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點邱澤書的電話,宮銘玨的臉色有點難看,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立夏的藥會出問題,但是現(xiàn)在邱明俊的情況很不好,一時間他有點後悔當時決定讓立夏替邱老孫子看臉的決定。
立夏看著宮銘玨的臉色晦暗不明,前幾天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這一次的不安越發(fā)強烈。
“銘玨,是不是邱明俊那裡有什麼問題?”
宮銘玨詫異的看向立夏。
“你知道?”
立夏二話不說抓起宮銘玨就往邱家走,還不忘讓宮銘玨打個電話給凌博,讓他過來幫忙。
“不是我知道,前幾天給邱明俊治臉的時候我覺得有點不安,但是說不出問題在哪裡,這一次是我大意了。”
宮銘玨一把攔住立夏要鑽進車裡的動作。
“要不你別去了,我?guī)е璨┤タ纯础!?
宮銘玨當然知道那種醫(yī)患糾紛時,醫(yī)生所面臨的指責和壓力,何況邱家不是好相與的,他真怕立夏受什麼委屈,明明是好心,到時候落得個身敗名裂何苦來著。
立夏很嚴肅的看著宮銘玨。
“我的錯誤我就必須去承擔後果,如果不是太自信,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基本上如果立夏倔起來是沒宮銘玨什麼事的,宮銘玨只能點點頭,攥緊了立夏的手,無論怎麼樣有他在是不會讓立夏受委屈的。
宮銘玨和立夏是在醫(yī)院見到邱家人的,邱老爺子一直拄著柺杖坐在沙發(fā)裡悶不吭聲。邱澤書埋著頭將十指深深的插 入頭髮裡,他老婆則一直在旁邊哭哭啼啼。邱奶奶不在,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們不敢讓老人家過來,怕到時候氣急攻心憂思過重再病倒一個。
一看見立夏出現(xiàn),邱澤書的老婆就撲上來要打人,嘴裡還哭鬧著。
“都怪你,都怪你,我是被屎糊了眼睛,相信你這麼個庸醫(yī),你還我兒子……”
宮銘玨眼疾手快的擋在了立夏面前,邱澤書也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媳婦。雖然很好的涵養(yǎng)讓他做不出眼睜睜看著媳婦撕打的場面發(fā)生,不過他眼中的怒氣還是絲毫不加掩飾。
“宮銘玨,我需要你們給我一個解釋。”
宮銘玨沒說話,他轉(zhuǎn)過頭看向一直不說話的邱老,老人家此刻的眼神很是複雜。
從私心上來講,邱老是相信立夏和宮銘玨的爲人的,他們也不至於做出江湖騙子那種沽名釣譽的事。從邱家的角度來說,之前立夏的傷勢和疤痕治癒他也是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怎麼孫子用了藥就躺倒醫(yī)院的加護病房裡呢。
立夏拍拍宮銘玨的肩,讓宮銘玨不必太擔心,邱家是講理的,她也需要對自己的病人負責。
“邱老,請告訴我現(xiàn)在邱明俊的狀況。”
邱老還是沒說話,邱澤書則是憤恨的也沒有回答。
這時候,加護病房裡的醫(yī)生走了出來。
“病人的高熱和呼吸困難等癥狀暫時控制住了,病人在發(fā)病之前用過什麼?”
邱澤書摸了一把臉,走上前遞給醫(yī)生一個瓶子。
“我兒子飲食都和往常一樣,唯一不同的是用了這個燙傷藥。”
醫(yī)生狐疑的接過瓶子,上面什麼標籤都沒有,裡面是凝固住的淡黃色膏體,打開蓋子還能聞到裡面一陣的清香。
“這是哪買的?這種三無產(chǎn)品你們家屬真是心大,什麼都敢給病人用。”
醫(yī)生無奈的搖搖頭,他對於很多病人家人病急亂投醫(yī)的行爲真是無奈。
眼見醫(yī)生要帶著瓶子離開去化驗,立夏上前一步。
“醫(yī)生,可以把瓶子給我看看嗎?”
醫(yī)生莫名的看了看突然冒出來的立夏,邱澤書媳婦兒先不幹了,她上前擋在醫(yī)生和立夏之間。
“你想毀了證據(jù),我告訴你休想,等俊俊好了,我一定要告你。”
立夏沒有立場去和邱澤書老婆發(fā)火,她平心靜氣的看著對方。
“我只是想看看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聽剛纔醫(yī)生的描述,邱明俊是嚴重過敏的一些癥狀,但是我的藥絕對沒有容易引發(fā)過敏癥狀的成分。”
醫(yī)生這才恍然大悟的看著面前年輕的女子,看起來年紀不大居然敢胡亂給病人用藥,他不由得正色,正想批評立夏兩句,走廊盡頭,凌博氣喘吁吁的衝了過來。
“立夏……立夏……到底什麼事兒,這麼急著叫我過來。”
醫(yī)生不認識立夏卻是認識凌博的,要知道凌老爺子一支可是赫赫有名的國手,他孫子凌博現(xiàn)在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S市各家醫(yī)院無一不想讓凌博過來坐診,無奈人家就是不答應。
“凌醫(yī)生,你怎麼也來來?”
邱明俊的這個主治醫(yī)生也是市醫(yī)院的一個副主任,他熱情的走上前要握手。
凌博擺擺手,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氣。
“等會再說,讓我喘兩口氣,這裡誰病危?”
邱老爺子聽出了凌博是被宮銘玨和立夏叫來的,同時醫(yī)院的主治醫(yī)師很看重他,他連忙站起身。
“凌醫(yī)生,我孫子過敏嚴重,一度病危,麻煩你幫忙看看。”
一旁的主治醫(yī)師並沒有不悅,反而主動邀請凌博一起進病房查看,可以近距離觀看凌家人飛針救人這是絕好的觀摩機會。
縱然邱澤書和他老婆再不悅,凌博要帶著立夏進病房,也沒人再阻攔。
宮銘玨雙手抱胸靠在病房走廊的牆上,一言不發(fā),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此時走廊上只剩下邱老爺子和他兩個人。
“銘玨,我相信你們是個好的,可是這次的事……”
宮銘玨被邱老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思路,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擔心孫子的老人。
“邱老,我相信立夏,你放心這次的事我一定會給你們個交代。”
邱老不著痕跡的搖搖頭,還能有什麼交代,這明擺是燙傷藥出了問題,無論怎麼樣他們這藥是別想上市了。
病房裡,立夏看著被拆除了繃帶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的邱明俊表情很嚴肅。她抹過藥的地方不但沒有促進疤痕的重生,反而起了密密麻麻的紅色小點,看起來十分可怖。
索性邱明俊過敏的情況已經(jīng)被醫(yī)院控制住了,凌博還是施了幾針,用他的話說就是加速引發(fā)過敏物質(zhì)的代謝。
做完了這些,凌博才湊近了觀察邱明俊臉上的紅點點,又細細的聞了聞,然後莫名其妙的看著立夏。
“你給他用過疤痕藥?”
立夏點點頭。
“調(diào)整了成分比例的。”
立夏的話讓凌博皺緊了眉頭。
“那不對啊,你確定只是調(diào)整了成分比例?”