或者要強行將立夏和這樁兇殺案扯上關係。
突然,立夏笑了。
宮銘玨第一次看到立夏笑的那麼明媚,那麼嬌豔。這個笑容第一次讓宮銘玨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你放心。她們之前估計是想整蠱我,把我反鎖在房間裡,這反而證明了我的清白。”
發生這樣的事,宮銘玨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的安危,然後是反射性的相信自己,看來他真的很好。
兩個人互相交談著下了樓。
大廳裡,人們有序的或站或坐。
立夏環視著每一個人的表情,希望能從這些人的表情上看出些什麼。
在一衆或鎮定或害怕的人中,獨獨一個人顯得格外不同。
那個人應該認識死者,被一衆女眷圍坐在中間,披著厚厚的大衣,一直在微微發抖。
立夏從來都是過目不忘,這個女人在她進入大廳的時候就有注意到,瀟瀟一直和她在一起。
“那個女的是誰?”
嘴脣向姚菲菲的方向努了努,立夏側目向身旁的宮銘玨。
“額。”
“她是姚市長的千金,姚菲菲。”
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兩人身邊的管家恭敬的回答。
“市長千金哦!”
立夏輕輕的瞟了一眼不怎麼自在的宮銘玨。
“你離開之前,就大概猜到了她們會爲難我?”
立夏並不準備放過這個整蠱她的“幫兇”。
“那什麼……幫助老闆處理一些突發狀況也是秘書的職責。”
宮銘玨眼睛望著天花板心虛的說到。
“算了,這事兒完結了再跟你算賬。”
宮銘玨跟著立夏往姚菲菲的方向走,這小妮子有沒有搞錯,敢跟老闆算賬?
“宮老闆!”“宮總!”
“銘玨哥哥!”
兩人來到那羣女人旁邊,衆人立馬站了起來。
姚菲菲也“嗖”地一下站了起來,連披在肩上的大衣落在地上也不管不顧。
看著姚菲菲楚楚可憐的表情,立夏在想著是不是由宮銘玨來詢問會有效率一些。
右手悄悄在宮銘玨手臂上掐了一下,給宮銘玨使了一個眼色。
輕咳一聲,宮銘玨無奈的走上前。
“姚小姐,你是否認識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