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銘玨,自我介紹一下,鄙姓黃,黃宇飛。”
年輕男人似乎很以自己的姓氏爲(wèi)榮,在自我介紹的時候著重突出了那個黃字。
宮銘玨沒有理會,心想著你姓什麼幹我屁事。
“死者黃程程是我堂弟。”
宮銘玨這下來了點興趣。
“不是說親屬要避嫌嗎?難不成B市來的大領(lǐng)導(dǎo)就可以越過這規(guī)矩去?”
察覺到黃宇飛的拳頭緊了緊,宮銘玨覺得這個小年輕想給自己好看還差了點火候。
“行了,不是說人證物證都有嗎,擺出來我看看。”
黃宇飛砰的又將手使勁錘了桌面一下,彷彿是在提醒宮銘玨別太囂張。
“宮銘玨,不要以爲(wèi)你不說我們就查不到,現(xiàn)場所有人一致指認(rèn)你是打死我堂弟的兇手,我堂弟的手指甲裡有你的皮屑,你不承認(rèn)都不行了。”
宮銘玨看著黃宇飛有些猙獰的臉,這是打算把殺人的帽子扣死在他頭上了?
“我聽說黃程程是在江裡被人發(fā)現(xiàn)的,我打完人就出來了,有人證證明我之後都沒有回過夜總會,那誰去拋的屍?酒店監(jiān)控可以查,和那些指認(rèn)我的人對峙我也不怕。”
黃宇飛將一疊照片扔在桌子上。
那照片正是黃程程被打撈上來以後拍攝的,幸好在水裡泡的不久,沒有形成令人噁心的景象,不過他臉上以及露在外面的皮膚上的一些青青紫紫卻甚是明顯。
“你堂堂摘星集團的總裁拋屍根本不需要親自動手。至於監(jiān)控,我只能說你真的考慮的很全面,昨晚從8點以後的所有攝像頭全部被人破壞了,什麼景象都沒有拍攝到。”
黃宇飛看了看王大治和小警察,探過身去在宮銘玨耳邊輕輕的道。
“還有,A國異能者組織聯(lián)盟的頭頭,我想要洗掉一些人的記憶不是難事吧。”
宮銘玨這下終於正視起黃宇飛來,知道他有異能的人不少,可是知道這個組織的全稱並且知道他是負(fù)責(zé)人的少之又少。這個黃宇飛說是B是來的大領(lǐng)導(dǎo),恐怕不夠詳盡。
“你是說溫於安和那些保鏢都失去記憶了?”
黃宇飛冷哼一聲。
“何必明知故問,就是你乾的,現(xiàn)在裝什麼裝。”
宮銘玨下頜繃的緊緊的,看來已經(jīng)有人先他一步在給他下套了,如果僅僅是栽贓他殺人罪是不是太簡單了一些,這案子疑點很多,就算找不到確切的證據(jù)證明不是自己做的,可是那些證據(jù)也不能完全證明他就是兇手,本著疑罪從無的判定法則來看,自己最後多半會完好無損,那這人花這麼大代價佈置這一切又是爲(wèi)了什麼?
“黃程程的死因是什麼?”
宮銘玨看著黃宇飛支支吾吾的表情心下就是冷笑,果然致死原因絕對不是自己打那幾下,他下手有輕重,雖然黃程程瘦的跟白斬雞似的,斷然沒有因爲(wèi)幾拳頭就喪命的可能,除非……
“如果你不說,那麼我拒絕回答以後的任何問題,我要找我的律師過來。”
黃宇飛明顯就是帶著偏見在查案,怎麼可能給他一個公平的答案,偏偏現(xiàn)在自己什麼信息都得不到,立夏也被排除在外,被動挨打?qū)嵲诤懿凰?
立夏看見那個年輕男人怒氣衝衝的從隔壁房間衝出來,看都沒看她一眼就進到了審訊室,他們已經(jīng)在那裡面呆了快一個鐘頭了,自己不能坐以待斃。
“喂,張?zhí)刂蚁肼?lián)繫姚市長,請問你有他的電話嗎?”
老闆被警察帶走,張?zhí)刂m然被留下處理公司事務(wù),早就急的抓頭髮了,卻偏偏沒辦法得知消息,現(xiàn)在立夏一開口就要找姚市長,他明白事情有些棘手。
“老闆娘,需不需要我叫摘星集團的律師團過來?”
立夏腦補了一下幾個律師圍著宮銘玨說著什麼我的當(dāng)事人有權(quán)保持緘默,我的當(dāng)事人完全可以不回答你這種假設(shè)性問題的臺詞就太陽穴抽抽,這麼一來沒嫌疑都要顯得做賊心虛了。
“不用不用,我是想找姚市長問問我能不能參與此次案件的偵辦。”
張?zhí)刂幌耄瑢Π。粋€老闆娘能頂?shù)纳鲜畟€律師,老闆不可能殺人,老闆娘出馬一定能洗清嫌疑。
“老闆娘,聯(lián)繫姚市長的事情交給我,老闆那邊就拜託你了。”
張?zhí)刂怯械讱庹f這個話的,他不光是宮銘玨公司的特助,同時暗地裡也兼任S市異能者聯(lián)盟的後勤聯(lián)絡(luò)事宜,姚市長很清楚他們的人員組成,從這一層上來說,他去聯(lián)絡(luò)姚市長比立夏出面要穩(wěn)妥一些。
果然,立夏沒有等多久,就見曾經(jīng)見過的那個局長身後跟著兩個人快步來到她面前,並且非常友好的伸出了右手。
“立夏老師,讓你久等了,這次的案件也要拜託你了。”
局長是知道立夏的,之前噩夢殺人的案子多虧了這位,本來出了這事兒,王大治就表示可以讓立夏一起幫忙查查。無奈那個空降的高 官死活不同意,說什麼要避嫌包庇之類的。
那黃宇飛雖然和他是平級,無奈人家是從B市空降過來的,他也不得不伏低做小。這會兒姚市長髮了話,他也就沒啥可顧忌的了。
他可不管這幾個人之間的彎彎繞繞,B市著名企業(yè)家橫死在S市,這是多大的新聞啊,他只想快點破案,至於手段嘛,無所謂,黑貓白貓能抓著老鼠的就是好貓。
立夏見審訊室的門還是緊閉著,未免那個男的出來阻撓,她決定先驗屍。
“局長,我想先去看看屍體。”
局長吩咐了手下的一箇中年男人幾句,便回辦公室去了。他表面很淡定,可是內(nèi)心很灼熱,姚市長下了命令,務(wù)必要在48小時以內(nèi)破案,否則多方的壓力齊聚,頭上這頂帽子就真的帶不穩(wěn)了。
現(xiàn)在也只能寄希望於立夏了,那個姓黃的有點不靠譜,死咬著宮銘玨就是兇手,要讓他拿出確鑿證據(jù)也只有幾個迷迷糊糊的病人和皮屑這一說辭。人家都說了之前打過架,死者的指縫裡留有皮屑太正常不過了,那幾個猛然間得了失憶癥的人所說的證詞法官會採納?真是瞎扯。再說了,宮銘玨想搞一個人用得著留下那麼多證據(jù)讓你揪小辮子嗎?不過局長大人很好奇的是宮大總裁究竟是怎麼得罪了B市的黃家,這其中大有深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